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着我的房子,让我的儿子跟他叫爸爸,我的心里过不去呢?
爷们儿,换成是你,你能过去了吗?”
按照常理说,蔡根应该回答能。
按照心理疏导的角度,蔡根也应该跟曾铁军说能。
但是,蔡根把嘴都张开了,这个能字,就是说不出口。
不是说头发是绿色,心里就能那么大度,无论生死。
自私也好,狭隘也罢,这个问题太挑战人性与道德尺度了。
岂止是残酷,简直是残忍。
“老弟,事已至此,别想那么多了,咱们下辈子重新来,好不?”
这是蔡根能说的,最实际的话了,虽然也很无力。
曾铁军不依不饶,对于刚才的问题很执着。
“爷们儿,你说这些都没用,你就说你,能不能把这事想开?
算了,你能不能都是你的事儿。
反正,我这段时间,想清楚了,我不能,我过不去,我想不开。”
完了,现在曾铁军的状况来说,就不是情绪化的问题了。
这曾铁军已经钻进了牛角尖,岂止是钻进去了,那是把牛角尖扎到心上了。
“老弟,过不去又能怎么样?
听我一句劝,给你个仁心,下辈子好好活?”
听到蔡根反复说下辈子,曾铁军激动了,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吼道。
“我不要下辈子,我就想把这辈子活好。
下辈子没有我老婆,也没有我儿子,我要什么下辈子?
我就想陪着我老婆白头到老。
我就想看着我儿子娶妻生子。
我就想在她们娘俩身边,好好活完这辈子,我不要下辈子。
我小时候,在大冬天,柴禾垛冻一宿,都没死,图的是什么?
难道就图这二十多年受苦受累,意外死,求不得,给别人做嫁衣吗?
凭什么啊?到底凭什么啊?
为什么我就不能过点好日子啊?
她们娘俩过的再好,也没有我啊?
我心里憋屈啊,我心里委屈啊,我想不明白啊...”
曾铁军终于撕掉了那层虚伪的冷笑,变得歇斯底里,在那大声的哭诉。
蔡根听着,感觉很无助,不只是替曾铁军无助,也为自己的口才感觉无助,实在说出什么劝解的话来。
事情到现在这个阶段,再说什么人生道理,什么人情世故,什么爱的奉献,都跟放屁似的,蔡根自己都感觉没有味。
求助的看向观众席,接下来,咋办啊?
这不看倒好,一看更闹心。
这贞水茵正抱着啸天猫哭呢,估计是被曾铁军的悲惨经历给感动了吧?
那眼泪鼻涕蹭了啸天猫一身,无所顾忌的抒发着情感。
其他人意志力比较坚强,但是眼神里也充满了同情,毕竟曾铁军这事,实在有点惨。
那么这么惨,是不是做什么事情,都有情感上的支撑呢?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蔡根觉得,承受这一切后,曾铁军的想法,肯定会有一个比较极端的发展方向,肯定不太美好。
现在他比较激动,自己还是等会吧,等他发泄完了,看看还有没有缓。
蔡根抽了七颗烟,曾铁军失控的质问,才慢慢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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