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街道。
一辆黑色无牌途观在道路上行驶,淹没在晚高峰的车流中。
开车的是一个带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以及黑色冲锋衣的女人。
即便是被遮掩全身,但仅仅是露出的那一双眼睛,也无法掩盖美貌。
晚高峰的南都主干道,车流拥堵,豪车如云。
没人注意到这辆普通途观,也没人注意到开车的女人。
望着窗外灯火通明,坐在后排的女人眼眸微动:
“好多年都没有回来,虽然在港城的时候也一直用手机留意这边的新闻。”
“可是和深处其中,还是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温岚没有回头:“你离开南都这么年,一次也没有回来过,怎么就确定证据还在?没被人偷走?”
当得知证据十年都没有查证过后,温岚内心也有些担忧。
南都十年风云变幻,很难保证一张纸和一份录音还能保存的完好无损。
朱月白摇头:“我不知道,但爷爷说过那个地方肯定不会出问题,除非他死了。”
“其实当年的事情,并不是所有参与者都是自愿的。”
“有些时候,在其位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特别是这个案件,上到上京,下到南都市首……”
“一个小小的审判,随波逐流的目的可能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保全自己。”
“再加上年代的受限,很多事情就成了无可奈何。”
她看向温岚:“我替我爷爷向您说声道歉。”
在知道温岚就是温国昌的女儿后,她震惊了很久。
更是吃惊温国昌的后人,竟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和你没有关系。”
温岚目不转睛的开车:“我虽然憎恨你爷爷,但不代表我也要恨你。”
“人死账消,以后如果你愿意继续留在南都,我会让你安安稳稳地生活。”
“没有人会知道你的过去,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朱月白目光一动,似乎隐隐升起期待。
车子很快驶出主干道,进入一条幽暗的巷子。
巷子光线并不明亮,主要原因是路边路灯老化,光线昏暗,捕捉不定。
可是里面却很热闹。
这里是老城区,附近都是筒子楼,还有二层小院,进进出出的都是老人幼童,很少能看见年轻人的身影。
温岚按照朱月白的指引,把车子停靠在路边的一个小卖部旁。
她没有第一时间下车,保持着引擎启动,观察小卖部内部情况。
小卖部里有个年过七旬的老人,步履蹒跚地给一个小男孩拿出冰激凌,还笑眯眯地摸着男孩的头,让他赶紧吃完,不要回去告诉妈妈。
“谢谢陈爷爷。”
小男孩点着头,蹦蹦跳跳的离开。
“老陈,一盒李群……”
接着,一个老头又走了进去。
“陈伯是南都本地人,当年儿子因为工伤被黑老板拒绝,要威胁全家人的安全,差点一家五口跳楼自杀。”
“当时连这里的探员都没有保护他们,处境一度绝望。”
“是我爷爷看到这个案件后,亲自将他们全家人接到我家里去住。”
“亲自查阅案件,为他们聘请律师,然后开庭审理。”
“为此,黑老板还将一些死动物的尸体,丢到我家院子里恐吓。”
“我记得当时我很小,被吓的夜里做噩梦,爸妈没办法吧我送走。”
“就这样帮他打赢了官司。”
“判黑心老板赔偿工伤损失之外,连带恐吓,人身威胁,以及涉黑是几项罪名。”
“黑老板终身监禁,赔偿这家人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金额。”
“黑心老板被抓后,他们全家就在我家门口跪着,我爷爷怎么劝都不起,一定要让他们的孙子认我爷爷当干爷爷。”
朱月白苦笑:“反正从那以后,两家就再也没有来往,爷爷严厉拒绝他们送任何东西到我们家。”
“但你爷爷把那份证据,藏在了他们这里。”
温岚看着买烟的老人离开:“他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吗?”
朱月白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爷爷说,只要告诉他们我的名字然后说来取东西,他就会把东西给我。”
“不然任何人来,他都不会给。”
温岚点头:“那我们现在去看看吧。”
她刚要推门下车,手机忽然响起。
看了眼来电号码,她微微蹙眉:“蜜儿,怎么了?”
李蜜好奇:“岚总,您回南都了?”
温岚一怔:“谁告诉你的?”
“不知道。”
李蜜踟蹰:“洪家好像动静很大,提了几次你的名字,我就以为你回来了……”
“洪家,我的名字?”
温岚微微一怔,看着外面的陈老,俏脸忽然一变:
“不好,陈老要出事。”
还不等她话音落地,一个身影忽然从黑暗中闪现,举起枪瞄准小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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