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账起兵不过半年而已,怎么浑身都是伤疤!
“行,你还知道轻重就好!”
陆远若无其事:“不过你还得分清,你得先把细盐和棉花押运到幽州,才能再南下回来砍我!而且你还得说通伯圭兄,否则凭你自己,有点艰难……”
他随手擦去胸口血迹,对此小伤根本不以为意!
直接泡进浴桶,径自洗漱!
看得公孙离目瞪口呆,此人竟真的像那些老卒一般!
肆无忌惮!
陆远却已迅速收拾完毕,俨如后世野战老兵,在外作战时的争分夺秒!
只是看着两张紧挨在一起的地毯,以及掩耳盗铃,就蜷缩在一旁的公孙离时,却也不禁稍稍迟疑!
这未免太近了!
“你要么离我远点?”
陆远心头虽然疑惑,自己的梦游怎么就突然好了!
不过离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这么近,总是容易出问题!
“你以为我像你一般卑鄙吗?会趁你睡着时杀你报仇?”
公孙离侧着身子,小脑袋已经深深埋进胸脯,却依旧硬邦邦道:“你要是害怕,就去沙盘上睡!否则你就找找这个军帐,哪还有其它容身之地!”
陆远当即合身一趟,再不多说!
这个小烈马都不怕,他还怕什么!
哪怕短刀临身,也会有百死求生的临机反应!
何况这个小烈马还知道细盐和棉花,就没动机和他玉石俱焚!
不过此事也算庆幸,总算安抚好了这匹小烈马!
而大军人困马乏,个个都在休整!
之前短短一瞬的惊叫,应该也没人会听到!
陆远念及至此,当即合上眼帘,再未多想!
浅度睡眠,足以应对所有危机!
只是他并不知道,偏偏有人就在关注他的军帐!
一座简易军帐里,黄忠终于侧回了身形!
向着徐庶憨厚一笑:“没动静了,不过刚刚那一声,应该是主公得手了!”
“此事你知我知,不可泄露!”
徐庶却是嘿嘿一笑:“我军五万匹战马到手,以后就不必理会这等琐事了!等到细盐存够,跟主公随便提一下即可!不过当着主公的面,我等也得假装不知情!”
他们凑到一起,只为扬州军治下急需的五万匹战马!
扬州蒋钦,荆州颜良,文丑,交州吕岱!
这三地的五万新军还是步卒,极不利于转战防御!
甚至徐庶早就有心,将交州以南各国,全都纳入扬州军治下!
除了身披军袍士卒必须杀绝,各地人口都可在交州落户,助他尽快实现天下第一岛!
可最终也是因为距离太远,步卒奔波遥遥无期,只能先行放弃!
这才使得他们对北平军能提供的战马交易,极为热衷!
虽然陆远说过,养马耗费民力,太过艰难!
而且此时北平战事正酣,他们也不宜牵连其中!
不过这在徐庶和黄忠看来,却根本不足为虑!
扬州治下两千余万百姓,还能差点养马的民力?
至于北平战事,则更无需考虑!
只要得了战马,还管什么公孙瓒死活!
诸侯合纵连横,哪来的真心实意!
只有发展自己才是硬道理!
只是最近陆远愈发暴躁,尤其不能提动用民力之事!
这才他们无法与陆远商量,只能自作主张!
实则他们不知,陈群没有泄露扬州民力不足的实情,是不愿给他们徒增烦恼!
毕竟这些领兵将领,得知再多,也无法为扬州官府分忧!
而陆远一惯为人,也不会像市井妇人一般,随意向别人倾吐苦水!
他们双方消息不对称,这才有此误会!
徐庶志得意满,已经无意多说!
黄忠听着徐庶所言,却是老脸一绷,开口质问:“等到存够细盐,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按主公的性子,肯定得先满足我扬州所需!可现在的细盐产出,却连益州战略都不够!”
“这是户部事宜,我们兵部能有什么办法!”
徐庶一脸无奈:“主公经常说各司其职,实则极有道理!我们为了战马,这是军事所需,但要是对其它各部胡乱插手,容易乱了我扬州官场,坏了我扬州规矩!”
他曾驻守交州,对存盐倒是极为了解!
志在天下第一岛,也是为了解决扬州的存盐问题!
可惜大军南征北战,为了立起扬州规矩,始终离不开细盐!
无论是在荆州与百姓交易,还是现在的益州战略,都在消耗扬州存盐!
此次他们兵临徐州,更是一举带走了扬州所有存盐!
此时许定在南海郡与徐州百姓交易,靠的也是细盐!
不过户部负责户籍经济,他也不愿插手!
“你是军中坏心眼最多的,怎么这点事儿都想不通!”
黄忠一脸不耐:“我们讨要战马,和户部有什么关系!如今主公和新夫人的事情已定,以主公性情,忙完了大军封赏后,肯定会明媒正娶,现在这个细盐,还是交易吗!”
徐庶急急思索,却依旧一肚子疑惑,忍不住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擅于揣度人心,可惜黄忠卑鄙起来根本不是人!
“你这一肚子坏水,白长了!”
黄忠捅了捅徐庶肚皮,循循善诱:“如今这些细盐,正是主公的彩礼!公孙瓒的草原战马,也已是新夫人的嫁妆!主公彩礼虽然没够,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先要点嫁妆,不为过吧!”
“你……这个混账,难怪一直被人小觑,这么不要脸的事你都能想得出来!”
徐庶猛然醒悟,却依旧一脸错愕:“不过此事需要给公孙瓒书信,我军联系不到,还是得由锦衣卫配合!而且公孙瓒没有细盐,就没法跟草原人交易,也凑不齐这些战马!”
他暗自思忖,锦衣卫倒不是问题!
如今在冀州就有个锦衣卫的死间,张达!
只是北平无战马,这信写了也没用!
徒劳无功,不如不做!
“这只是先点一下公孙瓒,让他知道送什么彩礼!”
黄忠振振有词:“你之前都是自相情愿,以为公孙瓒会拿战马交易,万一他送来的是牛呢!你还能像光武帝一样,骑着牛打仗,指望天降陨石把敌军砸死吗!”
他有如智珠在握,继续道:“这第一步完成,之后我们就得不断提醒主公,让徐州百姓全去产盐,抓紧细盐送过去!不过先要嫁妆,的确有点不要脸,所以这书信还是得你来写!”
他倒未考虑其它,只觉得扬州两千万百姓,弄点细盐还不简单!
哪怕徐州这些百姓到位,也会很快满足细盐所需!
实则他却是误打误撞,思虑刚好和陆远和陈群一样,先解决细盐!
“此事……太不要脸!还是你来写!”
徐庶脸色一绷:“你反正声名狼藉,不差这一次!我毕竟在外还有几分威名,哪能干这种不要脸的勾当!”
“老子籍籍无名,写了谁会信!”
黄忠一脸正色:“你以为老子为何急于和关羽张飞一战?老子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老子不只能杀无名小卒,其它什么猛将也都不值一提!”
徐庶自然知道此事,也知道黄忠心思!
只是让他写这么不要脸的书信,他却依旧难以落笔!
“元直,此事只差一步了!”
黄忠两眼放光,脸色却一本正经:“你不妨想想,是我扬州百姓的性命重要,还是你的威名重要?”
徐庶听他称呼,鸡皮疙瘩险些掉了一地!
这厮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他哪会上当!
此事无论如何,也关系不到扬州百姓的性命!
“元直,五万将士,望眼欲穿啊!”
黄忠一脸凝重,双手却比比划划,肃然道:“如今这五万将士,都在齐刷刷盯着你呢!他们没有战马,终日靠双腿疾奔,你于心何忍?”
他十指都在指着徐庶,好似正如五万将士的目光!
“好了,老子懒得与你废话,写就是了!”
徐庶长长吐了一口浊气,漫不经心道:“你明日还要与张飞一战,小心点,别让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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