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白光,这是天上的神仙吧?一个神仙咋还找老百姓的麻烦呢?
还有,这个人咋还背着一个小伙呢?脸色苍白,身体消瘦,就像是一捆劈柴,眼睛睁得大大的,还一脸兴奋的注视这一切。
要是蔡根在这里就好了,那个小老板,对付这种超出认知的东西最有经验了,王神婆随即深深的后悔,要是自己还在蔡根身边就好了,自己出来干啥?
陈三炮很冷静,也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这个夜晚会很长,如果短了,没有办法抚平自己心中的愤怒。
从口袋里,拿出一捆塑料束缚带,扔在地上,对孙秀芬说,
“我只说一遍,别墨迹,把他们都捆上。”
说话的语气不算凶恶,但是刚才的实际行动,已经证明了他说话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孙秀芬很听话,把每个人的双手双脚都捆上了,王神婆也不例外。
陈三炮很满意这个结果,自己还得动手绑孙秀芬。
孙秀芬想开口求情,想把自己摘出去,但是刚有张口的动作,脸上就挨了陈三炮的一巴掌,
“说话前先说报告,还有,别墨迹。”
就这样,五个人,被捆绑后,放在了宽大的沙发上,一个挨着一个,对面是坐在茶几上的陈三炮。
东北的十二月,晚上的气温很低,窗户玻璃碎了以后,室内的温度下降很快,李娟穿着最简单,所以第一个被冻醒了。
陈三炮看到李娟醒了,不紧不慢的说,
“你醒了就好,咱们来说道说道。”
李娟看着陈三炮的眼神全是惊惧,好像陈三炮就是索命的冤鬼,
“三狗,你找我干啥啊?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咱俩离婚了。”
随着他们俩的对话,昏迷的王永强和陈梅也醒了,听到离婚的时候,王永强有点意外,这娘们不是寡妇吗?原来老爷们没死啊,是离婚,这是找上门来了。
看陈三炮没说话,点上一颗烟慢慢的抽,李娟在为自己的生命继续努力着,
“三狗,你也知道,你因为杀人被判了无期,咱俩离婚你也同意了,女儿我带走,儿子给你留下,这也是说好的,你这出来了,咋来来找我说道呢?我没做错什么啊。”
陈三炮还是没有说话,从内衣口袋拿出了一个塑料袋,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张部分烧焦的纸,小心的打开纸,举到李娟面前,只说了一个字,
“念。”
李娟快速的浏览了一下信的内容,眼泪就下来了,苦苦哀求道,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陈三炮看李娟开始墨迹了,很不高兴,伸出手掐住李娟的脚脖子,轻轻用力,拇指和食指就合拢在一起,阻碍合拢的骨头被掐得粉碎,李娟一声惊呼还没叫出,被陈三炮用沙发垫堵住了脸,
“别墨迹,赶紧念,下次是膝盖。”
疼的眼泪直流,五官变形的李娟,强忍着断骨之痛,开始念信了。
在坐的其他人,看到李娟的遭遇,心里也是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今天遇到这么冷静,冷酷的人,想活命,看运气吧。
李娟用颤抖的声音,开始念信,
“爸爸,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真好。
不知道多久以后能被收尸,据说人腐烂以后很丑,也很臭。
爷爷奶奶捡破烂很辛苦,现在走了,也不用为了我受罪了,这个很好。
他们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早死早省心吧。
这辈子,谢谢你给我生命,但是我恨你,让我来遭这一趟罪,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是的,我恨你。
如果有选择,下辈子我不当人了,当人太苦了。
我找过我妈,她不管我,让我自生自灭,与她无关。
我找过我妹,她不认我,让我马上消失,不要联系。
我有点想早点死了,不想当一个人人躲着的臭狗屎,很没面子,我受不了。
虽然死后,比狗屎还臭。
爸爸,这辈子没见过你几面,一直劝你好好改造,早点出来,我也想过上几天有爸爸的日子。
你老了我也尽尽孝心,可能没机会了,这一点,我欠你的,还不上了,不好意思。
对了,我欠外卖大叔一块三毛钱,他帮我给你邮寄的快递,你要是有机会,帮我还给他,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但是,别人欠我的,你要是不怕麻烦,帮我要回来,谢谢,爸爸。
儿子,陈松。”
信不算长,几百个字,但是每个字,都很有力量,字里行间透露出陈松对生活的绝望,对自尊的坚守,对母亲妹妹的怨恨,尤其李娟念道,“别人欠我的,帮我要回来”的时候,吓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现在,陈三炮上门了,看样,他是不怕麻烦了。
李娟害怕了,比刚才见到陈三炮更害怕了,比掐碎她骨头更害怕了,她哭着哀求,
“三狗,我也是没有办法,他是先天有病,又治不好,当初你说他是老陈家人,给你了与我没关系了,我不管也不算过分啊。”
陈三炮没有反驳李娟,只是冷冷的说,
“再念一遍。”
李娟想继续说点什么,但是陈三炮快速的掐碎了她另一只脚脖子,钻心的剧痛,让李娟不能有别的想法,只是念信。
这一遍,李娟念得很慢,也许是剧痛让她很难口齿流利,也许是她也被信中的内容深深刺痛。
陈三炮又听了一遍以后,问李娟,
“多少个字?”
李娟双眼瞪圆了,一开始没说让数字数啊,现在问这个,有点欺负人了吧,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陈三炮没有给她很多时间,掐碎了李娟一个膝盖后,
“再念一遍。”
李娟又念了一遍,这次她默默计算着字数,但是剧痛的膝盖和脚脖子,让她不经意就会分心,慢慢的,再慢慢的把信又念了一遍,主动说,
“415个字,我记住了。”
陈三炮掐碎了李娟另一个膝盖,冰冷的语气不变,
“是417个字,你记错了,再念一遍。”
就这样,李娟念一遍,陈三炮一个问题,掐碎一个关节,四遍以后,李娟除了脖子还能动,四肢已经像面条一样瘫软在身旁,满脸泪水和冷汗交织,几度疼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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