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就好像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用尽各种办法撕咬对方。

哪怕是死前的一瞬间，他们也要展开嘴巴狠狠的从对方身上扯下来一块肉。

这不是形容，而是此刻战场上最真实的场景。

亲卫们跟随叶牧这么久，早已经做好了为他献出生命的觉悟。

名义上不是死士，但却比死士更加忠诚。

不、不是忠诚。

他们之间似乎已经连成了一体，叶牧的想法，就是他们所有人的想法。

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这些人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他跳进去。

而另外一边，盘莽带领的人手，同样是西凉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战斗力和战斗意志不用多说。

相较而言，铁羽的人马就稍微次一些。

但同样也是不把自己性命放在眼里的死士，战斗力十分恐怖。

双方就在宫门前的广场上，死死纠缠在一起。

后方隐藏的亲卫们拿着弩箭，手指都快要磨断了，还是尽力用冷箭压制这些此刻。

张茂刚出门的瞬间，差点儿被血腥气冲的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

他抬头往前，瞳孔越来越小。

怔怔的愣了一会儿之后，张茂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他毫不犹豫的转身扶着宫门旁的墙壁，“呕”的一声张口吐了出来。

残肢断臂，血流成河，这些词语都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场开始不到半刻钟的战斗的残酷。

地上散落着各种各样残缺的人体，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

这种触目惊心的场景，即便是见识过战争残酷的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那种从灵魂深处散发的恐惧，让他浑身都在打哆嗦。

但更让他惊恐的是，叶牧的身影，并没有守在宫门之前。

“叶牧呢？”

“叶牧人哪儿去了？！”

张茂疯了一样的揪住旁边一个亲卫，尖细的嗓音几乎要刺穿耳膜。

那名亲卫脸色平静的道：“侯爷带着人冲进去了，兄弟们正在想办法救援。”

说罢他稳稳的安上一支箭矢，略微瞄准之后扣下扳机，一个黑衣刺客应声而倒。

张茂愣了片刻，心中的焦急让他忍不住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叶牧、叶牧有个闪失，陛下和娘娘……”

“这、这、这……”

他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旁边的亲卫非常平静，脸上甚至挂着一丝笑容。

“公公放心吧，我们死绝之前，侯爷不会有危险的。”

张茂转头，直勾勾的盯着这个说话的亲卫。

亲卫仿佛没有情绪波动一样，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也没有落下手中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亲卫这种平静的态度，却让张茂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倘若叶牧手下这样的人多一些，那他的实力……

摇了摇头，张茂连忙将这个可怕的猜想赶出脑海。

他心里的着急中心占据了上风，紧紧的握着拂尘注视着战场。

厮杀依旧，人命如草芥。

一刀劈死想要偷袭的刺客后，虎子瞅准空子一把抱住头盔不知道跑到哪儿去、披头散发的叶牧急声道：“家主，咱们要突围！”

“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兄弟们撑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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