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急急杀来的廖化,更是想不到,自己就是那个替死羔羊!
刘备和张飞来不及理会,送出长矛,拔腿就跑!
这时,大战忽然平地而起!
两支大军在城门处遭遇,直接战到了一起!
一支扬州铁蹄,并未近身,就已箭雨漫天!
城门狭窄,上万扬州军只能用着偃月箭阵,轮番杀敌!
不过近两万来援的守军,却在瞬间一片片倒下!
喊杀声震天,惨叫声不断!
转眼之间,城门口已经横尸遍地,血流成河!
周泰看着眼前一空,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回身看到陆远,更是放声大笑!
“主公,末将交令!”
周泰抹了把脸上鲜血,豪迈大笑:“末将守着城门,比典韦和赵云还扎实!兄弟们无一伤亡,也没让守军越雷池一步!比在虎牢关……”
他话未说完,猛地一头栽落下马!
“啪!”的一声,直接摔到了地面的鲜血里!
不知何时,他的马下,鲜血已经汇聚成池!
周泰在血池里狠狠敲了敲脑袋,一脸迷茫:“主公,末将说到哪了!”
“滚回去,找军医治伤!”
陆远纵马疾驰,顶到了周泰前方,面无表情:“亲卫老卒听令,带他回去休息!战时不论功,战后再行封赏!”
一群老卒并未废话,个个耷拉着臂膀领命!
长期挽弓,他们也都已精疲力尽!
当下不由分说,架着还在支支吾吾的周泰四肢,纵马呼啸离去!
“兄弟们,进城!”
陆远立身军前,振臂一呼:“偃月箭阵推进,直到城内军营前驻扎!期间但有敌意者,杀无赦!”
此次能够巧入下邳,纯属侥幸!
谁也没想到黄忠叫阵,竟然能让刘备三人同时出城!
不过战场多有变故,他正擅长临机决断!
当即就已让徐庶回城,领兵前来助阵!
周泰看守城门,保证大军来时畅通!
他则与孙策等人游击在外,试着能不能将刘备等人彻底留下!
可惜直到此时,他依旧没有刘备消息,想来刘备已经逃窜!
毕竟大军推进,到处都是乱军,想要寻人太难!
反而城中心的军营里,至少还有十万大军!
虽然战力上相差悬殊,但他却没必要徒增杀戮!
这些敢出营一战的守军,他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不过军营内的兵力,则可等典韦到来,一举将他们赶出下邳!
继续执行他的原定计划,驱虎吞狼!
让刘备与豫州境内的袁术相争去!
大军得令,当即稳步进城,将近两万来援的城内守军逼得步步后退!
铁蹄践踏,一路箭雨漫天,血水四溢!
陆远手持长槊,依旧顶在大军最前!
前刺后点,不断将偶尔冲到军前的守军洞穿!
眨眼之间,血染衣袍,几乎与周泰相似!
黄忠见到上千守军已经挽起强弓,当即心头一急,纵马追上陆远!
“主公,末将替你开路!”
黄忠话音刚落,的卢马却一蹦一跳,眨眼间绝尘而去!
黄忠气得连连咒骂,却也毫不办法!
铁蹄争锋,他如果下马作战,根本追不上大军脚步!
回望大军,只见两方利箭已经在空中交汇!
黄忠急得脸色铁青,一把捏住了的卢脖子,返回大军!
可惜利箭破空,须臾而至!
上千守军的步弓手,在瞬间惨叫身亡!
个个身上插满了利箭,死得惨不忍睹!
陆远却也在胸口,小腹,大腿上中箭!
鲜血直接渗透甲胄的缝隙,迸溅而出!
陆远一声闷哼,依次掰断了身上箭杆,继而再次前进!
黄忠心惊肉跳,掐着的卢马脖子,老脸紧绷:“主公,让末将来!”
陆远却不为所动:“太多箭了,你也躲不过!”
他在马上辗转腾挪,骑射武艺绝不逊于黄忠!
只是统领大军,目标明显,才会遭遇所有守军的重点照顾!
反而为了保护绝影,只能硬挨几箭!
利箭经过甲胄泄力滑走,偶尔几支才会真正钻进甲胄的缝隙!
只有箭头没入,这般皮外伤倒也并不碍事!
黄忠还是唯恐有失,正要再说,可惜终究没有典韦的本事!
的卢一跃,直接再次带着黄忠,撒欢般在城内狂奔!
恨得黄忠连连捶打,甚至双手直掐马脖子,却也依旧无济于事!
陆远不以为意,继续领兵在前,神色漠然!
心头却不禁稍稍疑惑,孙策等人哪去了?
可惜没有等到孙策消息,反而一群老卒匆匆来报!
“主公,这里关押着张燕麾下的家眷……”
“主公,张燕军与我军有血仇,他们现在只是还不知情况!”
“主公,都是一群妇孺,就快饿死了,我军只要不管……”
老卒们七嘴八舌,终于说明了情况!
行伍行走,本就是一群心狠手辣之辈!
对待潜在敌人,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给他们吃食,让他们不要乱跑!”
陆远面沉似水:“生死有命,告知即可!如果他们死于乱军之中,那也是他们不信任我军的代价!不过我军没有株连的规矩,绝不可对妇孺动手!”
他自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是不在乎这些妇孺!
哪怕是张燕麾下的家眷,在他扬州治下也没什么威胁!
而且这些人毕竟没见血,总还有余地!
一群老卒领命而去!
陆远距离城中心的军营越来越近,却依旧没有孙策等人的消息!
他也不禁稍稍担忧,怀疑孙策等人是不是中了埋伏!
如果守军乱箭齐发,孙策等人没有大军掩护,再好的武艺也要死于非命!
可惜他不知道,孙策等人实则就在前方乱军之中!
孙策正眉飞色舞,放声大笑:“老魏,老廖,堵在军营口,盯住张飞横向生长的胡子,这是大功,不能让他们逃回去!”
魏延一脸阴险,嘿嘿直笑:“这两个混账,现在不敢还手,正是束手待毙!”
廖化扛着丈八蛇矛,一脸疑惑,小心翼翼道:“老魏,你这不是提醒他们动手呢吗!万一他们和军营守军里应外合,我们三个就躺下了!”
“你不懂,这是虚张声势!”
魏延环顾周遭,贼眉鼠眼:“他们担心我们埋伏了大军,因此不敢动作!我们越放肆,他们越害怕!真要让他们发现了底细,我们三个就真要躺下了!”
他们的位置,正在乱哄哄的军营门口!
周围都是敌军,实则已经极为危险!
可惜廖化不明所以,稍稍思忖,当即一挺长矛,穷凶极恶:“全军听令!胡子像猫一样的就是张飞,抓住他有重赏!”
孙策和魏延头皮一麻,齐齐吓了一跳!
这个蠢货,这不是逼张飞拼命吗!
早知这蠢货只会劫道,却也没想到会这么蠢!
事到如今,还是得先躲开军营内守军的暗箭!
两人二话不说,拽着廖化就已混入乱军之中!
只是张飞那旗杆一样的丈八蛇矛,却格外显眼!
张飞却是已经横眉冷目,气得胡须乱翘!
直勾勾盯向刘备,恶狠狠道:“大哥,陆扒皮欺人太甚,跟他拼了吧!”
“不可鲁莽!”
刘备打量前方,早已失了往日从容,呼呼喘着粗气,一咬牙道:“剪了吧,早晚能再长回来!就当做几天儒将,否则这么多乱军,不知藏了多少陆扒皮伏兵,我们如何回营!”
他稍稍沉默,缓缓递出了手中短剑!
实则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之前小觑了黄忠,丢掉了下邳城门!
唯恐再次大意,让扬州军混入军营!
而且在他看来,张飞的长矛那么显眼,扬州军简直要明火执仗抢军营了!
到时他一朝身死,什么算计都将成空!
“大哥,那我就做儒将!”
张飞咬牙切齿,豹子眼怒瞪,一狠心挥起短剑,直接揪着胡子割了下去!
这个时代,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加以毁伤!
但凡是个男人,都得蓄须,包括儒将!
只是让他刮胡子,他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眨眼之间,张飞炸开生长的胡须,已经只剩了点胡茬!
刘备轻叹一声,拽着张飞混入乱军,默不作声!
只是远远避开了张飞的长矛标记!
孙策和魏延却是险些将眼睛都瞪掉了!
这都能行?
难道主公所说的当世枭雄,就这般鼠胆?
哪怕换成刘表,也不会如此隐忍吧!
他们当然不知,城门之失,已经成了刘备的心魔!
而且刘备隐忍大半生,本身就比刘表心志坚毅!
反而廖化不知所谓,当即舞动长矛,兴高采烈大叫:“将士们听令!那个手持双剑,一长一短的就是大耳贼,抓住此人有重赏!”
一群军营内的守军探头探脑,盯着廖化蠢蠢欲动!
可惜他们也有严令,一定要驻守军营,不得无令外出!
这也正是刘备执意要回军营,依靠军营部署防御陆扒皮的关键!
孙策和魏延却又是心头一突,个个暗骂不已!
这个蠢货,在人家军营门口如此招摇,一定要害死他们不成!
晃着那么明显的丈八长矛,晃得他们都直眼晕!
早知如此,就不该带这个只会劫道的蠢货出来!
只是刘备却面沉似水,宠辱不惊一般!
长长吸了一口浊气,忽然一把将手中的雌雄双股剑插进地面!
二话不说,拉起张飞就跑!
大长腿迈开,迅速离开了原地!
“大哥,我们的兵器都没了!”
“兵器没了可以再打造,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刘备和张飞绕了个大圈,躲着那显眼的丈八长矛,目标依旧是他们军营!
孙策看了看魏延,一时无语!
魏延看了看廖化,心头直犯嘀咕!
这厮在外这么劫道,还能活到现在?
干着劫道的勾当,简直就是全凭老天爷赏饭!
廖化却明显误会了,只当鼓励,当即长矛一摇,声嘶力竭:“全军听令!耳朵大的就是大耳贼,抓住此人有重赏!”
魏延脑中轰的一下,策马就走!
去他娘的,没这么深交情,还是让这厮自己找死吧!
孙策犹豫一下,才拽起廖化马缰,一起狼狈外逃!
廖化迷迷糊糊,顺手抓起了插在地上的雌雄双股剑!
看了看孙策,一脸疑惑:“江东小王八,咱们虚张声势呢,你这是干啥!”
孙策太阳穴突突乱跳,一时根本来不及开口!
哪怕江东小霸王被叫反了,也根本无意理会!
廖化终于神色一震,一手长矛,一手双剑,摇得浪荡无比,回身大喝:“全军听令!胳膊长的就是大耳贼,抓住此人有重赏!”
孙策脸上青筋一蹦,当即撒开马缰,纵马狂飙!
逼迫刘备砍耳朵,刘备可能犹豫一下才拼命!
逼迫刘备砍胳膊,刘备绝对会直接领兵出来干掉他们!
刘备正摸着耳朵迟疑,闻言也的确如此,神色一狠:“陆扒皮欺人太甚,跟他拼了!”
陆远却是挥槊一指,眸光冷厉如刀:“全军听令!张飞长矛在此,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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