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天色大亮。
皖城一片喧嚣,县衙内同样人来人往。
即便军粮技术传遍天下,但报纸依旧自皖城而起,而纸张更是随陈留商行南下,目前只有皖城售卖。
整个扬州,甚至荆州及更远处,这些未受战乱波及的地域,各有行商逗留皖城,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陆远听着屋外喧嚣,兴致盎然,捏了捏小乔琼鼻,低声笑道:“婉儿,快醒醒!”
小乔一脸娇憨,一身慵懒,随手扯了扯被子,娇躯一扭,埋在被子里面,断然道:“不!”
“婉儿,你还要去造纸坊……”
陆远像从前一般,帮小乔按着摩,乐呵呵道:“太阳晒屁股了,已经晒黑了!”
他已经了解,小乔负责造纸,大乔在医馆,蔡琰在报社,蔡瑾在书局,徐凤娇帮陈群订立法规,貂蝉在安抚难民。
各司其职,互不照面,倒也更为方便。
他要开始新的计划,正好得看看皖城新业,顺便还能看看各位夫人。
“不管,反正我自己看不到!”
小乔拍着胸脯上的大手,眸子微开,语气嗔怨:“你在外面乱来,不顾我难堪,在家里还要乱来,不听我说完话,我已经生气了!”
她小手牵大手,轻轻揉着胸脯,姿态销魂,很是醉人。
“我放浪形骸,见色起意,对不起婉儿……”
陆远轻叹一声:“如今错已铸成,为夫碰了她们,就得给她们名分,娶她们过门,此事还需要婉儿大度……”
此事他总要面对,就算解释出花儿来,也改变不了事实。
而且他是要娶平妻,虽然地位依旧不如正妻,但却与妾有着天壤之别。
否则按照纳妾习俗,其余女子只是妾室,一辆马车足矣。
“轻点,你弄疼我了!总是这样,一紧张就用力!”
小乔娇哼一声,挪开胸脯上的大手,凶巴巴道:“你即便只是陆家公子,纳妾也是常事,我自然不会多说!可是……世间女子千万,你却偏找我们姐妹,这多难堪!”
她心头复杂,滋味难明。
她夫君已然身居高位,今非昔比,却对她一如既往般疼爱与赤诚。
而且夫君依旧未变,好色无礼,桀骜不羁,但毫无惺惺作态,敢作敢当。
就像那几个女子,她深知详情,适逢乱世,她夫君这般人物,少不得别人投怀送抱。
但她夫君却从不解释,只说是自己见色起意。
一如她初见之时,大丈夫之姿,坦荡磊落,顶天立地,却还在意她一个女子的想法。
这都让她心喜,她选的人没有选错!
可偏偏是她们姐妹,偏偏事情已经铸成。
这让她心中又满是无奈!
“婉儿,事已至此……”
陆远轻轻揉着小乔膝盖,硬着头皮道:“为夫不是准备纳妾,是想娶平妻……”
平妻只能娶一个,但他向来无视规矩,根本不曾理会。
只是无论如何,此事得和小乔说清。
“我知道,蔡叔父早已将此事传遍皖城!”
小乔娇躯扭动,明眸咄咄:“夫君父族已无助力,如今民力尚需恢复,无法给夫君借力,如果夫君再有图谋,就只能依靠妻族……”
陆远一怔,蔡邕这个老东西,难怪祖父说要收拾他,果然欠收拾!
虽然事情如此,陆家的底蕴已经被他耗光,他收获的是民望,却因为难民南下,无法在此时涸泽而渔,短时间内需要给百姓修生养息。
而且棉花种植,同样需要百姓助力,依靠他的民望,让百姓甘心陪他赌一场!
但事关军情,岂容他人置喙!
都说穿了,还怎么学曹操吹牛吓人,今治水军八十万众,方与将军会猎于吴……
陆远定了定神,强行将蔡邕的老脸甩出脑海,向小乔讪讪笑道:“婉儿,那此事你不介意了……”
他事情太多,只能一件件办。
大军修整,扩编训练,改进甲胄,皖城模式,丹阳郡情况,天下局势,京城消息,会稽郡海盐,严白虎等山越势力,以及其他诸多事情不一而足。
不过刚回皖城,当务之急还是将后宅安定,再好好看看皖城。
娶妻之事,既是为了给其他女子一个交代,同样也是他另有图谋。
只有婚事足够轰动,才能引来扬州各郡首脑,趁机敲定扬州规矩!
这种事他本就干过一次,轻车熟路。
上一次大婚,皖城腥风血雨,却也让他凑足了北上军资!
“我当然介意!”
小乔明眸闪动,振振有词:“我自幼骄纵,生性顽劣,本就受不得委屈,不如其他女子温婉!幸得夫君体恤,从不按《女训》要求,难道夫君现在改了主意,不再宽宥了?”
女孩儿皱了皱琼鼻,玉臂一舒,一枚武扳指直接砸向了陆远额头。
陆远习惯性一提手腕,却生生顿住,只微微低头,以脑门硬接。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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