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马上应了一声“准”,太监随后传旨。
地上的四人顿时心神不定起来。
难不成陈煌这个小子,投靠叶牧了?
片刻之后,金吾卫领着一个人走进了大殿。
四人看到之后顿时脸色一变。
来着不是别人,正是在京卫大营之中曾帮助过叶牧的陈煌。
“臣京卫千户陈煌,拜见陛下!”
陈煌刚行礼完毕,皇帝就迫不及待的问道:“陈千户,当时你也在场,尔四名同僚所言是否属实?”
陈煌看了一眼旁边趴在木板上的四人,脸上一片平静。
四人急匆匆的给他使着眼色,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回禀陛下。”
“臣四名同僚所言之事,乃是凭空捏造、颠倒是非,污蔑叶侯爷而已!”
坚定的声音在朝堂之上回荡,金殿中一片寂静。
地上的李恒峰忍不住骂道:“陈煌,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怎么敢当那叶牧的狗腿子?!”
旁边几人也纷纷出言喝骂,恨不得跳起来跟他打一架。
听着四人气急败坏的声音,陈煌心里不禁闪过了叶牧离开京卫大营之前跟他说的那些话。
“本侯看的出来,你不愿意跟那些草包同流合污。所以,本侯给你一个从泥潭之中脱身的机会。”
“吾等昂藏男儿,何必跟他们那些鼠辈一样苟且于世?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当百折不挠坚忍不坠。”
“等本侯离去之后,这件事情定然会闹到朝堂之上。如你愿意为这天下百姓、为大魏讨回一份公道,只需在朝堂上实话实说就行。”
“如若不愿,本侯也不为难你。从现在开始就退出京卫,革除军籍不再录用。本侯也不会跟你计较之前的事情,明白吗?”
回过神来,陈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站在前方那个傲然挺立的背影,心里忽然就有了勇气。
“回禀陛下,京卫大营所发生的事情,实情断不是臣的四名同僚所捏造的那样!”
“哦?那实情到底如何,快快如实说来!”
陈煌刚想开口,一直阴沉着脸的郑千钧忽然阴恻恻的道:“陈千户,须知吃水不忘挖井人啊。陛下待你恩重如山,可莫要因为一时冲动搭上身家性命。”
很明显,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珠帘后的皇帝握紧拳头,胸膛剧烈的起伏。
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这样威胁别人,根本没有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可是看了看朝堂上帮着郑千钧说话的那些人,皇帝又不禁叹息了起来。
这帮人势大无比,他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撕破脸。
要不然朝堂崩裂、天下烽烟四起,再加上背后那个恐怖的宇文家,这大魏当真就瞬间崩溃。
听到郑千钧的威胁之后,陈煌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和人家这种位高权重的重臣相比,他不过就是地上蚂蚁一般的人物。
人家想要弄死他,不过动动手指的事情。
一时间,想到自己的家里人,陈煌又不禁有些担忧。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却正气凛然的声音响起,让他瞬间就安定下来。
“郑将军,说事就说事,何必用这般下作手段。”
叶牧呵斥了一声,脸上带着冰寒笑意。
“你一个左千牛卫大将军,在这朝堂上还想要只手遮天不成?”
“陈千户,你大可据实说来。要是有些人不要面皮敢动手,本侯就让他看看,混吃等死
的草包,和本侯这个战场上杀出来的将军有多大的差距!”
话音落下,郑千钧的脸色顿时青白交加。
叶牧说的这几句话,正好戳到了他的痛处。
他的这个左千牛卫大将军,本身有着其父前太尉的影响。
再加上宇文家兄弟权倾朝野之后,郑千钧丝毫不要脸面的主动上门当走狗,这才混来了这个官位。
要真说实打实的战功,他除过平了几次百姓叛乱和山贼之外,根本就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其战功和一下低阶武将相比都有所不如,更何况是叶牧这种打败狼庭的狠人?
一时间,他羞愤之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了叶牧开口撑腰,陈煌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他大略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郑千户和另外三位同僚所言,其中实情一真九假,根本做不得数。”
“晨时,叶侯爷带着五十亲卫来到答应,击鼓聚将召集士卒。”
“然京卫们平日里本就散漫废弛,又如何能够按时到来呢?”
“于是叶侯爷就带着麾下亲卫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另外四名千户才带着几十个士卒姗姗来迟。”
……
“及至以郑千户为首之人鼓噪士卒,真正要对叶侯爷动手之时,侯爷方才下令亲卫,纵兵冲散这些想要袭杀上官的士卒!”
“陛下,诸位上关门。此次京卫大营的实情就是如此,下官如有一句虚言,必遭五马分尸之刑!’
掷地有声的言语,顿时让大殿里一片沉默。
陈煌拱了拱手退到一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刚才凭着一腔热血说出了这些话,现在再看看那几名千户的长辈们,他心里不禁一阵后怕。
这次可算是真正得罪死了这些人。
万一叶侯爷不能胜利,那他可就得准备好搭上自己的小命。
看着朝中沉默不语的大臣们,叶牧面无表情的道:“诸位同僚,事实摆在眼前,尔等还有何话要说?”
“哼,不过是那个小小千户的一面之词,安能当作证据?”
叶牧扭头看去,御史大夫李林浦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他上前一步,指着几个千户道:“陛下,京卫五名千户,四人言辞一致,只有这个陈煌言语不同。依照微臣所见,定是这叶牧不知道使了什么威逼利诱的法子,让这个陈煌替他捏造事实,还请陛下明察!”
叶牧冷冷的盯着他,眼神之中杀意闪烁。
这个说话直认,就是李恒峰的父亲、李岱峰的舅父。
也不怪他这样肆意颠倒是非。
“是啊陛下。便是以最简单的多少对比,也是四个千户对一个千户,安能信他一面之词?”
“不如召集一些京卫士卒,咱们一问便知。”
郑千钧说完瞥了叶牧一眼,嘴角带着丝丝笑意。
这么多年下来,京卫中到处是他们这些人乃至手下们的晚辈子侄。
真要叫京卫士卒,怎么可能向着叶牧这边说出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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