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细软，进入身体后迅速融化，无色无味，查都查不出来。

他不可能当众认错，何况还是李安澜这个离家弃女。

管方一脸傲然地看着李云斗那张脸，心头一狠。

“老头子，这一针下去你不会觉得疼。”

“就是一直疯癫下去，反正你也好不了了。”

“不如成全我。”

“我以后会记得你的。”

管方半蹲在李云斗身前，用身体遮住众人视线，掌心覆盖住胸口……

下一秒。

李云斗突然睁开双眼。

还不等管方反应过来，“嗷”的一声就将对方抱住，对准脖颈，用力咬下！

“啊！！”

惨叫声，惊醒众人。

“快，快救我！”

“我的脖子要被咬断的！”

管方被李云斗扑倒在地，激烈挣扎发出哀鸣。

所有人都是一愣。

不是说人没治好，这生龙活虎，连管方个成年人都挣脱不掉，哪里还有半点要死的样子？

“病人刚刚恢复，谁要是去激怒他，再犯病，我可治不了。”

就在有人想要去帮忙时，秦枫的声音淡淡响起。

大家纷纷一愣。

“风痰淤血，中风脑瘫。”

“他身体里的风痰还没有完全咳出去，稍有不慎就会卡喉窒息。”

秦枫点出要害：“会死人的。”

大家一下子就安静了。

事实摆在眼前，李老确实被秦枫医治恢复。

现在是受到管方刺激才发狂的，谁也不敢去触碰这个霉头把人害死。

毕竟尧阮玉这位第一审判，还在旁边看着呢。

“快，快救我！”

管方满脖子是血，倒地哀嚎：

“李安澜，拉走这个老疯子，要是出了人命，你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他还不忘发出威胁。

李安澜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正要上前劝阻。

“李老可是有精神病的，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秦枫一笑：“官方认定的。”

精神病？

直到这个时候，管方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正和怪物一样咬着自己喉咙的老人，竟然是个精神病。

他一下子脸色惨白：

“那他为什么会咬我！”

“你输了赌约不认账，还欺负人家最喜欢的孙女。”

秦枫一笑：“不咬你咬谁？”

管方一愣，随即大吼：

“李安澜，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

“求求你，快把他拉开吧，我脖子咬被咬断了……”

李安澜眸光复杂，她痛恨管方，也担心真的闹出人命。

于是试探性开口：“李老，算了，还是放过他吧。”

说来奇怪，本是发疯的李云斗在听见李安澜的声音后动作明显一滞，扭过头，茫然地看向一旁的李安澜。

“澜澜，澜澜……”

他满嘴是血，朝着李安澜踉跄走过去。

“李老。”

李安澜赶紧上前，为李老检查伤势。

“快，快救我！”

管方顾不得那么多，捂着冒血的脖子冲进人群：

“快回医院，我要止血，我要打狂犬疫苗，快！”

几个人立即簇拥着他，跑回医院。

在秦枫微微松了口气时，谢方平走了过来，冲他笑了笑：

“我和李老是老朋友了，我带他进去做个检查，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他拍了拍李云斗肩膀，大声开口：“老李，还认识我吗？”

李云斗转过头，脸色一喜：“老头子！老头子！”

他蹦跳的像是个三岁孩子。

“认识就好，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和我一起走吧。”

谢方平抓着李老胳膊，哄小孩一样拉着他往医院里走。

一路上，李云斗边蹦边跳，让身后一众医师不住摇头。

堂堂京医集团创始人，李家元老级人物混成这副模样。

刚才就那么死了，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在靠近大门时，谢方平遣散众人，扭头看向已经蹲下身在捡石子的李云斗。

他微微叹息：“老李，这将是最后的机会了……”

“你难道，就不想赎罪吗？”

正在哼调的李云斗浑身一颤，手中石子也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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