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思念还在长沙的母亲,始终闷闷不乐!
陆远有心帮忙,却不知要前往荆州,该从庐江出发,还是零陵,或是桂阳!
如果刘表愿意,他也可以从南阳孙坚处借路!
言外之意。
他扬州大军,对于荆州,完全可以与孙坚联手!
以南阳,庐江,桂阳,零陵四路猛攻!
那么刘表又能如何应对!
“将来的事情太远,还是等将来再说吧!”
陆远不以为意:“我身在行伍,谁敢保证有没有将来!不过如今时机,正是对荆州小火慢炖,温水煮青蛙之时!如果能让我扬州趁势破局,难民们渡过难关,我纵使声名狼藉又何妨!”
他着眼当下时局,步步为营,始终不愿对将来夸夸其谈!
对于应对荆州,则是从刘表的权利结构下手!
妥协而来的权利,终究不够牢靠!
后世的袁大总统因此得势,孙先生也因此栽过大跟头!
如今荆州情况相仿,即便兵多将广,但刘表又能调动几分!
荆楚豪门锁在刘表脖子上的枷锁,能允许他在此时结怨扬州,对交州乱来吗!
之前的种种手段是熬鹰,现在主动书信,则是要温水煮青蛙了!
“你这个混蛋,别总这么胡说八道!”
唐瑛眸光复杂,轻声呵斥:“我好不容易开心几天,还等着你娶我呢,你说什么生生死死的!此外还有扬州八百万百姓,你若战死沙场,让他们重新去给别人为奴吗!”
她心头复杂,滋味难明!
这个混蛋,做事向来我行我素,肆无忌惮!
行事更是任性妄为,不知规矩!
言及生死毫无忌讳,好似天生就属于行伍!
如今身为一军主将,本该运筹帷幄,居中调度!
结果却始终身先士卒,弄得一身伤疤!
如同这次交州之战,也要深入虎穴亲自查探!
这种纯粹行伍性情的人物,她平生也只在两个人身上见过!
大汉老将皇甫嵩,另外就是这个混蛋!
而京城之外,讨逆军对阵河东卫氏!
正是这两人一起,身陷敌营,厮杀到了最后!
最终一死一重伤,这混蛋的伤势还是自己包扎的!
唐瑛理了理杂乱思绪,不由抿着红唇,悻悻低语:“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如果忙完了,就赶紧去休息!”
“这么点时间,还有什么好休息的!”
陆远漫不经心:“现在你可以放心荆州了吧!虽然交州空虚,刘表可以从零陵南下!但我已经书信告知了他,我扬州可以同时从零陵,桂阳,庐江,南阳四路出兵,直犯他荆州老巢!你说他还敢妄动吗!”
唐瑛看了看水钟,一时也是心中无奈!
只有两刻钟时间,确实无从休息!
她迟疑一下,微微点头,帮陆远揉着太阳穴,俏生生道:“荆州的事我懂了,只是觉得你这次行事,好像比以往谨慎了许多!”
她再是聪慧,也终究只是女子,无法看透真正权谋!
对于交州战局,陆远行事简洁明了,她还算好理解!
但对于荆州以及中原诸事,陆远行事明显更为谨慎!
如果不是最后解释,她也理解的颇为吃力!
“我大汉疆域,曾以土壤及经济分级,共分五等!”
陆远沉吟道:“其中河洛,河北最是发达,其次是荆州,江南,再次才是巴蜀等地,而交州则排在最后!我对交州可以大鱼吞舟,但对中原诸侯,却不得不合纵连横,谨慎行事!”
如今局势,真正于他有威胁的,还是北方诸侯!
他结束了交州战局,势力两翼沿海,南方战略就已经大致完成!
时不我待,也即将参与这场中原角逐!
唐瑛收敛神色,想通了陆远所说,又迟疑道:“那益州刘焉呢?”
她终究不敢小觑,这个大汉宗室的益州老谋!
废史立牧,天下大半变数的祸起之源!
“看似接壤之地,但刘焉即便想要染指交州,也无路南下!”
陆远手指划动地图,心不在焉:“益州通往交州,需要自晋宁出发,经贲古,西随,之后过了进桑关,才能到达交趾!此路古已有之,建武十九年时,伏波将军马援曾经上书提过!”
唐瑛怔了怔,看着地图,心中却在想着陆远!
这个混蛋,果然对益州早有算计!
难怪之前不听劝告,偏要对自己胡来!
还那么用力,弄得自己现在还疼!
“不过此路最终却被否决,只因这片不毛之地,南中!”
陆远点指后世的云贵高原,稍稍感慨:“南中这个起自高原,再到平原以及丘陵的过渡地带,岭谷起伏,崇山纵横!如横断山脉,怒山,哀牢山,高黎贡山,乌蒙山,大娄山,苗岭等等都在其中,道路何其险绝!”
他敲击苗岭,继续道:“如此山脉之中,丘陵,河谷,盆地,相互交错,以至于此路被称之为鸟路,盖以其险绝,兽犹无蹊,人所莫由,特上有飞鸟之道耳!”
对于这条山路,他也是心中纠结!
蜀道之难,本就道路险绝,不适合行军!
即便是在后世,动车进入都要减速!
而此时的云贵高原,则更是一片蛮荒之地!
虽然挡住了益州刘焉的攻伐,却也堵住了一条他的北上之路!
“将军,我已经明白了,只是有点不太懂你!”
唐瑛轻蹙娥眉,喃喃道:“刘焉无路南下,不足为虑!可你对道路如此熟悉,难道你在谋划交州之前,就已经在防备益州了?而我又为何觉得,你对于此路不通,反倒有些失望?”
她心头着实疑惑,这混蛋到底有何意图!
“我从未想过防备益州!”
陆远推开地图,若无其事:“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可惜此路不通,反而断了我谋划益州的心思!否则我扬州如今这般困顿,有了交州之便,又岂会放过益州这个天府之国!”
唐瑛闻言不由一怔,僵了半晌,依旧不知所言!
这个混蛋,果然胆大包天!
如今已经四处树敌了,竟然还不知所谓!
想着趁交州便利,去敲诈尚未结仇的益州!
“好了,行军文书听令!”
陆远抻了个懒腰,乐呵呵道:“我要去与诸将议事,你负责将书信传出!之后回帐中等我,不许离开!”
他随手挂起腰刀,笑吟吟看着唐瑛!
唐瑛款款偎了一福,妩媚一笑:“行军文书领命,必会以此书信,定局交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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