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气喘吁吁,直接跑到了陆远面前!
双腿还在直打哆嗦!
“水师统领周瑜,见过主公!”
周瑜眉宇依旧,看着陆远沉声道:“整艘海船三千将士,为了让主公看上一眼,连着两天没休息,一路踩着水轮至此,早已疲惫不堪!到了海边,都是神经一松,直接睡了!”
他稍稍尴尬,没法让主公检阅全军!
不过他们一路至此,将士们的确急需休息!
而且船上不可无人,也是不争事实!
“如此海船,能让我等得以一观,你们哪怕累断了腿,也算是值了!”
陈群率先开口,却是看都没看周瑜一眼,只盯着海船,两眼放光,豪迈大笑:“如今我才知道,将军敢于再为人先的底气!正是这迎风破浪的庞然大物,水师争锋的真正利器!”
周瑜看了看陈群,稍稍诧异,一时不知所言!
为了让他们看上一眼,自己累断腿也值了?
这是什么混账话!
这个颍川大才,一惯风度翩翩!
如今跟主公厮混的久了,竟也是这般混蛋!
周瑜没理陈群,只回望身后,稍稍迟疑:“我军连夜兼程,兄弟们踩着水轮,确实快要累断腿了!末将实在不忍心唤醒他们,这才独自前来!”
“我只为水师计划而来,不必影响兄弟们休息!”
陆远敛去眸光火热,看向周瑜诧异道:“反而你这……何以如此狼狈!文士常说我扬州水师周公瑾,眉目潇洒,举止风流,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可你怎么弄成大黑这副熊样……”
他对水师至此,已经心中了然!
自己要见大汉荣光号,才让周瑜不得不临时转航!
从长江进荆州的入口,经海路辗转,逆流到达南海郡!
一路为了速度及时行军,自是辛苦!
甚至荣光号常规运载两千士卒,周瑜也特意运载了三千,达到巨舰的运载极致!
同样是为了多人驱动水轮,提升海船速度,不得不如此!
毕竟他们不只要让自己一观,还要及时返回荆州,参与战事!
封锁长江,一举将荆州隔绝两半!
只是周瑜这番形象,着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无论与他今生所见,还是后世记忆,都极为不同!
这才让他忍不住开口相问!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周瑜脸色僵了僵,忽然气急败坏:“哪来的中原混蛋,如此胡扯!末将出身行伍,统领水师,终日风吹日晒,搏击风浪!面对的不是江风,就是海风,哪来什么风流潇洒!”
陆远怔了怔,天天吹着海风,晒得黑不溜秋,倒也正常!
而那位后世文人,本来就以吹牛著称于世!
以为行伍军人,都如谋士一般立身后方,运筹帷幄就好!
凭此猜测着周瑜潇洒,虽然不经推敲,不过也算正常!
毕竟那一位也曾西北领兵,效仿先人,运筹帷幄!
可惜敌军来犯时,尚未组织大军抵抗,就率先骑马跑路!
以至于大军未战先败,害死了几万大军,几十万百姓!
最终被发配流放时,那位也是躲进桌角,吓尿了裤子!
直到种师道平定西北,那位才豪情大发,作诗一首!
西北望,射天狼!
天下文人积极响应,种师道那个戍边武夫算个屁,会作诗才是王道!
后世百姓更是追捧,谁是种师道?
西北望,射天狼!
这才是大丈夫豪气!
他念及此处,想通前因后果,终于豁然开朗!
“无妨,如此才像我行伍军人,无愧大丈夫风范!”
陆远豪迈一笑:“先随我回营,对着沙盘说说,布控荆州,具体有何计划!”
“主公,此事已成定局,并非当务之急!”
周瑜神色郑重,言辞犀利:“反倒是这些中原名士,不知行伍艰辛,却在夸夸其谈!甚至还不如之前的屠夫大将军,何进!如果任由他们窃居高位,才是我扬州的真正隐患!”
他目光冷厉,直接盯向陈群,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陈群这般高官,也要和其他文人一样,只会吟风弄月,附庸风雅!
那他们扬州即便此刻兵锋再盛,也会因这些混账,败在将来!
“布控长江,已成定局?”
陆远神色一亮,哈哈笑道:“公瑾不必担忧其它,那些只会空谈的中原文士,在我扬州只能种地!快些随我回营,讲一讲你的详细计划!”
他对于荆州计划的最后一环,早已急不可耐!
“主公既然已有警觉,末将便彻底放心了!”
周瑜回望大海,豪情陡生:“我水师入江作战,只为练兵而已!真正让末将向往的,实是这广袤无垠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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