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在这儿呢,没跑了!”
说着,赵老三就钻进了灌木丛,不一会就拎着一只兔子钻了出来。
晚上山风大,兔子已经被冻硬了,看着灰褐色的兔子,李胜利心里也多少有了些满足感。
毕竟这是他第一个圈套逮的猎物,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老二、老三,没逮着兔子的套儿,你们记一下,等我走了,你们每天来看看。
逮不着的就留着,逮着的就撤。”
靠近村子的土坡上,兔子的数量不少,第二个圈套也逮着一只。
想着自己昨天下的几十个套子,如果个个有货,那就发了。
但天不从人愿,接下来的几个套子,就没有收成了。
赵家老二机灵,一路上又开始问起了怎么下套子。
这个多少还是有些难度的,李胜利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两兄弟查看地上的痕迹。
想要学会下套,不下点功夫,也是不成的。
因为初次下套经验不足,许多灌木枝固定的套子,都被带走了。
这些丢失的套子,也没跟第一个一样,在灌木丛中被挂住。
一路几个山坡走下来,几十个套子逮了十六只兔子,两只野鸡。
相对于觅食路径固定的兔子,用套子逮野鸡的难度更大。
这东西只有一个觅食范围,很难准确的下套。
再者干瘪草籽的吸引力,对野鸡而言可能也不高。
如果用点苞米粒,或许效果能好一些。
“叔,要是天天能逮着这些兔子,咱还出个屁的工,卖兔子就够吃够喝了。”
逮的兔子太多,对三个半大孩子也是很重的负担。
小一些的兔子四五斤,大一些的七八斤,大半麻袋的兔子,三个人谁也拿不起来。
只能由李胜利跟赵老二,用棍子架在肩上抬着。
赵老三那边也是前胸后背,挂了四只不大不小的兔子。
“听人说,兔子只能冬天吃,开春以后,兔子身上的虫子多,吃了会死人的。”
对赵老二,李胜利显然不能拿出寄生虫那一套说法,只能编了一个传说,给他做了答复。
想到寄生虫,李胜利这边也想弄几个塔糖吃一下,打打肚里的虫子。
自己身体偏瘦,弄不好就是肚里有蛔虫,这年月蛔虫病也是很普遍的。
“小叔,咱们赶紧回家吧,昨天晌午饭没吃,我爹都说我们了。
亏的我娘不在家,不然又要挨揍了。”
这一溜走下来,也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看看天色,快到午饭时间了。
赵老二这边也赶紧提醒,要不是老娘去了姥爷家,昨天撒疯一样的玩耍,回家多半是要被臭揍一顿的。
听了赵老二的说法,李胜利笑了笑就答应了。
赵家这几个,跟自己在家的待遇差不多,动辄挨揍,这也是现在的孩子们要面临的常态。
自己这次回去,弄不好也要被韩娘们赏几个大脖溜子的。
三人带着满满的收获,一路回了村里,果然如赵老二所料,海爷已经阴沉着脸坐在了大门口。
“爷,小叔真厉害,在后山坡上下的套子,一共逮了十六个兔子,还有俩野鸡。”
机灵的赵老二是明白事理的,见爷爷面色难看,第一时间就报上了收获。
还夸赞了一下小叔李胜利的本事,一通话说完,阴沉着脸的海爷,立马喜笑颜开。
“老二呀,没跟你小叔学学本事?”
能正骨、擅捕鱼、会下套,李胜利的本事,也刷新了赵四海对于半大孩子的认知。
他这个岁数的时候,也就知道漫山遍野的追着兔子往死里撵,还不赶自己几个孙子知道用棍子抽呢。
想到当年的苦日子,赵四海不由的一叹,为了现在的好日子,他大儿子撂在了战场上。
二儿子也差点回不来,这些半大小子,就合着该过上好日子的,这是用先人的血灌出来的。
“站门口瞅啥?
还不赶紧去收拾,让你奶待会儿做饭,晌午吃酱炖兔杂。
胜利,咱爷俩说说话?”
几人进院放下兔子、野鸡,赵四海没让李胜利去收拾,而是拉着他进了厢房。
厢房的地面上,放了两个袋子,两个坛子,指着地上的东西,海爷说道。
“胜利,家里没什么好东西。
这一袋是二十斤小米,那一袋装的是瓜干,可以直接吃的那种软瓜干。
这是地瓜烧,这是你大娘靠的鱼油,咸菜疙瘩今晚再捞,不然就干了。
你小子救了海爷的命,咱们也不提诊金,这些就是家里的心意。
咱们这边的杂粮多,精细的粮食也没有,你小子就凑合一下吧。”
看着面前的一堆东西,李胜利有些受宠若惊。
粮食无疑是命根子,别的不说,二十斤小米,在如今就是重礼了。
小米虽说属于杂粮,但在粮站是买不到的,凭着粮本能买到的只有棒子面跟大碴子,偶尔运气好会有点高粱米。
李胜利听韩娘们说过,想要小米,就只能去鸽子市淘换。
“海爷,东西太多了,无功不受禄,我带点瓜干回去就行了。”
对于诊金的数目,李胜利是不清楚的,但满地的东西摆着,他觉得这远远的超过了诊金。
海爷的礼物过于重了,他有些不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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