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直觉,通常很准,蔡根深信不疑。
春蹄这个货,肯定不是平白无故这么说。
难道是故意在难为我吗?
对,肯定是这样。
估计,她肯定是在一目僧里,看到了共工遗骨。
也明白那共工遗骨的珍惜程度。
所以,她才整了这么一出。
就看我为了小孙,是不是舍得。
如果舍得,失去了那价值连城的公共遗骨。
对于处在赤贫的自己,肯定心疼死。
如果不舍得,共工遗骨保住了,但是人心就坏了。
说不好以后小孙会因为这个事情,与我产生间隙。
这一手,好毒啊。
无论如何选择,我都不会好受的吧。
看样,肯定是有高人在一目僧里对春蹄做过培训。
用她的蠢牛头,肯定想不出来这么绝户的计策。
得到空,一定要把幕后黑手挖出来。
这个算是后话,先顾眼前吧。
蔡根朝着小孙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春蹄,你肯定知道我有东西了吧。
你肯定也知道我没啥家底,是个穷人了吧。
整这么一出,无非就是想看我难受呗?
其实,你还是不了解我啊。”
说到这,蔡根看向落地窗外。
那里有对面楼反射过来的夕阳。
红彤彤阳光映照进蔡根眼里,一片血红。
猛地一咬牙,斩钉截铁的继续说。
“我蔡根是穷。
不只是,穷横的穷。
还是,穷大方的穷。
本来就啥也没有,还会在乎很穷和非常穷的差别吗?
但凡我有,把啥给小孙,我也不心疼。”
小孙其实现在还不明白,蔡根到底做了多大的牺牲,
以至于蔡根都开始给自己立牌坊了。
“三舅,真的不用,你别为难。
只要我能走,能送餐就行。
你不用听小牛犊子扯犊子。
春蹄,你给我翻滚吧,小牛牛。”
蔡根再一次打断了小孙,示意他不要说话。
在这个问题上,既然春蹄提出来了。
哪怕最后小孙没有任何提升。
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蔡根都会义无反顾的。
小孙心里怎么想的,蔡根非常清楚。
在每一次遇到危险,挂在嘴边上的下辈子见。
看似玩笑说的遗言,奋不顾身的冲动。
那都是小孙在无能为力后,最后的自尊啊。
大不了舍出一条命,但是不能怂,不能怕死。
这可能就是小孙,表达骄傲的唯一途径吧。
每次小孙这样说,那样做,蔡根都替他心酸。
可是,自己这个当三舅的,又能怎么办呢?
没有什么家底不说,更没啥大能耐啊。
不能给小孙金箍棒,更没有筋斗云。
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做顿饭,还不敢让他吃。
所以,每次小孙受伤或者被虐,蔡根比小孙心里还难受。
毕竟以前起点太高,现在的处境又太低。
“整,你给小孙整。
必须整,什么代价都要整。”
春蹄吃惊的看向蔡根,没想到他这样果断,有点不敢相信。
那共工遗骨的成色,春蹄实在太了解了。
虽然被啸天猫隔离开来,她触碰不到。
但是那丰沛的能量,让她眼红了很多个日日夜夜。
换成自己的话,肯定是不会舍得给别人的。
一片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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