凌依依大窘,不甘心的回击道:“公主,哎,你取笑我,要说不怕宫中九卫的,我看就只有你的九哥哥了。”
李敛玉一怔,脸色瞬间飞红,笑骂道:“死丫头,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说罢就去哈凌依依的痒痒,凌依依连忙求饶,两人笑做一团。
待两人安静下来,李敛玉心中微微一黯,叹息一声。
凌孤眠略作调息,恭敬回了一礼,道:“公公,可以了。”
台前太监点了点头,回首望着万隆帝,轻声说道:“圣上,请传谕旨。”
万隆帝坐起身来,含笑看着凌孤眠,道:“好,太傅之子果然是人中翘楚,也是我大甘栋梁,余下两场可有信心?”
凌孤眠跪倒一礼道:“启禀圣上,凌孤眠定当全力而为,不负圣上恩泽。”
万隆帝微微一笑,转头向身后几个禁卫高手望去,却是在算计该派谁出手试招。
堂下一静,众人皆都屏息静气,就在这时,远远一骑,狂奔而至,隔远便扬声喝道:“报!”
诸人一愣,不知所为何事,禁卫竟然如此疾奔而来。
李承文神色微变,长身而起,以为出了什么变故。
来骑转瞬即止,到了数十丈外,马上将士不等战马停步,飞身下马,拜倒一礼,大声说道:“禀圣上,牧天狼主帅,定天侯,辅国大将军李玄楼到。”
场中诸人皆是一惊,便是万隆帝也是一怔,大喜过望,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喝道:“你再说一遍,谁来了?”
“启禀圣上,九殿下李玄楼到。”
万隆帝纵声大笑,良久才止住笑声,连声说好,喜极望外道:“可算回来了,哈哈,朕的玄楼,终于回来了。”
场中众人神色各异,有面显阴霾的,亦有惊喜交加,还有不少人见万隆帝如此高兴,也在一旁赔笑。
万隆帝高声说道:“喜事,大喜事,承烨,随朕去迎一迎玄楼。”
李承烨笑道:“皇兄,这就不必了,玄楼身受皇兄隆恩,怎么说都是个小辈,岂有让皇兄前去迎接的道理。”
万隆帝瞧了一眼身旁诸人,哈哈笑道:“朕是太高兴了,也好,那我们就等等玄楼。快去瞧瞧,玄楼到哪里了。”
来将应了一声,正要上马,就看见遥遥几匹战马疾驰而来。
当先一人,半鬓白发,一身青色布衣,消减朴素,清秀面容之中尽显风尘之意,正是李落。
身后六将,相随而行,除了楚影儿身负面具外,余下五人,尽是丰神俊朗,犹是李缘夕,白发映眼,更是摄人心神。
七人神态虽是不同,却自有一股难言的声势,似山非山,似海非海,不过寥寥数人,却也压得场中众人心中一沉,尽都静然相望,各自转念。
战马几息之间奔行而至,天狼骑梼杌、獬豸将士并未前来,留在了前营之中,李落和云无雁七人策马而来。
场中众人神色各异,万隆帝开怀大笑,甚是欣慰。
李承烨亦是含笑相望,怎么说李落扬威西府,也是淳亲王府的荣耀,洛氏双目早已在刚听到将士传音之时就已泛红,喜极而泣。
杨万里和太叔闲愁两人颇为惊喜,虽不说有多少亲近之意,但听闻李落回转卓城,也算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一众皇子俱都面显笑意,满腔热忱,皆都大声赞叹,言及李落云云,只是会否也是这般想,便不得而知了。
众人之中便属章泽柳和狄承宁最是高兴,老远便大声喊道:“李落,李落。”
李落听到章泽柳唤声,举目望去,轻轻一笑,嘴唇微动,虽未出声,但也可读的出是在说我回来了。
不知何故,李落心中似是有什么东西牵挂一般,也不见怎么寻找,便看见人群中的杨柳烟,杨柳烟一双秀目,望着李落,唇间含喜,见李落望了过来,浅浅一笑,却未上前,遥遥相望。
李落心中涌上一股暖意,这一丝浅笑便即洗却了一路奔波的烟尘。
到了高台之前,李敛玉已经迎了上来,娇声喊道:“九哥哥,你回来了。”
李落一行早早已经下马,疾步而来,看见李敛玉,李落展颜轻笑道:“敛玉,几年不见,都成大姑娘了。”
李敛玉脸色一红,喜滋滋的说道:“九哥哥,你可算回来了,哼,是不是忘了敛玉了。”
李落哈哈一笑,轻抚李敛玉头顶,道:“怎么会呢。”
这般亲昵举动原本是不该有的,还是在众人之前,不知怎地,此时此刻,却分外和润。李敛玉挽着李落臂弯,撒娇道:“九哥哥,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
李落微微笑道:“好啊,这次回来我多留些时日。”
李玄慈几人也俱都上前,李玄悯大笑道:“九哥,你这一走可是好些时候。”
李落看见李玄旭和李玄郢,恭敬一礼,一一打了声招呼。李玄慈一把拉过李落,叹道:“好你个老九,一走就不知道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和父皇就要去狄州找你了。”
台上万隆帝大声唤道:“玄楼,玄楼,快上来,让朕好好瞧瞧。”
几人簇拥着李落就要上前,云无雁几人见此,一时不知该上前还是留在台下,就听万隆帝扬声说道:“你们是军中将士?都上来,让朕仔细看看。”
云无雁受宠若惊,急忙也跟随着李落一同上得高台之上。
离得万隆帝数步之距,李落跪倒一礼,沉声说道:“末将李落,参见圣上。”
身后几人除了呼察冬蝉和冷冰外,俱都拜倒在地,齐声道:“末将云无雁,末将迟立,末将呼察冬蝉,参见圣上。”
万隆帝开怀大笑,上前几步,双手扶起李落,凝神打量起李落来,看到李落鬓间的白发,微微一叹,道:“楼儿,苦了你了。”
众人之中,呼察冬蝉出身科库族,大甘祖训可见帝王不跪,高台之上的众人多是知晓,也不以为意。
冷冰本性孤傲,实不愿行跪拜之礼,见呼察冬蝉只是躬身行礼,乐得如此,站在呼察冬蝉身后,随意行了一礼。
便是有几人心中不虞,但谁也不愿逆了万隆帝的兴头,只做不曾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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