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神色一僵,尴尬笑道:“将军,他们虽是吴郡的山越势力,但常与水贼联络,两向合击,败则逃遁于江湖,不可小觑!”
她心思玲珑,看出陆远对此兴致缺缺,只得简明扼要,说出更多隐秘。
“你还知道这些?”
陆远面色稍稍诧异,迅速恢复如常道:“你去了皖城就会知道,与百姓为敌,山高路远也无他们容身之处!”
他对水贼更不在乎,又不是长江上行走,或者能够驶入深海的航海大船!
如果能让会稽百姓与皖城一样,全民皆兵,什么湖泊也能困死敌军!
私盐重利,再加上他的再加工技术,足以养军,绝不容他人染指!
唐瑛脸色难堪,强忍怒气,讪讪一笑:“将军,那你先休息,我路上再与你详说吧!”
她看出陆远心意已决,知道此事无法一蹴而就。
可如果让她去蒸馒头,那她就彻底失去了机会。
就算没法提之前让她做文书记录的事,在这要一个口头应允也好。
只要身份自由,长路漫漫,她就有的是机会!
陆远漫不经心:“你骑马能跟上队伍就行!对了,给商行的笼屉一并带走!”
唐瑛心中稍缓,匆忙偎了一福,带着笼屉盈盈离去。
陆远等候片刻,犹豫一番后走出内室,轻喝一声:“黄忠!”
女子中有刘协内奸一事,他始终并未在意,只想等回了皖城再说。
但这女子什么事都往前凑,让他不得不起疑!
可惜他麾下没有一个细心的大将,干不了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黄忠身形一闪,鬼鬼祟祟进了屋子,一脸憨笑道:“主公,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少废话,跟上去,看看她怎么回事!”
陆远不胜其烦:“大军将出,此时不宜再生变故,如果她有对外联络,就将她的线拎出来,顺藤摸瓜查到最后,也好为我军所用!”
他肩膀有伤,无法挽强弓,即便没有安排,几员大将也会始终在外守护。
此刻看着黄忠的眼神,稍稍愧疚。
“主公,如果是奸细,不如斩草除根!”
黄忠依旧一脸憨笑:“今夜来的消息,斥候军已经到皖城了,想来蔡家老头正盯着主公的毛病呢!这女子虽美,但毕竟已为妇人,有些得不偿失……”
他只当陆远不忍,这才开口劝谏,为了个妇人不顾后院起火,不划算!
至于此人是不是奸细,他则权当是个笑话。
无论是军中还是皖城,即便奸细也难有作为!
“此事我另有计较!”
陆远耐着性子道:“快去!一会儿找不到了更麻烦!”
他不愿跟黄忠多说,实则也是对后院一筹莫展。
这一团乱麻都是自己的锅,无法快刀斩乱麻,只能慢慢理顺!
不过蔡邕到了皖城,祖父必然会亲自招待,等他回去时应该就能处理好了!
黄忠再不多话,匆匆下楼,鬼鬼祟祟摸进了宫女军营。
陆远看在眼中,这才身形一纵,直接从二楼跳下,屈膝几下卸去劲道,很是利索!
随即身形一闪,便与黄忠一样,趁黑摸进了宫女营寨。
让黄忠打头阵,本就是为了引人耳目,他毕竟是一军之中,如果亲自来做此事,万一留下马脚,实在不像话。
可惜麾下大将个个勇猛有余,冲锋陷阵毫不含糊,但做些盯梢跟踪的事,还不如一些精锐士卒。
正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陆远平复心绪,在一个个帐篷前逡巡,没一会儿便找到了正主儿,几个他特意叮嘱过的,商行的竹制笼屉!
他不及多想,匆忙贴了过去,嘤嘤细语传入耳中,竟然只有两人。
“妹妹,大军将要出发,很快就会到达皖城,你再不决定就来不及了!”
“姐姐不必相劝,我心中早有决断,只等京城尘埃落定,倒是姐姐你,总这样下去……”
“我懂你的意思,不必为此担心!陆将军虽然手段狠辣,但为人还算坦荡,而且他嫌我最初笨手笨脚,对我多有不屑!等到了皖城,他事务繁多,自然不会再有瓜葛!”
“姐姐,我身在军中,自然常听到他为人,因此更担心你!适逢乱世,其他女子总想找军中将士委以终身,可哪得到过正眼相待!你天天与他在一起,时日久了会不会……”
“妹妹想多了,我不至于如此!誓言尚在,我心便不会变!好了,不必再提此事,郭嘉鬼鬼祟祟,说不定正在外面偷听呢!”
“姐姐又吓我,郭嘉早都钻入别人帐篷了!你得跟陆将军说说,到了皖城,郭嘉要是敢不认账,就让陆将军给我们做主!”
这时,声音中多了道杂音,陆远再无法偷听下去,只得悄悄离去。
心头疑惑,这两人却是来历不凡,只是好像与奸细无关!
看来得等着行军时好好试探一二。
陆远看了看黄忠,正趴在一间帐篷前偷看,蝇营狗苟,必然是为了郭嘉的混账事。
他一走一过,顺路踢起一块碎妮。
“你这丑丫头懂什么!”
典韦依旧没忘了蔡琰提醒陆远杀了自己一事,恨恨道:“百姓吃不上饭,造反怎么了,当年我都饿的想造反了,但现在天下太平,他们还做强盗,那领头的就该死!”
蔡琰被噎了一下,一时也没话说了,毕竟这丑模样是她自己扮的。
陆远心中一动:“那里的黄巾有多少人?”
典韦盘算半天,讷讷道:“应该有千把人吧,领头的叫黄邵,何仪。”
蔡琰悄悄捅了捅陆远,悄声道:“兄长,你不会打起他们主意了吧,黄巾贼反复无常,和这傻大个不一样!”
陆远眨了眨眼:“深山卧虎豹,田野藏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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