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三分楼,项青鹭倒是没什么多余的念想,倘若真是天韬,说不得也要做个顺水人情助她们一臂之力,于公于私,皆是上上之策,只是可惜的是三分楼的楼主似乎不怎么在意,来了半天了,连石碑上的碑文都懒得看。
韩公瑾略略一瞧,心中明了,含笑说道:“洛少侠,慕容公,鲁大侠,此事说来话长,前因后果想必罗教主早有提及,不才就不耽搁诸位的工夫了,且随我这边来。”韩公瑾一指那块石碑,边走边沉声说道,“除了杜老前辈钓起的半块龟甲,其余猜测大都是因为这石碑上的碑文,诸位请看。”
一行人围到了石碑前,韩公瑾含笑向王贺章打了声招呼,王贺章神色颇显不自然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却不料洛放晚慕容通几人竟然对王贺章视而不见,干脆就当没瞧见,着实让王贺章和难看,一脸阴霾,颇为羞恼。韩公瑾暗叹不已,以王贺章的心性,日后怕不是连自己也要怪罪上了,虽说长春府还不至于会害怕三章府的同知大人,但毕竟披了那件官服,秋后算账也是麻烦的紧,还得想方设法解开这个结。当然了,若是王贺章不识抬举,韩公瑾也不会一味委曲求全,在三章府的朝廷官衙里毕竟还不是他王贺章说了算的。
谷梁泪是没打算凑热闹,皖衣也满不在乎,其实以皖衣的性子,寻不寻宝的先不说,最简单的法子就是谁找到宝贝,杀人夺宝才最省力,费尽心思破解什么秘密,何苦呢。谷梁泪懒散,风狸自然得过且过,巴不得能偷懒。其实论心智风狸并不逊色甘琦多少,只是着实懒的很,自从被谷梁泪从红尘宫那些老古董的师叔祖手里讨过来之后,风狸就彻彻底底的颓废懒散起来,成天不是和夜雨重泉斗斗嘴,欺负欺负她们两个,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活的那叫一个惬意。谷梁泪向来不怎么管她们,但看见了一定会说,说了风狸一定听,听完就忘,周而复始,也难为谷梁泪好脾气。以前谷梁泪和风狸陪李落南下掖州,拿着任重留下的那枚霸下钱去找麒麟盘口的时候,闲谈中谷梁泪风轻云淡的提过一句,风狸习得的武功名字叫春风十里,是刺客杀人的手段,谷梁泪当日只说了这个春风十里如果放在大甘江湖的奇功绝艺榜,当在前三五十之列,李落曾惊讶不已,但没有太多的感触,不过谷梁泪没有说的是红尘宫自从收录了春风十里这门绝学之后,数百年间风狸是第一个练成的人,而且造诣深浅就连谷梁泪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太懒,风狸绝不会是现在这样寂寂无名。除了武功,红尘宫那些个千年老妖怪亲自调教出来的暗杀好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是寻常,博览群书也不在少数,单以杂学论,风狸在弃名楼里也是首屈一指。只可惜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偏生没什么出手的机会,怪只怪红尘宫兵太多将太广,连李落瞧了都眼红。
原本如果谷梁泪有意瞧瞧碑文,风狸也就勉为其难试着分辨分辨真假,如今看谷梁泪兴致乏乏,风狸高兴都来不及,躲在谷梁泪身后打起了瞌睡。就剩下言心了,言心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总觉得是上了一条贼船,心太累。
言心站在人群最后,抬头望着石碑上的碑文,目光闪烁,似有不解,亦有惊讶。鲁四言只看了几眼就不看了,歪歪扭扭,满石碑的蚯蚓,瞅着眼睛疼,瓮声喝道:“这玩意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谁看得懂!”
韩公瑾微微一笑,看不懂碑文的十有八九,包括自己在内,其实第一次看,甚至第二次,第三次,韩公瑾自忖自己的模样较之鲁四言也强不了多少,石碑碑文如同天书一般,根本瞧不出什么名堂。
“这碑文在下也不识得,不过德尚大师却认得这碑文上的字迹,就请德尚大师为大家解惑吧。”韩公瑾说完之后略微停顿,向着大昭寺的老和尚诚颜一礼,“此番广邀天下群豪,共襄盛举,便也是德尚大师的提议,大师胸怀宽广,在下着实钦佩的很。”
众人见状,装模作样也好,真心实意也罢,也都跟着韩公瑾一道向这位须眉皆白,一脸慈色,形如枯松,意却如冬去春来之木的老和尚行了一礼。石碑下闭目诵经的老和尚睁开眼睛,双手合十,回了一礼,口诵佛号,道:“大昭寺德尚和尚,见过诸位施主。”
“大师,这石碑上刻的到底是什么,你给说说?”鲁四言急不可耐的问道。不远处游少知和温家高手温虹几人也聚了过来,听听德尚大师解一解这石碑上的玄妙。
和尚没什么架子,一脸慈祥,一掌立于胸前,另一掌以拇指与中指相捻,其余各指自然舒散,做了一个说法印,指着石碑开口吐言道:“这石碑上的碑文老衲如果没有认错,应该是五百年前一个名字叫汤的国家的文字,这个国家很小,大概在现如今徽州和洛州交界一带,存世的时间很短,从立国到被其余列强诸侯吞并,前后大约不足六十年,鲜有记载留存于世,老衲也是机缘巧合,得到过一个破败人家的族谱和传记,这才知道世上曾有过这样一个小国,而传记上记载国祚兴衰的文字就和石碑上的文字一模一样,老衲才敢相互推敲印证,如果有什么老衲解错的地方,还请诸位施主见谅。”
“大师父,你先说说看,不说我们怎知道对错。”
“阿弥陀佛,且听老衲道来。”和尚微微一顿,徐徐道来,“靖二十三年,国危将至,邿国、鄅国、郕国兵齐,欺人号樊粮仓,意指成天阁,心如鬼,形胜白,然盟大小邾国信去无音,无兵,少粮草,锁国境,虎狼之心,弃百年之盟莫如天阁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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