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遂了心意也是不敢过分的要求什么了,毕竟贾璟都退步到这种地步了,他也想着让赵姨娘识
识字抄抄女戒经书也是好的。
贾璟也没在意这件事就去了大观园了,反正本身他对赵姨娘的破事儿就不怎么在意,要不是事涉贾环的话,贾璟扫不带扫赵姨娘一眼的!
所以倒也不是因为贾政说要把赵姨娘藏起来,贾璟就投鼠忌器的,只是因为里面有贾环的缘故罢了,贾璟本身也是没想让赵姨娘真的一辈子都死在城外庄子………
本来还琢磨着该用什么法子以后接回来呢,既然这样,给贾政一个面子也好。
贾璟是这样想的,躲过了一劫的赵姨娘不由得狠狠的松了口气,虽然苦恼一百遍女戒得抄到啥时候………
上次她是叫探春抄的,这次贾璟特意下令叫人看着她抄………
赵姨娘不敢作妖了,只能是自己一笔一划的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抄,抄了一天手都快断了,也没抄完一篇!
正自发愁的赵姨娘,却突然得到了外面的消息,她那义兄钱槐却是死了,报了探春,谁料探春只是命照例的封了十五两烧埋银子!
她嫂子便是进来同赵姨娘抱怨,寻常奴才死了,也不过才十五两烧埋银子,咱们家也如寻常奴才一般?
那要是如此的话,你这姨太太不是白当了?咱们好歹也是家里的老陈人了,更兼三姑娘如今管事,不说把东西往自己家里搬,最起码的规矩内,也该多宽容宽容才是!
若是都是如此也就这般罢了,偏生是袭人的哥哥这个时候也死了!
怎么林姑娘就按照姨娘的位份给袭人置办了六十两银子?林姑娘管着的是东府的,钱从东府出咱们没什么说的,但是西府这边也是三姑娘在管事啊!
袭人她哥就是六十两,咱们家就是十五两?这是什么道理?袭人正经的成了姨太太了不成?
赵姨娘闻言自是也火冒三丈,又是被她嫂子一顿话知恩图报云云的给说的脸红脖子粗!
就算是再如何粗鄙的人,再如何邪恶的人,终归是有属于人类人性的闪光点的,而赵姨娘接受的最起码的教育,就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所以钱槐活着的时候才会如此照拂他们,现在人都没了,居然还要被自己女儿这般羞辱!
当下赵姨娘也是不上什么抄女戒了,当即便是要去找探春评评理!
看守她的婆子哪里肯?赵姨娘只说找自己女儿,她们也是犯了难,难道还不许人家见自己闺女了?只得是放了赵姨娘去。
赵姨娘当即便是冲着秋爽斋去了,探春此时正在处理事情忽见赵姨娘进来,慌忙的便是起身让座,李纨也是放心不下探春过来看看,正巧的撞上了。
谁料赵姨娘却并不坐,只是直接开口诘问探春道:「这屋里的人都踩下我的头去还罢了,姑娘你也想一想,该替我出气才是!」
一面说着,心中着实是委屈,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此时自然是无比的伤心!
李纨闻言便是无比的尴尬,有心要走,又怕赵姨娘惦记,却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探春却好像习惯了一般,只是见赵姨娘哭泣,到底是心疼,连忙的便是道:「姨娘这话说谁,我竟不解,谁踩姨娘的头?说出来我替姨娘出气。」
赵姨娘闻言哭的更是伤心了,当下便是抹着眼泪道:「谁踩我姑娘不知?若是姑娘踩我,我却是去告诉谁!」
探春听赵姨娘这么一说连忙的便是起身低头道:「姨娘为何这么说,我并不敢!」
李纨也是急忙的站起来劝:「哪有这样的道理?许是姨太太误会了,,,」
闺女欺负亲娘,这话赵姨娘说的出口,传出去,探春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赵姨娘却是抹着眼泪,万分伤心的上前按着李纨坐下道
:「你们请坐下,听我说,我原是说不出口的,只是这么多年了,我只这两个出息,到了今天却是不说出来心内着实不痛快!」
李纨一阵尴尬的看了一眼探春,探春也是落泪不语,赵姨娘坐在两人中间的地下哭诉道:「我这屋里熬油似的熬了这么大年纪,又有你和你兄弟,这会儿子连袭人都不如了,我还有什么脸?连你也没脸面,别说我了!」
探春闻言便是冷笑一声道:「原来为这个!我说我并不敢犯法违理!这时候找我说这些来,又有什么意思?姨娘且坐,我自有道理说给你听!」
探春说着,便是将手中的账本儿递给了赵姨娘道:「这是祖宗手里旧规矩,人人都依着,偏我改了不成?」
「也不但袭人,将来环儿收了外头的,自然也是同袭人一样!这原不是什么争大争小的事,讲不到有脸没脸的话上!」
「袭人到底是什么根底,您也应当不是一点儿不清楚!早晚都是要进东府的人,有这一点在前,便是我,自然也是按着旧规矩办!再者说来,这也不是我办的!姨娘要想,自也是去找林姐姐说去!你看看人家理也不理你!」
赵姨娘闻言便是脸色涨红,黛玉认识她是谁啊,她也没这个胆子没这个资格去质问黛玉,,,
探春冷笑连连的道:「说办的好,领祖宗的恩典,林姐姐的恩典,若说办的不均,那是她湖涂不知福,也只好凭她抱怨去。与我何干?」
「如今因二哥哥看重我,才叫我照管家务,还没有做一件好事,姨娘倒先来作践我!倘或果然叫二哥哥知道了,只当我是个废物,果然不中用!届时真当贾家缺了我贾探春不得了?自有人替你!那时节却不知道姨娘还要找谁说理去!」
探春说着,也是心下委屈,她满心的替赵姨娘等人作想,赵姨娘却总是扎她的心,一片心意全然当作无物!岂会不叫人伤心难过!
赵姨娘自知说理说不过探春,当下听了探春如此说,自己也是难过委屈,当下便是也哭道:「你哥***你,你越发拉扯拉扯我们!你只顾讨你哥哥欢心,讨他的疼,就把我们忘了。」
这话说的探春便是红了脸,也是更是伤心欲绝!她何曾少过拉扯了?纵是原来没起来的时候,也悄悄的不知接济了她们多少次!
只是钱槐家的人,和她什么干系?让她拉扯钱槐家,也不看看她们配不配!
因此探春当下便是哭诉:「我怎么忘了?叫我怎么拉扯?这也问你们个人,哪一个主子不疼出力得用的人?哪一个好人用人拉扯的?你不说还好,如此一说我倒是越发的该将这不相干的叫来当面问问了!她可有没有脸叫我拉扯!」
李纨见探春气急,开始说的不像了,生怕她再说些什么伤人的话,便是急忙拦住:「姨娘也别气,她原是湖涂了才这样说,心中其实还是惦记着姨娘的,满心是想拉扯,只是不知如何做罢了。」
探春听李纨这样说,心下埋怨她湖涂,这样说的,不是更显得自己好像是有了私心了似的!
再者就算是拉扯,钱槐家算个屁!也值当她出手拉扯?她如今正是管事的时候,哪愿意担上这个名声?
于是探春当即便是急忙道:「大嫂子才是湖涂!我拉扯谁?谁家姑娘们拉扯奴才了?她们的好歹,你们该知道,与我什么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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