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细微声响!
如同点燃了所有老卒的神经!
战斗在瞬间开始!
利箭离弦,呼啸破空!
所有老卒毫不迟疑,一箭刚出,瞬间丢掉强弓,纵身前扑!
如同羚羊飞度!
脚步嚯嚯,在路上已经抽出了绣春刀!
刀光寒意森森,前方才传来一阵凄厉惨叫!
这是沙场老卒刻入骨髓的反应,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应对危机时完全一致!
发现了前方异样,无需命令,就已自行行事!
黄忠的绣春刀倒拖在地,姿态古怪,冲在最前!
陆远背着唐瑛,同样紧随其后!
手中没有绣春刀,只有一把利刃!
脚步腾挪,每一个落脚点都准确无误,立身在一颗颗树干后!
终于,前方趴伏在地面的一行人露出了踪迹!
有些已经惨死,有些身受重伤!
只有几十人端着弓箭,一时不知所措!
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明明在此设伏的是他们!
怎么反而会被对方袭杀!
一瞬间而已,一群老卒已经冲到了他们身前!
弓箭完全成了摆设,只有刀光闪烁,鲜血飘洒!
闷哼声,惨叫声传遍山林,惊起鸟兽无数!
短兵相接,惨烈至极!
战斗却在瞬间结束!
周泰浑身浴血,挡在陆远身前,环顾四周,骂咧咧道:“哪里的混蛋,竟敢伏击老子!”
“闭嘴,你个蠢货!”
黄忠探手拍了周泰一个头皮,一脸不耐:“要不是你在这碍手碍脚,主公早就能留下一个活口,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并不知道是何人埋伏,只是发现前方没有鸟雀低鸣!
之前的姿态,都是在寻找敌方的藏身之地!
细微声响,则直接暴露了敌方所在!
如此形势,以讨逆军的行事准则,自然先下手为强!
哪会在大战之中,留心对方底细!
周泰看了看身边血泊中,已经没了气息的敌人,又回身看看陆远手中的爪刀。迟疑片刻,忽然郑重其事:“老子保护主公,天经地义!何况主公还背着夫人,喷一身血也是麻烦!”
他脸上横肉乱颤,四下寻找着活口!
可惜之前老卒们行事太狠,身受重伤的,也都会补上一刀!
这是沙场经验,小心驶得万年船!
给敌人一丝机会,他们都可能掏出暗弩,或是袖箭,吹针等等暗器!
“好了,兄弟们做的没错!”
陆远环顾一圈,沉声感慨:“此事怪我,习惯了冲锋陷阵,倒让兄弟们有了顾忌!”
战事发生太快,他也来不及制止!
反而因为冲锋在前,一群老卒无法再借巨木隐藏,纷纷挥刀狂奔!
所幸短兵相接,绣春刀对付弓箭,绰绰有余!
一行亲卫如狼似虎,并无伤亡!
“主公,末将这里倒是发现了一件趣事!”
周泰脚踩一个尸体,咧嘴大笑:“有个兔子往脖子上抹了鲜血,竟然险些被他蒙骗过去!幸好末将机灵,发现了他的破绽,这血竟然不会外喷!”
他踩着装死者脖颈,让对方无法逃脱!
说话之间,神色无不得意!
反而对方“呃!呃!”轻叫,下巴啃地,步步挪移,显得惨不忍睹!
“你怎么这么残忍!”
黄忠大步上前,一刀将对方大腿与地面钉在一起,憨厚笑道:“这样不就行了吗,一直踩着人家脖子干嘛!”
装死者一声凄厉惨叫,瞬间面色如土,额头冷汗滚滚而下!
周泰怔了怔,抬起大脚,慢吞吞道:“老子是想问问他来历!你这弄得他失血过多了怎么办!他要是嘴硬,还得给他包扎,包扎了再砍,砍了再包扎,你不嫌麻烦啊!”
装死者还在哀嚎,听了此话,叫声顿时戛然而止!
太阳穴突突乱跳,却在恶狠狠看着周泰!
“不用那么麻烦,问他来历干嘛!”
黄忠老实巴交一笑:“给他包扎一次,免得他流血而死!之后废了他五肢,算是他伏击我们的代价!说不定他下巴啃地,也能爬出山林,这就全看他运气好了!”
他一脸憨厚,说得无比认真!
装死者忍不住哆嗦一下,眼角乱跳,匆忙开口:“在下荆州史璜,官任苍梧太守,并非有意伏击各位,只是把你们当成了此地山民,想捕几个发点横财……”
他心头凄凉,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遭遇了这么一群混蛋!
战斗起来凶悍得吓人,对待未死的俘虏也这么残忍!
陆远一怔,不由来了兴趣,乐呵呵道:“你一个荆州人,怎么跑到交州当上了太守?”
史璜早已听到众人称呼陆远主公,也猜到了陆远身份!
心头暗呼倒霉,却也不敢怠慢!
当即忍着伤痛,原原本本讲起!
交州士燮派桓邵出使荆州,想要寻求合作,一起抵抗扬州陆远!
刘表虽然不敢对扬州下手,却含糊其辞,顺势联系上了交州!
表奏朝廷,将史璜封为苍梧郡太守!
之后又派吴巨和赖恭出使荆州,看着交州情况,想要再谋夺两郡之地!
可惜刘表在荆州经营时间尚短,而荆楚豪门树大根深,处处掣肘!
以至于刘表麾下,都有一个特点,外出没有一兵一卒,全凭一个名头自己打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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