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马常波的话,莫成脸色一下子就黯然了。
可很快又显得十分镇定,脸上摆出一副笑脸说道:
“马大人,先前我们确实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兄弟我给你赔罪,你呢高抬贵手,放过兄弟一次,行了吧?!”
这番示弱的话,更是让马常波听了十分享受。
好家伙,斗了几年了。
哪里有像今天这样长脸啊!
这时,马常波神情傲然,似笑非笑地望着莫成:
“莫大人啊,你说你这些年总是跟我较劲,想不到也有落到我手里的时候吧?”
“是是是,兄弟我这就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谁知道都让你碰上了,算是兄弟我活该,你放我一马,兄弟我以后有好处想着你。”
可马常波听了却是脸色一沉:“少扯这些,说吧,这袋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莫成嘴角抽了抽,脸色开始显得有些不悦了:
“马大人,这是我的私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哼!莫成,你胆敢勾结野狼帮,私自押运私盐,还敢说是你的私事。”
“简直是一派胡言!”
莫成听了,顿时怒道:“马常波,你为了立功,胆敢陷害我押运私盐,我要上本参你。”
“看来你是死鸭子非要嘴硬了!把火把拿过来,我让你死个明白。”
郑大宝举着火把就走了过来,马常波握起佩刀,一刀就插进麻袋里。
“马常波,你要做什么,你大胆……”
就在这时,只见麻袋已经破口一个大口,里面白沙沙的东西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这不是私盐是什么?”
马常波一脸自信地看着地上的东西,又狠狠盯视着莫成:
“难不成你说这是官盐,要不你拿出盐道司的盐引,我自然也无话可说。”
盐道司的盐引从来只是用来运送官盐的,倘若此时莫成能够拿出盐引,马昌建自然无法可说。
可如此一来,莫成勾结盐道司衙门的罪证就跑不掉了。
这样反而牵连上了盐道司,这功劳可就单单比抓住一个莫成押运私盐大多了。
然而,莫成这时却是十分平静,冷冷一笑道:
“马大人,你这是眼神不好吧,谁说这是盐了?要不你走进些再瞧瞧。”
“???”
啥玩意?
马常波一凛,亲自拿过身前郑大宝手中的火把,凑近一看:
“咦?这是……”
只见地面上已经堆积了一地的白沙沙的东西。
可这根本不是盐啊!
而是……细细的白沙?
马常波皱了皱眉头,低下身抓起一把再次确认一番。
还真是白沙。
“这是怎么回事?”
马常波回身看了一眼贾亮,后者也是一脸懵逼。
“不对,这肯定是障眼法。”
私盐里混杂着白沙,这样的操作怎么会骗得了人。
随即马常波吩咐贾亮,又捅了几个麻袋,可流出来的都是白沙。
“大胆马常波,你知道这些东西是准备送到哪里去的吗?这是平西伯府郡主为太后在东城门外修庙堂所精选的白沙,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莫成显得极为愤怒,可瞧着马常波这副吃瘪的样子,心里却是极为舒爽。
马常波眉头紧锁,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人坑了啊!
平西伯府郡主,也就是韩立的母亲,死去太后的胞妹。
当朝国舅韩世荣最小的妹妹。
算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直接面对的将是整个韩氏家族的人。
朝中各部衙门,那得得罪多少人啊!
这哪里是他一个小小京兆府少尹能够惹得起的。
“怎么会这样呢?”
马常波重重一声叹息,可现在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根本没有私盐。
“那啥……莫大人,这完全就是个误会。”
马常波见状,心里虽然窝火,可架不住这对方背景也太强大了些。
只得示弱求饶。
“都还愣着干嘛,赶紧把白沙都装起来。”
招呼一声,马常波竟亲自领着人把掉落的白沙又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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