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另有几个假公济私之人,还在前来途中。
户部采风使,貂蝉。
礼部,蔡琰,蔡瑾。
刑部尚书徐凤娇也想假公济私,可惜肚子太大,假不了。
至此,扬州三省六部重臣,除周瑜外终于齐全。
当然陆远身为扬州牧,兼任兵部尚书,以及朝廷大将军。
众人再次求见陆远,这次终于得了军令。
请天子出城,次日议迁都大事。
高顺为此连夜敲开城门,飞奔进京,如同回了自家。
夜幕下,扬州军营灯火如龙,格外热闹。
文武重臣商讨天下大事,喧嚣鼎沸。
当然郭嘉身在其中,最是另类。
明明一身儒衫,却偏偏任职兵部总参谋,成了陆远以外的兵部第二人。
行事也最是荒唐,不理文武,只和一众少年闲聊。
“小陆逊,见过你叔祖父了吧!”
此刻,郭嘉盘膝坐在篝火旁,懒洋洋倚着球儿后背,向陆逊笑眯眯道:“你叔祖父有没有说过,这次卢尚书有何打算,还要不要去倭州避难了?”
篝火摇曳,映照着郭嘉与球儿相互倚靠,一致的慵懒。
不过郭嘉身子微倾,好似对卢植动向格外关切。
眸光也在篝火下明灭不定,不时闪烁睿智。
“先生,我现在随荀大人历练……”
陆逊小脸紧绷,坐姿一丝不苟,沉默片刻,才郑重其事道:“荀大人让我堂堂正正做人,少搭理你!”
郭嘉一怔,脸色随即一黑。
一旁的球儿却已笑得花枝乱颤。
众所周知,这些少年都是郭嘉弟子,之后才前往各处历练。
而无论荀彧还是陈群,抑或水镜先生,都看不惯郭嘉的行事作风。
尤其是郭嘉终日与锦衣卫老卒厮混后,坐姿都没了文人风范。
“小陆逊,那你嫂嫂呢?”
郭嘉黑着脸,耐着性子道:“昨日我走后,陪将军晚膳的,是你唐家嫂嫂,还是伏家嫂嫂?他有没有说过,要帮你多娶几个曹家嫂嫂?”
他旁敲侧击,实则也是心头疑惑。
陆远昔日之志,今日唾手可得!
可临门一脚,陆远却执意先行迁都。
此刻河北战事正酣,鲜卑蠢蠢欲动。
无论如何,都不该在迁都事宜上多此一举。
他虽然有所猜测,却也还没法断定。
而且他来得太晚,陆远终日都在陪伴祖父陆康。
这等大事,他终究无法当着陆康等人的面明说!
“先生……兄长不是暗示过你吗,不破不立!”
陆逊拉着长音,小脸一本正经:“而且兄长是亏欠叔祖父,敬重卢尚书,这才终日陪伴!但他决断大事,岂会在意旁人心思!明日议事,你们自可畅谈!”
他话音落下,神色却也不禁疑惑,低着头若有所思。
这么多人都在说曹家嫂嫂,难道此事是真?
虽然兄长说那是曹操谣言,可这空穴来风……
还有自己这位先生,未免太心急了!
兄长明显只是想要尽孝!
“不破不立……原来如此!”
郭嘉却是呢喃两声,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看来将军此次动作,是要彻底断了刘氏根基!将军之志,也的确在随境遇而变!”
他当即长身而起,再懒得与陆逊多说一句。
陆逊一怔:“先生,什么意思?”
“我不是你先生,你先生让你少搭理我!”
郭嘉拽着球儿就走,回身戏谑一笑:“不过你可自己想想,京畿要地,与王朝命脉有何干系!你若只知地利,关隘,房价,物产这些俗物,那就沦为董卓之流了!”
他想了想,又继续道:“不过世人愚昧,总以为董卓蠢笨如猪!实则董卓能以三千骑进京,已是天下枭雄了!如果不是遭遇将军,他不至于兵败身死!起码曹操等人,攻不进长安!”
陆逊怔怔盯着篝火,一时满心迷茫。
他毕竟还小,对于迁都也想不到其它。
只知他兄长要推倒城墙,还要连根拔起!
而且墙塌之际,还不愿沾染一丝灰尘。
军营深处,陆远军帐。
陆远刚刚推完墙,带着伏寿一起。
一月三十日,日复一日。
伏寿哼哼唧唧,一日未少。
干戈已起,云雨已过。
一对狗男女也只剩最后温存。
“将军,你把沙盘上的长安城撞倒了!”
伏寿媚眼妖娆,软绵绵道:“明日我随老太守等人回扬州,你只能自己修了!不过你也得尽快回去,别让我大了肚子还没名分!”
日日皆辛苦,她也终于如愿,开花结果。
唐瑛心有野望,要与陆远一起,塞外饮马笑胡酋。
她却只愿享受恬静,做个皖城小女人。
“放心吧!祖父老了,我总归要尽快回去!”
陆远大手抚过娇躯,忽然摇头失笑:“到时卢植找华佗瞧病,你也去莹儿那看看!否则你这小馒头,怎么给我们孩儿当粮仓!我志在天下人人有饭吃,总不能饿到自己孩儿!”
一月之间,北上海军归来。
此次与公孙瓒与公孙度两方交易,如愿带回了四万七千匹草原战马!
同时另有公孙度的诚意,一颗辽东老山参。
这是卢植的吊命之物,陆远自然不敢怠慢,已安排皖城中途接应。
而北上船队,也已再次出发。
志在草原战乱之前,接回公孙离。
“你这混蛋,明明已经不是小馒头了!”
伏寿俏脸一烫,推开胸前大手,咬着红唇闷哼:“这外面有近二十万大军,他们个个奉你为主,对你忠心耿耿!你为人主公,岂能如此放浪,言行龌龊!”
扬州大军扩编,如今兵源战马俱全。
其中亲卫军,后勤军,军法兵皆是定编一万。
而讨逆军,征北军,重甲骑兵,陌刀军,无当飞军,山地军,斥候军,虎贲骑,游击军,皆是定编三万。
一共三十万铁蹄,足以堪称兵强马壮!
这是陆远逐鹿草原,分兵西域的资本。
也是陆远无视河北乱状,敢于在此稳扎稳打的底气!
可惜以伏寿看来,如狼似虎的扬州军之主,怎能如此肆意!
即便真心混账,也总该略作伪装,珍惜羽毛!
“我还没成圣呢,谈何龌龊!”
陆远忍俊不禁:“只有志同道合,才可共同浴血!圣人离兄弟们太远,带不了兵!从古至今,矫揉造作的将领,都死于非命了!”
他略一沉吟,忽然心有所感,忍不住唏嘘:“对了,锦衣卫应该将孔融家小接回扬州了!你回去后看看,无需刻意,但也要照拂一二!”
无论乱世君子,还是书生领兵,都只是时代的悲哀!
古往今来,行伍间从来没有纯粹书生。
即便满腔热忱的孙先生,也只能造个假反,最终被袁大头摘掉桃子!
“我知道了!就是既要照顾他们,还不能让他们发现!”
伏寿轻轻挑了挑眉,若有所思:“若说你是君子,你又何必斩杀孔融!哪怕将他打发到倭州,留待将来太平治世也好!可若说你卑鄙,你却偏要照顾仇人家眷,甚至不如朝廷的文人狠辣!”
她自知朝廷隐秘,也不禁心底一叹。
文人倾轧,往往还会夷灭三族,斩草除根。
偏偏这个双手鲜血,沙场中走出的跋扈将军,从不愿株连妇孺。
论及狠辣,不如麾下徐庶,张郃,甚至也不如官场文人。
她迟疑片刻,终究忍不住试探:“如果成功迁都,刘氏皇族,会死于意外吗?”
“大汉依旧是大汉,只是今后没有皇族!”
陆远若无其事:“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若是京城塌了,那也刚好砸死鲜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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