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姗姗来迟(1 / 1)

牛头岭上,宋淮冷眼看着负隅顽抗的逐影他们,显然没了耐心陪他们玩,便下令让他们加快速度解决。

逐影他们已身负重伤,却还是拼命地向两侧清出一条路,嘶喊着让马车快走。

车帘内伸出了一只手拽住缰绳,沈菀狠狠挥了一下马鞭,尖锐的马嘶声中,骏马迅速冲开了人群,径直向前奔去。

逐影来不及一喜,看见沈菀跑过去的方向时,心跳都险些停了。

“郡主!”

他惊恐大喊一声,却也阻止不了沈菀的动作。

被吓傻的不止逐影他们,还有宋淮。

他怔怔地盯着沈菀的脸,一样的美艳动人,却没了那一夜的楚楚可怜,仿佛戴上了冷冰冰的面具,一瞬间便刺激到了宋淮的心。

他猛一激灵,脑子清醒之时,耳畔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喊声。

“三皇子小心!”

“保护三皇子!”

沈菀眼眸一眯,倒映着宋淮怔然的脸,手中的缰绳被松开,那长鞭却冲着宋淮挥了过去。

宋淮下意识地闪避,避开了鞭子,却没避开沈菀猛扑上前的身影。

二人齐齐摔下了马车,宋淮跌在地上,骨肉传来的剧痛也顾不上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沈菀和脖子上的匕首。

她冷声吩咐道:“让他们住手。”

宋淮眼瞳一沉,不怒反笑:“好大的胆子,你就是那日在客栈里救走他们的女子吧?”

没想到,真没想到,那张面纱下会是这样一张绝代风华的脸,更没想到,当初在小渔村里戏耍他的也是她!

宋淮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欺骗和侮辱,甚至比沈菀拿刀架着他还要让他生气。

他愤怒地质问:“你拿了我的玉佩,竟然还向着宋时卿?”

沈菀:“……”

他在说什么鬼话?

“少废话!”沈菀逼近了几分,“让他们停手!”

宋淮气得满脸涨红,咬着牙怒喝:“都给我住手!”

厮杀停下,所有人都盯着那两人,场面静得有些可怕。

沈菀把宋淮揪起来,蕊青看见沈菀时,瞳孔缩了缩。

“是你!你想对三皇子做什么?快放开他!”

“放心,只要你们放我们走,我就放了他。”

“呵……”宋淮冷笑,“做梦!”

沈菀脸色一沉,“你不怕死吗?”

“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还有你的人,全都会尸骨无存?”

他自信而张狂,哪怕小命被人捏在手里,也丝毫不掩自己的脾性,仿佛他天生就是上位者,没有人能在他头上造次。

这般硬骨头,也让他的侍卫为他捏了一把汗,就怕沈菀被激怒了,跟他同归于尽。

沈菀与他对视着,饱满的唇瓣微微抿着,眼眸冷漠而凶狠。

“三皇子不必激我。”她说,“说到底,我们对你而言,不过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三皇子又何必为了我们,赌上自己的命?”

“那你呢?”宋淮反问,“你又是宋时卿的谁?为何要为他赌上自己的命?”

沈菀没回答他的问题,“放我们走,否则我杀了你!”

她没有那么多耐心跟宋淮耗着,锋利冰冷的刀尖已经陷入他颈上的软肉,随时会刺穿他的喉咙。

宋淮被迫微微仰着头,浑身僵硬,脸色铁青。

“敢拿剑指着我的,你是第二个。”

第一个,自然就是宋时卿了。

“你只说应不应。”

宋淮下颌线紧绷着,眼眸泛着凶光。

须臾,才听他咬牙切齿地大吼:“放他们走!”

所有侍卫都让了路,逐影他们一边防备着一边迅速撤到了沈菀身旁。

“郡主!”

“大家都没事吧?”

逐影他们齐齐点头,沈菀让他们赶紧上马,自己则押着宋淮步步后退。

一切都还算顺利,然而变故就只在那一瞬间。

就在沈菀准备撤离后就把他丢下去之时,谁也没想到逐影身旁的侍卫会突然拔剑刺向宋淮。

宋淮一时不察,而沈菀也没反应过来,竟叫他得了手。

那剑刺入他的腰腹,疼得宋淮变了脸色。

“三皇子!”

“快救三皇子!”

“你们竟然出尔反尔!”

一片怒喊声中,沈菀一掌拍开了那名贸然动手的侍卫,不可置信的表情中夹带着怒火。

“你做什么?”

那侍卫咬着牙迅速道:“不能让宋淮活着回去!他活着,殿下就完了!”

其他人没有说话,但沈菀的眼神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也差不多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

倒在地上的宋淮捂着伤口,面容狰狞。

“你们……简直找死!”

他怒不可遏,尖声喊着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宋淮的侍卫即刻冲过去,一个个怒发冲冠,气势凶狠。

沈菀也顾不得那么多,迅速拽着众人上了马车,飞速逃奔。

只是他们又怎么逃脱得了那么多人的追捕?一群人一拥而上,刀乱闪着杂乱刺眼的寒光,杀气逼近,无路可退。

厮杀声中,一阵急促而稳健的马蹄声传来,仿佛要将整个山脉都震断一样。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向声音来处,无数铁骑踏着滚滚风尘而来。

为首者一袭雾蓝色锦袍,乌发玉冠,坠下的流苏随着马背的颠簸而飘扬。面如润玉,乌瞳似墨,深邃的眉眼凝着寒霜,冷傲漠然,空无一物。

“殿下!”

“是太子殿下!”

逐影他们激动地大喊,阿眠也挣扎着从马车探出头,待见宋时卿时,亦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宋时卿策马而来,修长的手握紧了缰绳,停在他们面前,目光在沈菀身上顿了一下,又落在狼狈不堪的宋淮。

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透出了一丝嘲讽,宋时卿倦懒地开口:“许久未见,三弟还是这般顽皮,一把年纪了,还喜欢坐在地上玩。”

宋淮死死地盯着宋时卿,面容扭曲,滔天的恨意在胸腔内翻涌。

“宋时卿!”他从牙缝里挤出他的名字,仿佛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吞入腹中。

他在皓京外重重布局,几乎是抛下了京城的事,就等着将他劫杀在京城之外,却没想到还是被宋时卿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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