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统元年九月二十一日下午三点五十分,距离秋操正式开始还剩十分钟。
除了禁卫军以外的各阵营部队已经在大营外面严阵以待,等三声枪响的最终号令。
禁卫军此时在做什么呢?哦,今天中午这群大爷吃撑着了,才刚刚起床。良弼表示:我躺平,我摆烂,我带不动。
地图组的营帐里,这里被改成了临时演训部,没办法,大营让给洋大人了,谁叫我们摄政王表示我们要待客有道,让客人宾至如归呢?
张绍曾等人悲哀的叹了口气,连万年青情绪都有些不对,寿元知道这些可能就是日后自己的班底了,怎么能泄气呢?
开口说:“诸位,把手头的事都放一放。诸位是不是感觉我们做这么多特别无用?特别可笑?”
众人缄口不言,寿元接着说:“不!这是有意义的!这个的意义就在于从今往后我们的工作更有意义了!”
众人感觉一下子脑筋转不过来,寿元接着说:“我们为什么要干这么多事?大家心里知道吗?”
略微停顿,不等众人回答接着说:“我们现在干的工作就在于培养出能够撑起中国人脊梁的军人!记得检阅台背后的几个大字吗?
从这里走向战场!什么是战场?
现在,我们这个小小的营帐里,就是战场!
我们要出色的完成这次演训汇总,还要保护军队秘密,还要展示军威!
即使有人认为我们不必要做,但是我们,必须这么做!
不做,那么我们永远落后于人!做了,我们的参演部队有所提升,这就够了!总一天,当我们的军队在战场上抵御外侮时,他们会记得这次秋操的收获!历史会记住这次秋操!
时间紧迫,我就说这么多,还有人觉得我们没意义这么做吗?觉得有意义的继续干活,觉得没意义的可以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来,然后出去!”
紧接着语气突然变得愤怒:“我的手下不要逃兵!不要懦夫!”
众人已经恢复了士气,赶紧继续工作,寿元有些满意,拉住万年青:“老万,跟后厨说下,演训期间演训部所有人员顿顿必须有肉!”
万年青连忙应下。
寿元嘴角微微上扬,好伙食顶半个指导员,吃得好,大家心情也能更好点。
终于时间到了下午四点整,张绍曾:“王爷,时间到了。”
寿元拿出手枪,走到营房外,朝天:
邦!邦!邦!
电报组立刻工作起来,将一封封电报发向各阵营大本营。
各指挥官收到电报纷纷出营,朝天鸣枪三响。
士兵们纷纷大喊:“河山永固!”
一个个战士养精蓄锐多时,此时已经如狼似虎的奔向战场!
地图组营帐内传来一声声汇报:
“0012观察哨汇报,绿军(广州新军)已经开始占据据点!”
“1000观察哨汇报,绿军已经开始占据据点!”
“6815观察哨汇报,红军(北洋新军)已经开始占据据点!”
“8060观察哨汇报,蓝军(湖北新军)已经开始占据据点!”
“5526观察哨汇报,检测到红军向西北方向运动!”
······
过了五六分钟,寿元发现不对劲了:“禁卫军的情况呢?”
张绍曾认真翻了翻刚刚的电报:“报告,目前暂未收到有关禁卫军的汇报。”
寿元问:“哪个岗哨离禁卫军最近?”
阎锡山汇报:“报告,是1060观察哨!”
寿元:“发电报去问问,黄军怎么趴窝了?”
“是!”
三分钟后来电:“报告,1060观察哨检测到黄军开始行动!”
寿元摇了摇头,对阎锡山说:“地图组注意标注,不该泄露的信息不能标注在地图上,四点十五分给大营送各阵营态势图。”
接着又补充了句:“送之前交给我扫一眼。”
阎锡山立正回答:“是!”
四点十五分,大营准时换了最新的态势图。
各国武官纷纷给自家大使解释地图:
“黄军此时向东南方向行动,似乎剑指大营。”
“蓝军主力直扑西方,可能也是为了大营。”
“红军进展迅猛,只有小股部队前往大营,其他部队分散状抢占据点。”
“绿军兵分两路,一路向东,一路向北。”
“按照这个趋势,最先交火的应该是红军和绿军。”
“那你看看谁能赢?”
“卑职从目前的态势来看,红军兵分多路,若是突遇绿军,可能会失败,但只要红军占据了足够多的据点,反攻是迟早的。”
“呦西,不错。”
吉野三郎分析的确实不错,演习开始两个小时之后,红军马队于3011观察哨附近遭遇绿军第二协一标二营三队,两队展开了火热交锋,红军无人退却,绿军部队更是装备了马克沁机枪,如雨点般密集的子弹打在红军马队身上,纵使去了弹头,但还是令人浑身酸痛。
如果这是战场,这就是一场生命收割,交战三分钟,红军马队53人全员阵亡,绿军受伤一人,因为崴脚,死亡四人。
绿军消灭红军马队立刻派人向上通报情报,说明双方的大本营离得不远。
而红军指挥部,曹锟问到:“怎么从演训部发来的消息显示我们的西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前进了?”
段祺瑞说:“应该是交火了,估计是全军覆没。”
曹锟闭上里面,深呼吸后下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马队收回,步兵压上,立缴绿军,复仇!”
大营里,伊集院彦吉夸赞吉野三郎:“吉野君,你说的完全正确,现在红军的马队已经被消灭掉了。”
吉野三郎微微一笑,伊集院彦吉接着问:“你一个小时前说大营今晚到明早都不会爆发大战,但是现在你看最新的态势图,大营这边已经汇集了黄、蓝、绿、红,四军皆至,俨然一副大打特打的样子。吉野君,你失算了。”
吉野三郎并没有生气,说道:“大使阁下,虽然四军齐至,但是您看,红军依旧是小股部队,而蓝军大部继续向西,主力进攻大营的可能性不高,他们大多藏进了大营东北方的村落。”
池田接着问:“黄军和绿军呢?”这话才刚刚问完,池田自己就笑了。
当天晚上十点,各阵营布置都已就位。
在大营东南方向的山谷里,红军第一协二标一营的管带刚刚侦查了敌情,二标指挥部就跟着该营。
“标统,前方和西边的村落已经被绿军占了,北边的被蓝军占了。”
“绿军胃口真大,这么快就占了两个村落。”
一参谋说道:“这绿军在我们前方村落的部队哪是进攻大营的?他是来阻击我们的。”
标统笑着说:“上报大本营,标注敌人位置。上报协统,请求绕道东北村落,捅蓝军屁股!”
众人听这话纷纷忍俊不禁。
而西北村落已经被黄军占领。
“你为什么不进攻?现在都没人进攻呢,这么好的时机你不上?”
“哈汉章,你个蠢货,你认为其他人都是和你一样蠢吗?大家都在等第一个进攻的人出现呢,你这么着急出去当靶子吗?”
大营附近已然成了一个火药桶,战争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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