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永不由精神一振,对面的可是准噶尔的大汗策妄阿拉布坦啊,败军之中,美人儿和金银财宝,怎么可能少呢?
就在玉柱一边享受雪茄,一边饮茶的时候,塔永仔细的观察之后,还真的看出了名堂。
“回大帅,准噶尔人应该不至于就这么几万人吧?”塔永很是奇怪的说,“以卑职的了解,准噶尔号称带甲五十万呢,眼前的这点人,充其量也就是四、五万人而已。”
玉柱露出欣赏的笑容,夸赞道:“你说的没错,我军至少有三万八千人,而且带着好几百门火炮来的,准噶尔人至少要出动一倍以上的兵力,才有七成胜算。然而,准噶尔人只来了这么点人,本帅料定,其中必定有诈。”
塔永也是老边军了,打过的仗,很是不少了。
他眼珠子一转,马上意识到了什么,随即小声说:“大帅,追杀上去的蒙古人,若是中了埋伏,岂不是要败?”
玉柱微微一笑,吐了个烟圈,吩咐塔永:“你亲自出马,率领五千八旗精锐骑兵,悄悄的缀在蒙古散骑兵们的后边。等他们败了后,正被准噶尔人追杀之时,你再带兵偷袭回去,明白吧?”
“大帅高明,卑职远远不及也。”塔永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干脆利落的扎千下去,表达了臣服之意。
五千多名八旗精锐骑兵,每人都是三匹马。
按照玉柱的吩咐,这五千名八旗骑兵,每人只带一匹马去追击,剩下的马,玉柱另有妙用。
等塔永带着八旗骑兵走了后,玉柱叫来牛泰,把代表安远大将军的印信和兵符,以及白虹刀都给了他。
玉柱叮嘱说:“你带着亲兵营的新军,指挥留守的一万八千名八旗步甲。必须注意的是,卸掉大车里的粮食,都堆到营地的中间去。然后将大车在营地内的围成几圈,把火炮都架上去,布成铁桶似的炮车阵。敌人若是来袭,只许防守,不许出击,明白吧?”
“嗻!”牛泰也知道,若是丢了这些粮食,全军都要饿肚子了。
兹事确实体大,绝对不容马虎大意。
“我走了后,若是有人不听你的吩咐,直接拿白虹刀,砍了他的脑袋。”玉柱的吩咐,甚合牛泰的心意,他喜得直搓手,答应得十分干脆,“嗻!”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玉柱把西安驻防八旗的副都统们、总管和副总管们都一起打包带走了,免得他们干扰牛泰的守营任务。
“全体都有,上马。”玉柱纵马来到新军的队伍前,也懒得做动员了,径直下达了命令。
由于训练了N多年的缘故,在玉柱的有心安排下,新军的战士们,个个会骑马。
只是,马上的挽弓射箭,就从未练习过了。
玉柱的要求其实也不高,能够骑马奔驰,不掉下马来,就算是合格了。
如果有人俯瞰整个战场,就会惊奇的发现,准噶尔人败在前面,他们的身后是挥刀追击的八千蒙古散骑兵。再其后,则是塔永率领的五千名八旗骑兵。
最后面的一大股烟尘里,则是,玉柱率领的近五千名骑马的新军战士。
之所以这么安排,说好听点,是玉柱用兵唯谨慎。
说不好听的,嘿嘿,玉柱就是个怕死鬼,担心中了准噶人的埋伏。
方才,在单筒望远镜里,玉柱其实看得很清楚,准噶尔人虽然败了,可是,扔在地上的旗鼓和号角,并不多。
尤其是,策妄阿拉布坦的大汗旗,居然被人摘了下来,带着走了。
这个时代的作战,军旗的作用,至关重要。
很多军事盲,张嘴就喷,他们根本就不懂一件事,为何中军大帅旗被砍倒了,会导致军心大乱。
嘿嘿,道理其实很简单,主帅指挥大军,帅旗的指向方位,以及倾斜的角度,都代表了不同的军事内涵。
帅旗若是倒了,整个大军就会指挥失灵。
玉柱何等精明?
策妄阿拉伯布坦若是仓惶而逃,军心动摇之下,谁还有工夫去管,根本就不容易摘下的大汗旗呢?
在前边败退的策妄阿拉布坦,他做梦都没有料到,如此年轻的玉柱,竟然心有九窍,实在狡诈的没话说了。
启程追击之后,玉柱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不疾不徐的缀在塔永的身后。
玉柱身后的新军战士们,肩上背的皮囊里,装了十天分量的炒米。
他们的马鞍子里,则塞满了水囊。
新军战士们,有粮有水,有枪有弹,玉柱压根就不担心持续性作战。
准噶尔盆地里,虽然绿洲不小,雪山融化的水源异常丰富,内陆河流众多。
但是,玉柱依旧给每个新军战士,配备了六只水囊。这么多水,省着点喝,支撑半个月的时间,肯定没有问题。
天色渐晚,途中休息的时候,玉柱屁股下面的草地上,忽然传来了剧烈的颤动声。
客观的说,大地在颤抖。
不用问,要么是敌军突然来袭,要么是前边的清军中了埋伏,败了回来。
玉柱的心态,简直是稳若老狗,丝毫也不见慌乱之色。
他一边下令新军战士们列队备战,一边等着派出去的哨探,回来禀报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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