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沈菀不解地看着她，“发生了何事？”
青竹愤愤道：“小姐，我抓到了个小偷，带来给小姐发落。”
沈菀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都是一些帕子、香囊、玉佩之类的贴身之物。
她向前一步，吩咐道：“抬起头来。”
那婢女颤颤巍巍的，朝着沈菀磕头道：“四夫人，奴婢知道错了，是奴婢鬼迷心窍，求四夫人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沈菀见她有些眼生，便问青竹：“这不是流风院的？”
青竹点头，“她叫阿莲，是府里打杂的，偶尔会来流风院修剪一下花枝，收拾院子。”
沈菀捡起了地上的玉佩，眸光微微一眯。
“既要偷东西，怎么不偷些值钱的？”
阿莲浑身颤抖，不敢应答。
沈菀便替她答了：“是元莺歌让你偷的吧。”
阿莲吓得一哆嗦，整个人都恨不得埋到地缝里去，却又死咬着不肯承认。
青竹想起了那日元莺歌故意掉在沈菀面前的帕子，气愤道：“怪不得那日她拿着四爷的帕子，原来是偷的！小姐，我这就去禀告老夫人，让老夫人好好教训她一顿。”
沈菀拦住她，“不必了，天色这么晚了，别去打扰老夫人了，直接送去大理寺吧。”
阿莲还未松口气，沈菀的后半句话，直接吓得她双腿发软。
“四夫人饶命啊！奴婢招，奴婢都招！是元姑娘让奴婢偷的，奴婢不敢不从啊。”
青竹没好气道：“你若没有收她的好处，会帮她做这种事？”
阿莲怯怯道：“元姑娘说，待她当了四爷的侍妾，就……就提拔阿莲为一等丫鬟。”
沈菀顿时乐了，“这种鬼话你也信？”
阿莲忙道：“是元姑娘说的，她说前几日四爷在厨房同她私会，不日她就能嫁给四爷了。”
沈菀微怔，青竹气急败坏地骂道：“好你个小蹄子，都敢背地里编排这些莫须有的事！”
阿莲急了，“奴婢没有撒谎，元姑娘这几日到处跟人这样说，要不然……要不然奴婢们也不敢替她办事啊。”
青竹忙向沈菀道：“小姐，四爷不是这种人，你千万不要轻信了她们的鬼话。”
沈菀没说什么，只让青竹把阿莲带下去，按规矩处置。
卫辞回来时天色已晚，流风院内静得出奇，青竹端着水盆从主院出来，瞧见卫辞时，不仅没有行李，还冲着他重重哼了一声。
卫辞一脸莫名，扭头问十一，“你做错什么事惹她生气了？”
十一：“属下觉得，似乎做错事的人，是你。”
卫辞不解其意，待沐浴更衣后回房，却见沈菀还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眼睛都不抬一下。
卫辞沉默了一会儿，知晓她在生气，脑子迅速把这两日自己做的事过滤了一遍。
“怎么还没睡？”
他走过去，把人抱到怀里，亲昵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沈菀抵住他的唇，“别碰我。”
卫辞一顿，稍稍坐直了，一本正经道：“前日晚归，都怪温聿非要拉我去喝酒，我已经严词拒绝他了。昨日没有给你买爱吃的香酥鸭，不是我忘了，是老板已经卖光了。还有今日，因为明天要去围猎，事情太多了，我必须提前安排好……”
卫辞检讨完，见她还绷着脸，心里顿时没底。
“没了？”
卫辞小心翼翼问，“不如你给个提示？”
沈菀似笑非笑问道：“我送你的帕子呢？”
卫辞眨眨眼，倒是诚实，“丢了。”
沈菀轻哼，“丢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卫辞懊恼道，“我一直都放在袖子里，它就莫名其妙没了。”
“那可真是巧了，前两日我还在元姑娘手里瞧见呢。”
卫辞蹙眉，“不可能！”
“今日我还听到一件有趣的事，元姑娘处处跟人说，前几日晚上她同你在厨房私会……”沈菀故意停顿了一下，“我仔细想想，不就是你给我做小馄饨的那日嘛。”
卫辞握着她的手，有条不紊地解释：“那一晚在厨房，我确实碰到她了，她打翻了我的小馄饨，害得我多做了一碗，耽搁了点时间，但我绝对没有跟她私会。还有那帕子，我一直带着身上的，前两日弄脏了交给青竹，后来就没了，我也没有细想，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元莺歌手里。”
说了一大堆，卫辞抬了抬眼，瞧着沈菀的脸色，看不出她是何心情。
他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菀菀，信我。”
沈菀终于绷不住了，噗嗤一笑，眼眸都弯了起来。
卫辞紧绷的脸色顿时一松，随即又有些无奈地掐着她的脸颊。
“很好玩吗？”
沈菀双眸璀璨，连连点头，“好玩好玩，看着小舅舅这么急切地解释，我忍了好久不笑的。”
她从旁边搬了一堆东西，“这些都是你的东西，元莺歌让流风院的小婢女偷出去的。”
卫辞捏着其中一个荷包，那是沈菀给他绣的。
他眉眼微沉，“我知道了，交给我处置。”
卫辞看向沈菀，“不过，你就不怀疑元莺歌说的是真的吗？”
沈菀眨眨眼，“怀疑过的，不过转念一想，有我这么个大美人在，你要是还能看上其他人，那只能说明你眼瞎。”
卫辞低笑，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
“嗯，菀菀聪慧。”
注意到旁边的画像，他疑惑问：“这是什么？”
沈菀这才想起了正事，便把今日她跟踪尹玲珑的所见所闻告知卫辞，包括她画了一半的画像。
“就是这个人把金乌堂的杀手都杀了，我想留个活口都不行。”
卫辞仔细端详，也未能从这半幅图里看出什么。
“很陌生，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而不被人察觉行踪，要么他本来在京城里藏得很深，要么他刚来京城。”
“可是，他杀金乌堂的人做什么？”
“寻仇，或者……灭口。”
沈菀若有所思，“长风楼也一直在找金乌堂的人，若不是跟着尹玲珑，我也不知道他们就躲在那间小客栈里，那伙黑衣人怎么会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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