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茗被这句话气得差点儿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但他看着叶牧的背影,却只敢将愤怒表达在脸上,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不过片刻功夫,百官叩阙的气势就被他一个人给打散了个干净。
叶牧站在百官之前,看着他们表情各异的神色,冷笑着道:“你们今日叩阙,难道当真一点都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吗?”
“本侯知道,你们这些满肚子龌龊的东西,无非就是想将本侯逼上绝路而已,所以本侯这就亲自给你们一个交代!”
“你们说本侯是反贼?那好,把证据给本侯一项项的列出来,让本侯开开眼界!”
叶牧一声厉喝,让这些官员们面面相觑。
他们现在即便真的有证据,也不敢在叶牧气头上站出来。
刚才刘茗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等待了片刻后,见到没有官员站出来,叶牧呵呵冷笑了一声:“既然没有人站出来,那就证明你们不过都是在借题发挥罢了。都给本侯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面对着叶牧的驱赶,百官们你看我我看你,迟迟没有人动弹。
这次他们毕竟是倾尽半朝之力串联起的大动作,要是这样狼狈的收场岂不贻笑大方?
见到没有人站起来,叶牧脸色一沉。
“全军都有,冲锋阵型准备!”
伴随着叶牧的喝声,亲卫们立刻做出了反应,腰刀出鞘排成了以徐元吉和刘镇云为箭头的锋矢阵。
“本侯给你们十息时间,十息之后,愿意离开的就去左边。不愿意离开的人,就继续跪着。”
叶牧狞笑着握了握拳头:“本侯倒想看看,是你们的脑袋硬,还是本侯的刀子更快!”
此话一出,刘镇云那边配合的大吼一声“杀”字,凶悍凌厉的气势顿时笼罩了这些官员。
不少人脸色一变,有些惊惧的看着不远处刀枪出鞘的骑卒。
他们心里也清楚,叶牧绝对不敢真的对着朝廷官员大开杀戒,否则哪怕是皇帝在背后支持,他也不可能在用暴力打破政治规则后活下来。
但关键是问题是叶牧不敢多杀人,却不是真的一个人都不敢动。
万一他肆意妄为抓出来两三个典型就地诛杀,死掉的人可没机会看到叶牧的惨淡下场。
他们只是想扳倒叶牧,并不是想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去。
眼瞅着百官都开始动摇,叶牧举起了手指。
“一!”
“二!”
……
数到六的时候,有几个胆小怕事的官员已经站起来悄悄地往左边挪动。
他们不敢得罪宇文博,同样也不敢真跟叶牧这个无规矩礼法的疯子斗争起来。
眼瞅着有人动弹,剩下的官员们也意动起来。
谁都不敢去赌,叶牧会不会把他们中的某一个作为典型揪出来,然后当众斩杀。
“八!”
“九!”
如同索命梵音似的计数声,让百官们骚乱了起来。
当数到十的时候,不少人都站了起来小跑着躲到了左边。
但即便如此,叶牧面前仍旧跪坐着六十多名官员。
他们都是宇文博一党的中坚力量,不是门生就是故旧,自然不会那么轻易被叶牧瓦解斗志。
“好好好,你们都是些有种的。”
叶牧咬牙笑着夸赞了他们一声,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全军准备,列队——冲锋!”
此话一出,那些跪坐在地上的官员顿时再也没了静气。
刘茗更是忍不住大喊道:“叶牧,你当真要做那个流传千古的罪人不成?擅杀如此多的朝廷重臣,诛九族都难以洗清你的罪孽。”
他的声音刚落下,就看到叶牧轻笑了一声。
“本侯,不在意这些。”
话音未落,他右手抬起,亲卫们立刻竖起了长刀。
一场血腥的屠杀,似乎就要在大魏中枢之前上演。
在城墙上偷摸着观察的张茂人都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叶牧所谓的解决方式,居然这么粗暴蛮横。
回过神之后,他忙不迭的朝着城墙下方狂奔。
要真是被叶牧干了这件事,不止是叶牧一个人,就连皇帝恐怕都有倾覆之危。
就在这时,宫门之外忽然响起了雨点一样密集的脚步声。
叶牧脸色一凝,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一次,真正耳朵正主到了。
三千禁军,潮水般将皇宫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没有叶牧留下丝毫逃生的空间。
等他们列好军阵之后,正对着宫门方向的禁军分开了一条道路。
一顶两人抬着的软轿,一晃一晃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轿子落下之后,穿着一袭大红官袍的宇文博,手持笏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本官太子太师、兼正二品尚书令宇文博,特召禁军来此护卫陛下周全。反贼叶牧何在,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到底是三朝元老,位极人臣的文官之首。
当宇文博穿上官袍,带好顶戴花翎,那种大权在握的气势瞬间就弥漫了出来,和之前那副垂垂老矣的样子截然不同。
叶牧深吸一口气抛开心中杂念,收敛精神准备应对宇文博。
这位可不是刘茗之辈,寻常的花招根本没有用处。
“反贼叶牧何在?还不快快跪地请降。”
宇文博又是一声大喝,随后高声下令道:“各部准备!反贼叶牧若敢伤害我大魏朝廷命官,务必将其诛杀当场!”
此话一出,三千禁军立刻列好阵仗,随时准备出击。
肃杀之气,瞬间让宫门前一片安静。
叶牧背着双手,在几千双眼睛的注目之中,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宇文博面前十来步的地方。
徐元吉就跟在他身后,防止有刺客突然动手偷袭。
“宇文太师,别来无恙啊?”
叶牧先开口,仿佛老友见面似的客气问候了一声。
宇文博呵呵一笑,脸色立刻板了起来。
“叶牧,枉本官对你寄予厚望,以为你能成为我大魏栋梁之材。没想到啊,到头来本官竟然眼拙,错认了你这个反贼!”
宇文博三句话不离“反贼”两个字,似乎就是要把这个名头给叶牧坐实。
叶牧平静的道:“天下间的事情,脱不出一个‘礼法’二字。敢问太师,你开口闭口就将我喊作反贼,可有什么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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