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广陵,东阳县!
夜色已深,万籁俱静!
忽然飓风平地起!
大地微微震颤,转眼地动山摇!
千军万马呼啸而至,如御风雷!
铁蹄裂地,好似地震一般,轰隆隆作响!
东阳百姓人心惶惶,匆忙爬上城头查看!
他们两日之间,经历了太多兵灾战乱!
先是天下第一滚刀肉周泰,直接攻破了城池!
一举将城内守军屠戮一空,还抢走了各家大老爷的牛羊!
其中一个廖化喊着此路是我开,就把各家大老爷砍得人头滚滚!
还逼迫他们帮忙做肉干,不帮忙的就不能走东阳城的路!
之后又来个并州飞燕,一路被人追杀着狼狈过境,由他们东阳直奔下邳!
追杀并州飞燕的,正是天下第一滚刀肉周泰!
幸好并未进城,而是直接追进了下邳,才让他们稍稍心安!
可是很快又来个天下第一阴险之人,扬州小白脸,徐庶!
虽然同样没有进城,可看着城墙一笑,就让人直打寒颤!
哪有正常人笑得这么阴险的!
好在这些人都没有对他们寻常百姓动手!
可回想着那一场场血腥杀戮,也依旧让他们心有余悸!
城头上血迹未干,城外还有大量火烧余烬!
这些都在验证着新来的刘使君所说,扬州军吃人不吐骨头,全是牲口!
可惜刘使君带着二十万大军,也逃进了下邳,终究没来守护他们!
反而他们东阳之地,是广陵和下邳的重要通道,此时最为显眼!
东阳百姓也为此战战兢兢,只想着等扬州牲口一走,就赶紧搬离此地!
很快,大量骑兵迅速接近了城池!
一路风驰电掣,尘烟四起!
东阳百姓胆战心惊,个个眯着眼睛打量!
窃窃私语在城头传递,还带着牙齿打颤之音!
“不好,陆扒皮来了!吃人不吐骨头,牙缝里还带着肉丝呢!”
“快回去把闺女藏好,刘使君说了,此人来我们徐州就是抢女人的!”
“隔壁老王,拜托你回去照顾下我家娘们,我去给刘使君传信!”
东阳百姓提心吊胆,转眼间一哄而散!
陆远纵马疾驰,眨眼到了东阳城下!
抬眼打量,不由稍稍疑惑!
大军过境,东阳百姓怎么毫无反应!
此时他们扬州军主力,经过次次分兵,已经只剩两万讨逆军!
只是依旧在徐州招摇过境,肆无忌惮!
之前路过的平安县,百姓们还在城头观望!
反而东阳百姓,竟然如此淡定,连个人影都没有!
不过他也只思忖一瞬,就已风驰电掣离去!
大军尾随其后,正如离弦之箭!
一路尘烟漫天,万马齐喑,势如奔雷疾行!
公孙离怀抱绣春刀,纵马跟在陆远身侧,俏脸紧绷:“将军,不按原计划进城休整?”
她在行伍长大,深知骑兵底细!
要想保持最强战力,就得不断休整,保持战马体力!
此次他们深入下邳,直奔刘备老巢,正该时刻准备大战!
“兵荒马乱,难得一份从容,不必惊扰了!”
陆远纵马下邳,不免心神激荡,豪迈笑道:“此城百姓不畏我扬州刀兵,必是因周泰进城时谨遵我扬州规矩,未伤百姓分毫所致,我又何必惊扰这份信任!”
说话之间,他已缓缓止住马速!
信马由缰,在官道上徐徐前行!
大军当即响应,个个缓缓松开马缰!
战马低声嘶鸣,唏律律叫声一片!
将士们一路追随陆远,早有默契!
知道此刻大军缓行,就是在给战马休息!
战马可以在疲惫时自行驻足,体力充沛时放肆狂奔!
唯一辛苦的是他们,始终在马上颠簸,得不到休息!
不过这对他们讨逆军将士来说,却也是家常便饭,不值一提!
整支大军终于止住狂奔之势,沿着官道蜿蜒前行!
在夜色中渐行渐远,终于彻底离开了东阳!
大群东阳百姓重新出现在城头,齐齐松了口气!
“吓死老子了,总算送走了这群瘟神!你们盯着老子裤裆干啥,这是汗,老子出汗了!”
“陆扒皮果然好色,行军还要带个娘们!不过那娘们真美,比咱们徐州第一美人还美!”
“老王,老子跟你拼了!你们都别拦着,家丑不可外扬,此事老子不想多说!”
东阳百姓心头稍缓,一众讨逆军将士却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个个姿态放松,任由战马沿着官撒欢儿!
一匹匹西凉战马闲庭信步,不时伸出大舌头,卷起路边一丛丛青草!
大军横行无忌,在下邳刘备之地如同春游!
黄忠则是端着满面威严,纵马在大军之间,随意讲起了最新消息!
口若悬河,唾沫星子乱飞!
直听得一群讨逆军将士一惊一乍,终于彻底沸腾!
个个听着黄忠的消息,眉开眼笑,喜气洋洋!
一路在战马上吵吵闹闹,聊得热火朝天!
“张燕竟是主动让出的广陵,堪称深明大义,义薄云天!”
“这是因为主公书信,主公向来以理服人,不服的都是死人!”
“书信也是第一次啊!主公的道理,终于有活人愿意听了!”
“第一次难免有点不适,谁都一样,你日后习惯了就好!”
讨逆军中多有最早追随陆远的老卒,甚至在皖城时就已跟着陆远铲除各个世家!
一路生死与共,向来言行无忌!
此时从黄忠口中得知了战事详情,当即个个心头振奋!
能够不用拼命,就这么得了广陵全境,他们自然欣喜!
此次只要再攻破下邳,他们就将得到整个徐州,战事也将圆满结束!
而且此番南征北战,如果算上徐州,他们就已是连得三州!
到时全军封赏,主公还不知会有何等惊天赏赐!
反正主公对待他们,向来不会吝啬!
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他们也自然人人期待!
黄忠听着一群老卒问及战事详情,则是连连打着哈哈,咧嘴憨笑!
环视周遭一众讨逆军将士,心头无不得意!
自己牛刀小试,稍稍改动下张燕情报,就让将士们有如此斗志!
大军跑马半日,如今深入敌境,依旧士气高昂!
这就是自己轻车将军的权谋!
相比起来,什么病秧子,小白脸,都要在自己面前甘拜下风!
黄忠正志得意满,一群领兵校尉却已凑到了他身边!
“大黄,兄弟们吃烤羊肉吃腻了,你能不能去跟主公说说,弄点成都小火锅,够辣的!”
“是啊大黄,此事就得你来说,你喜得贵子,肯定不会挨训!”
“主公最近愈发暴躁了,之前俺就是说下召集百姓弄个火锅厂,主公就直接动手了!”
一群军中校尉振振有词,渐渐人声鼎沸,喧嚣不已!
他们始终与陆远同袍浴血,无有芥蒂!
对于被踹了几脚这种小事,根本毫不在乎!
反而念及战后封赏,总要给麾下兄弟们争取下,那个够辣的成都小火锅!
“你们一群混账,现在想着这些屁事,主公不暴躁才怪!”
黄忠老脸一沉,煞有其事:“你们都知道新夫人来历吧!北平军常年跟草原人作战,也学会了草原人在马上休息的本事!主公正学这个呢,哪有功夫理你们这些破事!”
他倒想不通主公为何暴躁,但却知道绝不能提及民力之事!
反而主公学习草原人在马上休息,在他看来,总归是件好事!
平日行军可以保持体力,最不济战乱时,还能抱着战马飞驰逃窜!
他甚至也有心学习,可惜此时他是讨逆军主将,终究还得统领大军!
一群讨逆军校尉闻言,当即齐齐抻长了脖子,向着前方观望!
只见他们主公正趴伏在战马上晃晃悠悠,左右摇摆,如同醉酒一般!
他们南北驱驰,始终就在马上,自然能看出其中关键!
身子放松,任由战马颠簸,却正可在行军中休息!
主公正在学习这种行军手段,他们哪敢耽误!
反而这个关乎性命的本事,也让他们眼热不已!
当下个个闭目养神,趴在马背上抓着马鬃毛,自己摸索试探起来!
反正战马可以跟着大军前行,草原人也是以此规律,在马上休息的!
一路“砰!砰!砰!”的坠地之音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还没到前方盱台,就已个个摔得鼻青脸肿!
陆远还在大军前方,听着军中声响,忍不住放声大笑!
骑兵的行军记录,是蒙古铁骑西征花刺子模时,可以在马上连续行军十余日!
直到后世都无人可破,堪称奇迹!
他们扬州铁蹄,如果真能在马上连续行军三日,就足以称霸这个时代!
陆远念及至此,当即回身一喝:“传令!大军过盱台,睢陵,徐县,夏丘,僮国,下相,直达下邳城休整!期间能学会马上休息者,战后有重赏!”
军令传达,大军当即响应!
个个老卒趴伏马背,琢磨着其中窍门!
一时“砰!砰!砰!”坠地之音比比皆是,闷哼声不绝于耳!
“将军,我军已深入敌军腹地了……”
公孙离迟疑片刻,终究忍不住提醒:“前方多座城池,皆可能有刘备伏兵,行军如此涣散,到时如何抵御……”
扬州军的处境,轮不到她来关心!
不过扬州的细盐,棉花,偃月箭阵却都是她北平军急需!
她哪怕为了此事,也不得不担心扬州军安危!
“徐庶大军就在前方开路,哪来的什么伏兵!”
陆远老神在在,气定神闲:“如果此时刘备还会派出步卒分批迎敌,与我军鏖战于野,我之前又何需步步谋算!”
对于刘备这等枭雄,他最是上心!
哪怕没有徐庶在前开路,他也敢断定刘备不会派出伏兵,与他扬州铁蹄在外野战!
何况刘备半生漂泊,岂会为了徐州死战!
此刻他大军齐聚,意图明显,志在刘备老巢!
刘备必然恨不得将外派的大军全部召回,以免被他逐个击破!
绝不会效仿荆州刘表,犯下分兵驻守,以弱击强,这般添油战术的低级错误!
而且自盱台到下邳,虽然途经多县,看似遥遥!
实则却只是后世盱眙到古邳,三百余里而已!
如此距离,刚好可以让张燕的大军一路逃进下邳!
在他和刘备对决之前,先与刘备拼上一场,燃起最后一把怒火!
无论如何,这都是他在行军中练兵最佳良机!
公孙离不知详情,迟疑半晌,也只是觉得这厮的自信太不靠谱!
可惜天下势力,能于他北平军交易的,也只有这厮!
稍稍权衡,又郑重提醒:“可是他们在后摔摔打打,却只会徒劳无功!我虽不知将军为何能学会,但草原人在马背上长大,也要从孩童开始练习!我从未见过成人能够学会!”
“摔打的多了,身体会有记忆,自然就会了!”
陆远不以为意:“我曾在三个月间,被摔了上千次不止!之前还差一点窍门,这次经你提点,才算彻底掌握!”
他微微沉吟,又继续道:“此时让他们摔摔,也是为了这份身体记忆!让他们处于危险时,肌肉骨骼都可以做出应急反应!此事你倒可告知伯圭兄,也算我投桃报李!”
肌肉记忆,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过公孙瓒这等百战余生的老卒,自然可以一点就通!
他们哪怕被利箭瞄准,都会心有感应,更何况即将坠马!
公孙离神色一亮,难得眉目舒展,脆生生道:“将军如果有心,不妨再说说偃月箭阵的关键!”
她在扬州军蹉跎已久,还是初次得到陆扒皮善意!
只当陆扒皮良心发现,才会这般投桃报李!
可惜她终究不知,扬州军的箭阵,何止偃月箭阵一种!
陆扒皮对此箭阵,根本从无敝帚自珍之念!
“百炼成钢,如此而已!”
陆远大手一挥,顺势抽出公孙离怀中绣春刀,屈指在刀背上一敲,漫不经心道:“哪怕伯圭兄能与我一样,与将士们相处不论尊卑,但也要将士们不畏劳苦,你以后就懂了!”
他对此事无意多说,顺手还回了绣春刀!
继续趴伏马背,试探着在休息中行军!
公孙离却是俏脸一绷,满脸通红!
紧紧盯着陆远,几度欲言又止!
心头一阵愤懑,这厮岂能如此不知礼数!
把绣春刀送给了自己,却好像只是让自己保管一般!
予取予夺,肆意妄为!
经常从自己怀里取刀,再随手插回自己怀里的剑鞘!
虽然身上还隔着甲胄,但胸口何其敏感!
可恨这厮出手太快,自己总是反应不及!
而且这厮之前竟然还用梦游来吓唬自己!
这般荒诞理由,简直把自己当作了三岁孩童!
行伍中哪有什么离奇梦游,会梦游的早就死在梦中了!
显然和最初时一样,执意想赶走自己!
幸好自己没信,这才得以留在军中,继续等待交易!
公孙离胡思乱想,黄忠却是看着前方老眼一眯,若有所思!
黄忠在大军分兵之前,与徐庶调侃,却也得知了一些徐庶心思!
这个北平新夫人,关系着扬州战马的着落!
此刻他也是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必须得他来亲自操持!
如今扬州治下五万新军,都是急需战马!
如果能与北平军交易,别说让主公娶这个如花似玉的新夫人,就算娶个青楼女子都值!
可惜主公已经与新夫人相处数夜,他也始终不知主公有没有得手!
之前夜间倒是闹出点动静,可之后就偃旗息鼓,新夫人也不见异常!
此时却亲见主公碰了新夫人,新夫人神色异常!
这显然是主公已经得手大半,只差自己下次亲手布置军帐即可!
反正相比五万匹战马,什么军规和主公名声都不重要!
他们扬州军行事,到手的东西就绝不能撒手!
哪怕未到手的,也总得抢到手才是!
大不了到时忠言直谏,让主公别再冲锋陷阵就好!
免得全军将士,都跟着主公提心吊胆!
黄忠有了计较,也不再多想!
径自统领大军,懒懒散散而去!
长路漫漫,大军摔摔打打,一路招摇过境!
日升月落,其间琐事不足言表!
只是吓得徐县,夏丘,僮国,下相几县百姓心头直发毛!
纷纷觉得陆扒皮果然丧心病狂,对自己大军都要下此狠手!
如此穷凶极恶而来,显然是要斩尽杀绝了!
陆远自然不知百姓心思,只是在过了下相半晌后,猛地神色一震,直立起身子!
极目远眺,看着远方的州治下邳,难掩眸中炽热!
刘备就在城中,这就是他在徐州的最后一战!
大军姿态一致,同时在原地齐齐勒马!
虽然都是摔得鼻青脸肿,眉宇却格外亢奋!
个个眺望远方,全军却出奇的安静!
如此时刻,只等主公一声军令!
“传令!”
陆远毫无拖延,挥手间取来绣春刀,横向一划,沉声大喝:“大军南北扎营,就地休整!百步警戒,九十九步杀敌!此外传令各军主将,速速前来议事!”
他信手还回绣春刀,纵马查看着下邳城地形!
大军风风火火,就地扎起一座横向军营!
军营连绵,似乎只要再西进一步,就将兵临下邳!
正如一头巨兽横卧,狠狠掐着下邳的咽喉,狰狞无比!
唯有公孙离目瞪口呆,这厮竟然习惯成自然了!
可恨自己,竟然也好似习以为常了!
只是这个一惯无礼的黄忠将军,今日哪来这般殷切!
忙忙碌碌,竟然亲自帮他们搭建军帐!
而且这个大沙盘,和这个马槽改制的大浴桶,未免太大了吧!
到时他们军帐内,还有地方休息吗!
她还未想通缘由,军营外已经四方奔马!
一队队扬州铁蹄呼啸生风,须臾而至!
尤其一队重甲骑兵,黑压压一片!
奔行如山岳横移,惊天动地!
典韦,许褚,赵云,周仓,徐庶,周泰自各方奔来,齐聚于此!
许褚一嗓门喊出,如同晴天霹雳:“主公,不必亲自查探!我等知道你必会战前议事,在此等待多时,早已将此城看得清清楚楚!”
陆远纵马而归,豪迈大笑:“进帐详谈!”
没过一会儿,各军主将的亲卫都已安置妥当!
众将齐聚,纷纷进入陆远军帐!
一个个彪形大汉全部挤在沙盘前,纷纷骂着黄忠小气,怎么将军帐弄得这么挤!
公孙离则已报刀躲闪,终究还是被挤出了帐外!
只有黄忠和徐庶挤眉弄眼,心领神会!
“好了,战时不虑其它!”
陆远挥臂一招呼,却直接打歪了周泰头盔,也不由连连暗骂黄忠几声,才若无其事道:“都先将就一下,逐个汇报战况!”
他眼中已经只剩下邳,哪知黄忠和徐庶的心思!
“主公,末将先报!”
典韦重重一抱拳,大粗胳膊却硬是没撑开,扫了眼两边的赵云和许褚,这才瓮声瓮气道:“末将自楚国南下,屯兵良成,已经在北面将刘备大军全都挤回了城内!”
他咧嘴一笑,又继续道:“刘备派出万人到良成抢小麦,如今已经入土了!刘备麾下就是一群青壮,毫无斗志,根本不足为虑!”
值此时刻,他也只想尽快汇报完军情,得到新的军令后赶紧离开!
免得在此拥挤不堪,喘气都费尽!
当然离开前得狠捶黄忠一顿,这厮搞得什么军帐!
他们兵临下邳,哪用得着整个扬州治下的沙盘!
“不错!重甲骑兵不负众望!”
陆远随手挤开周泰,看向典韦,郑重其事道:“你军无需其它动作,镇守原地即可!封住下邳北城门,但有进出者格杀勿论!事不宜迟,赶紧去吧!”
他同样想着先将典韦赶走,免得这头人熊在此,一人能占四人地方!
不过军令却已多次推演,绝非无的放矢!
说话同时,直接将一杆小旗插在了下邳的北城门外!
重甲骑兵不畏寻常刀枪箭矢,最适合封城!
只要顶在城门口,就可在敌军刚刚出城,尚未摆开军阵之时,直接一轮长槊冲锋!
一万重甲,足以在二百步这个强弓的射程外,挡住二十万大军的出城通路!
反而刘备的大军屡经打击,已经不足二十万了!
“末将领命!”
典韦毫无废话,猛地探出大长胳膊,一拳锤上了黄忠肩头,随即直接挤出了帐外!
虽是如愿以偿,却也在心头思忖,那条护城河怎么办!
帐内众人却是齐齐一松,无论身心,都好似挪开了一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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