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出事了！”赵有成拿着太原警察局刚刚紧急提交的报告。

姜元接过来快速阅读了起来，原来学生在街上搞全民投票选钱币样式结果弄出了暴力冲突事件，暂无死亡，轻伤二十三人，重伤六人，学生只有少数轻伤，受伤的大部分是围观市民。

根据太原警察局的迅速审问，冲突的双方这次是因为人群中的一句“揍他们”，在那种局势下一下子煽动了大家的情绪，大家一时间就热血上脑打的鸡飞狗跳。

姜元眼睛微眯，他问道：“你们群众工作委员会怎么看？”

赵有成想了想，慢慢地说道：“同志们都认为这是一次偶然事件。”

姜元没有说话，而是靠在椅子上仔细思考起来了，这种事情总感觉套路似曾相识。

一般这种聚集性活动很容易爆发冲突就是因为在人多且情绪激动的时候，每个人心中的恶魔都会被释放出来。先挑起对立，再激化矛盾，最后就看着两股人自相残杀。

姜元思考良久，这时书记处的一名干事同志上来通报：“主席，张世钊先生求见。”

姜元对着赵有成说道：“行严这是为了学生们来做解释了。”

说完，转头对来通报干事说道：“好，快请行严上来。”

张世钊不一会儿就上来，上来就递交了致歉信，姜元迅速浏览了一遍，张世钊在心中讲责任都揽到了他这个校长身上，说是因为自己监督、管理不善，没有及时掌握学生的动态，缺乏对活动的指导才引起这次冲突事件。

这个事件他张世钊愿意负全责，包括并不限于愿意辞去解放大学校长职务接受一切处罚。

姜元看说道：“行严，这件事和你无关，我看这件事情不简单。”说着姜元把太原警察局的调查报告给递上去了。

张世钊看完后并没有说话，姜元知道张世钊也看出来了，于是说道：“有成同志，你赶紧下去吩咐书记处以中央的名义要求各地一切收税活动尽量减少群众聚集，宁可各地公职人员多走路，也不要为了省事让农民、商户聚集起来。”

赵有成略微思索后说道：“您的意思是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是防范于未然吧！”姜元说道。

赵有成点点头：“好的，我这就去布置。”

赵有成出去后，姜元亲手给张世钊泡了碗茶叶，一边泡一边说：“这还是我去四川考察时老乡送我的峨眉山上采下来的雀舌茶，行严你尝尝。”

姜元先用热水温了温茶碗，然后才投茶进去，接着缓缓倒入热水。一杯茶就这样泡好了，递给张世钊。

张世钊连忙接过去，看了眼茶汤和茶叶的色泽，吹了吹后喝了一口，称赞道：“这茶好喝，茶叶鲜嫩翠绿，茶汤清澈透亮，而且味道清香浓郁，口感更是醇厚，甘甜，这茶算是上品。”

姜元笑道：“想不到行严也是懂茶的人啊！哈哈，这四川老乡送我的茶叶自然是最好的，你可知道就我这一罐一斤的茶叶可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说着姜元指着茶叶的说道：“你看这形状就像雀舌一样，扁直挺秀故而名为雀舌茶，这个茶叶五万茶芽才能炒出这一斤。

而且这茶叶只有在清明时节之前采摘这口感才是最好。”

张世钊点点头再饮了一口，姜元说道：“但是这个四川有好茶却不出名，那些大山里的百姓们还是只能凭借一年种出的微博口粮来维持生存，百姓苦啊！”

紧接着姜元话锋一转：“中央想发挥四川地方的优势，让四川老百姓的钱袋子都鼓起来，所以我们让四川省革委会的同志加快建立供销合作社，早日贯通这三省的市场。”

张世钊疑惑道：“主席，这是利民的好事啊！”

姜元介绍到：“是啊，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是供销社的建立很多地方政府的意思是由地方来主导，以便更好地推进。”

张世钊还是不太明白，姜元接着说道：“那这个雀舌茶来打比方吧，我们希望通过供销社把四川的这种好茶运往三省各地，既能够让三省的百姓享受到实惠，也能够让四川的农民们多一份收入。

但是一旦这供销社被地方掌控了，那么你四川的商品来我山西或者山东卖，你是不是要给我交点费用呢？

那么再进一步，你沁州的商品来我太原卖是不是也要交点费用呢？

这样下去，供销社就会成为官僚的自留地，他们替代了曾经的行商，甚至比行商更过分，直接剥削压迫我们的农民。”

张世钊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问到：“那现在怎么办？”

姜元说道：“很简单，企业化经营，我们把供销社按照公司制度来正规化运营，使用企业法人制度。

所有的农民成为供销社集团的股东和交易对象，供销社的工作人员采用薪资制，集体化经营，享受一定比例的股权分红权利。

各地政府不再负责供销社的一切事物，供销社人事监督上归属中央公有资产管理委员会直属管理。

供销社如同正常企业一样合法经营纳税，不享受特别优惠待遇。”

张世钊一时间很难理解，他最近也在学习新的企业制度，他知道，这些都是上次讲课中讲到的。在他看来，之前姜元这是把荷兰等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公司制度拿来进行变体修改，把资本家持有股份变成了代表全民的集体（公有资产管理委员会）持股。

这是一种很新的东西，公管委是个半行政性质的机构，这个东西不好控制，弄不好就会成为偷窃人民果实的大盗，将人民的财产通过各种合法的形式手段变成某些达官贵人或者商人的私有财产。

而现在姜元提出的供销社明显就是把公管委也给剥离出去了，不禁不给地方政府下手的机会，更是把分红的权利由公管委代人民取得分红后再发给人民变成了直接向人民发放分红。

这十分类似于上次所讲的荷兰东印度公司。

张世钊问到：“可这样每个人的份额如何确定呢？”

姜元拿出自己拟好的草案，递给张世钊：“供销社公司化运营后，分为总部集团各地分部，各地分部最低一级至县一级，各地的供销社除了由百姓自行出资购买股份，然后各地公管委可以持股20％以下。上级公管委持股10％以下，严禁公职人员以任何方式持股。

而中央层面的供销社由各地供销社出资确定各地所占份额，中央公管委持股不超过40％。”

张世钊还是不太明白，问到：“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给公管委股份呢？”

姜元笑道：“公管委的人事监督权总不能凭空得来吧？再说了，就老百姓那些钱也难干多少事，由公管委代替百姓出资一方面增加企业资金，另一方面公管委每年收入也是投入民生，办成之后也能增加各地每年的民生资金。

当然，更关键的是，这也算是给地方留了个他们能够一定程度干涉供销社的由头吧，想要地方跑自然要给地方吃点草啊！”

张世钊此时心中生出佩服，这股对中央和地方、行政机关和人民之间的矛盾的认识，姜元绝对是超出他们一大截。

这时候，农村工作委员会委员长厉康和城市工作委员会委员长张绍曾拿着紧急通报来了，张世钊连忙退下。

姜元看了眼电报，果然，很多地方都发生了暴力冲突事件，而且都有一句话在关键时刻点燃了愤怒。

姜元看完，幽幽地说了句：“群众之中有坏人啊！”

【作者题外话】：最近事情很多，估计很长一段时间每天只能更一更了，希望大家见谅！我尽量争取多写一些！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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