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手里功夫非常麻利,总算是没有闹出什么麻烦。
一行人很快拔掉了几个士卒的衣服,让虎子在内的几个人穿在了身上。
收拾妥当后,徐鸣在门口观察了一阵,冲着众人点了点头。
“走!”
一声令下,虎子等几个穿着叛军衣服的人,被斥侯们围在中间,快速的向着营寨拐角处靠近。小心的避开了各处岗哨和巡逻队之后,一行人终于接近了墙角。
藏在在堆放粮草和车子的角落之后,他们能清晰听到上面几个人的交谈声。
虎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斥候们抓住机会飞快的靠近到墙边搭起了人梯。
虎子嘴里咬着一柄尖刀,手脚麻利的往上面攀爬。
身后几个人做着同样的动作,飞快接近了墙寨上方。
到顶的时候,虎子稍微停了一下,悄悄探出脑袋观察情况。
几个守卫的士卒抱着武器,纷纷缩在照明用的火盆跟前,一边聊天一边取暖。
冲着后面比划了一个动手的手势,虎子如同猛虎般悍然冲上了墙寨。
身后几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冲了上去,恶狼般扑向聊天的几人。
一个士卒似乎时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疑惑的回头看去。
就在这一瞬间,他眼睛中映入了几个自家同伴的身影。
可还没等他的脑袋反应过来这些人不在帐中待着,跑墙上来做什么?
为首之人已经将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上,同时顺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一抹鲜血喷出,被虎子紧紧抱住的士卒抽搐了几下,身体软软的滑落下去没有了动静。
转头的瞬间,几个亲卫也基本上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忽然!
“啊——”
短促的喊声响起了一瞬,虎子大脑一阵热血上涌。
他急忙转头,就看到一个亲卫手足无措的将那名发生喊声的叛军彻底割喉放倒。
但已经士卒听到了声音,向着他们这边看来。
电光火石之间,虎子急中生智捂着嘴巴挡在身后尸体之前。
“阿嚏!”
一个大喷嚏打完之后,他低着头用手抹了抹嘴巴,眼神留意着四周。
看到时有人打喷嚏,距离他们十几米的士卒顿时转回了脑袋不再理会。
这大冷天的很正常。
直到亲卫们将尸体藏在了突出来的箭垛之中时,虎子才心有余悸的松了一口气。
那名犯了错误的亲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他摇着头制止。
只要没有打乱计划,这些都不是问题!
很快几人装作烤火的样子,围着圈子将火盆的光亮挡了起来。
下方的徐鸣接到信号,让亲卫们一个一个的爬上城寨,躲在两名身穿叛军衣服来回踱步的亲卫之间悄悄溜下城墙。
一连十几次之后,墙角的的亲卫们总算全部下了寨墙。
徐鸣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加速冲刺,在墙上借力几步之后,正好抓住了虎子探下来的手掌,动作麻利的爬上了城墙。
照旧藏身下墙之后,他和亲卫们隐藏在壕沟之中,紧张的注视着城墙上的动静。
虎子装作活动身体的样子四下瞄了几眼,见没有人注意就点了点头。
两个斥候急忙从箭垛里扯出来一具尸体靠墙摆着,装成倚着寨墙睡觉的样子。
同时也有一个亲卫悄然翻下寨墙,飞快的跑进徐鸣他们所在的那处隐蔽壕沟。
照猫画虎几次之后,寨墙上只剩下了虎子一个人。
他正准备下去,忽然瞥到旁边垛墙的士卒有意无意的打量着他。
虎子心神一紧,急忙恢复了正常执勤的样子。
可等了一阵,旁边那些士卒的目光依旧在有意无意的扫过来。
虎子心里逐渐变得焦急。
在耽搁下去,血腥味散开他想跑也跑不了。
下方的斥候们担忧不已。
这下上面就只有他一个人,出了事也没人帮忙。
忽然间,旁边跺墙处一个士卒起身,居然往虎子这边走了过来。
这下他彻底的紧张起来,忙装作巡视的样子故意士卒那边走去,期冀能挡住他的视线。
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愈近,低着头的虎子目光越来越冷峻,握着长刀手也越来越紧。
终于,双方相距不过一步之遥。
“我说兄弟,刚看你们好一会儿了,你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睡觉啊?”
“老弟你还是把那几个兄弟喊起来吧,要是被值夜官看到,那可是要挨五十军杖的重
罚。”
虎子愣了一下,急忙点头道:“好嘞好嘞,我这就去提醒。兄弟们又冷又累,我们就商量着轮流守一会儿,其他人能挤出来点儿时间休息休息。”
说话的士卒点了点头,颇为热心的道:“你们心里有数就成,可别被人抓了现行。”
“我就是刚看到值夜官到西面儿去了,过来提醒你们一声。”
“好,多谢兄弟了!”虎子感激的点了点头。
“嗨,都是苦命人,能帮忙就帮点儿。”
说话间那名士卒摆着手回了自己的位置。
直到他走远,虎子提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一些。
还好,不是最坏的情况。
他回到跺墙,将最后一个人搬出来摆了个抱着武器望向外面的样子,趁着没人注意飞身跳下了寨墙。
钻入壕沟之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虎子喘了几口粗气,马上下令道:“快,去冀州城!”
……
冀州城身为整个冀州的府城,其宽阔繁华自是不必多言。
然而随着雪灾的来临,道路封堵气候酷寒,冀州城的人流小了许多。
前不久随着叛军气势汹汹到来,无疑是给城中百姓艰难的生活雪上加霜。
快到城中心的位置,冀州刺史府就设立在这里。
纵使夜已深邃,堂皇富丽的刺史府书房依旧亮着烛火。
银青光禄大夫、文渊阁大学士、靖边侯、冀州刺史,年仅四十三岁的孙念平,却久久难以入睡。
看着桌子上的战报,留着一颌美髯的孙念平叹了口气,捋着胡须满心的忧虑。
叛军围城已经将近半月,他连奏报都发不出去。
但愿朝廷看到他送来的雪灾奏折之后,能多拖延一段时间。
要是前来赈灾的粮食被叛军得到,那对冀州城而言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从刚开始迫不及待的期望朝廷救灾,到现在又想着朝廷别送来粮食,其中的种种辛酸之处,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唉,真不知道,这冀州的未来又在何方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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