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分别是黑云寨的二当家“搬山道”曾适,以及三当家“坐山狼”冯开。
就是这三个人,在黑云山上拉起来了一支庞大的山贼队伍。
杨猛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看着下方热闹的景象,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近来那徐元吉当真是跋扈嚣张,连咱们下山去打草谷的事情都要偷偷摸摸的。”
一旁的搬山道曾适捋着胡须,三角眼里面闪烁着阴狠精明的光芒。
“照我看,咱不如想个办法,将那小子赚进来围杀算了!”
“纵然他武艺高强,又岂能顶得住上百人的围攻?”
听到曾适的话,杨猛心中不由意动起来。
但思量了片刻后,他还是摇头道:“这样不妥。”
“那小子在弟兄们之中素来有急公好义的名声,这样贸然动手咱们可不占理。”
“杀了徐元吉事小,兄弟们离心离德那可就得不偿失。”
“依我看,咱们还是得想个办法,让这小子主动离开山寨才行。”
正在他们说话间,聚义厅外忽然隐约传来了喊杀声。
杨猛愣了一下,随即满脸怒气的道:“出去看看怎么回事,难不成又是那些奴仆为了粮食打起来了?”
门口守着的山贼应了一声,然而还没等他走远,前方就跌跌撞撞的冲过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
“不好了!”
“不好了啊!”
“快告诉当家的,官兵杀进寨子里面了!”
人影刚喊出这句话,忽然往前一扑栽倒在地上。
背上的箭矢尾羽,兀自在颤动不休。
打探情况的山贼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反应过来之后慌忙朝着聚义厅派去。
“当家的不好了,官兵打进来了!”
人未至,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凄厉的喊叫在一众喧嚣声中异常刺耳,瞬间就让大厅寂静起来。
愣了片刻之后,杨猛脸色一变倏然起身,有些失态的怒吼道:“这怎么可能?!”
“山下后黑云口这样的险地,还有徐元吉那个莽夫守着,怎么可能被官兵这么轻易的攻破?”
“为什么如此大的动静,山寨中没收到一点儿消息?”
尽管杨猛感觉这种说法简直荒谬,但耳边越发清晰的喊杀声可做不了假。
“坐山狼”冯开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伸手从旁边架子上拿过长刀。
“大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由不得咱们不相信。”
他惜字如金的说了一句话,带着兵器就要朝外走去。
杨猛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惊愕瞬间变成了满脸怒火。
“老二,通知兄弟们往前边赶。我和老三去看看,哪里的狗官胆子这么大!”
山羊胡老头儿答应了一句,急匆匆的朝着聚义厅侧门跑了过去。
杨猛和冯开则带着厅中吃喝的几十号老贼,风风火火的直奔山寨前方。
大门处。
叶牧看着甲士们虎入羊群一样,杀的那些骨瘦如柴的盗匪们哭爹喊娘的逃窜,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虎子,让弟兄们别耽搁时间,直接突击到他们所说的那个聚义厅去。”
“只要收拾了那三个当家的,这些乌合之众不攻自破。”
“喏!”
虎子答应了一声,将保护叶牧的工作交给刘镇云,自己带着传令兵匆匆冲向了前方。
徐元吉也跟着甲士们不断地朝前扫荡,但他心中却对所见情景无比惊讶。
这些官兵完全不同于他以前见到地那些,放在一起对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以前黑云寨也不是没有被官兵剿灭过。
可那些人虽然有着人数和装备优势,但纪律战力意志几乎跟山贼们没两样。
真正遇到战事地时候,个个都是偷奸耍滑能混就混,哪里肯拼力气去跟他们死战?
可叶牧麾下地这些甲士,简直刷新了他对官兵地认知。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不过一刻钟,甲士们非常有默契地五人一组,保持着小阵型飞快地前压。
即便是在混战之中,他们这种最基本的小队伍也没有丝毫分散。
山贼们面对如此擅长战阵绞杀的队伍,就好像镰刀割麦子一样纷纷倒下去。
凡是敢挡在前面的人,根本撑不住几个呼吸的时间。
如此精妙的配合、严明的纪律,徐元吉眼睛里都在冒着绿光。
曾几何时,他梦想中自己要是有朝一日能够带兵打仗,就一定要训练出最精锐的士卒。
而叶牧麾下的这些人,比之他梦想中的精锐还要厉害。
忽然间,山寨深处传来了整齐的呼喊声。
徐元吉愣了一下,越过几间房子朝后看去,就见到一批气势汹汹的老贼,正在山寨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带领下冲过来。
杨猛看到徐元吉的第一眼,就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顿时等着眼睛怒吼道:“徐元吉,你这个该死的小人,为什么要背叛山寨?”
听到呼喊声之后,徐延及冷笑着大声回应。
“咱们本就是山贼,尔虞我诈乃是常事,何来背叛之说?”
“再说你杨猛作恶多端,我岂会跟你这样的垃圾为伍?”
“废话少说,今天我就那你的人头当作投诚的第一功!”
话音未落,徐元吉脱离队伍,一个人就朝着杨猛冲了过去。
身后清理顽抗分子的刘镇云瞄了一眼,有些不悦的对着身旁将官道:“追过去,别让他真被山贼给杀了。”
随着刘镇云的命令传达,甲士们放弃围杀那些早就没了抵抗心思的山贼,飞快地汇合成三角阵型追着徐元吉而去。
叶牧顺着士卒们清扫出来的通道,带着几个人一边往里走一边查看周围情况。
当他踹开一个房间门,看到那些赤身裸体、骨瘦如柴的女人们后,眼神瞬间阴沉起来。
女人蜷缩子铺着一些干草的角落里,听到动静之后将脑袋埋在怀里蜷缩起来,身体不断地颤抖。
叶牧压抑着怒火,蹲在她身边温和的问道:“你不用怕,我是苍原县的县令,前来黑云寨剿匪。”
女人没有言语,只是微微动了动脑袋,顺着披散的头发缝隙中偷看了一眼。
叶牧伸出手想要安慰一下她,女人却跟受惊的兔子似的喊叫了起来,挥舞着手臂不让他靠近。
“啊!啊啊啊……”
女人似乎是个哑巴,只会不断地重复一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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