蛔虫、蛲虫,基本每个人体内都有。
记住,塔糖尽量少吃,一次不要超过十颗。
两块钱的解热止疼片,塔糖给你开个中罐十三块,一共十五块,我给你开单子?”
一次买十五块钱的药,也算是高消费了,见李胜利穿的拮据,杜长林也没直接就开单子。
大白片是便宜,但塔糖可不便宜,虽说研发了十几年,但塔糖还只是在城市流散。
蛔蒿这种植物,来自老大哥那边,种植上对纬度有要求,杜长林听说,许多农场的种植都失败了。
只有东北跟鲁省的农场种植成功,但产量未知。
听了杜长林的善意提醒,李胜利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答。
拿着杜长林给开的单子,到会计室结了账,杜长林那边已经让人将药取了。
看了看盖了收讫章的收据,杜长林将一个玻璃瓶,跟一个纸质药罐,推到了李胜利的面前。
“大白片我给你换了玻璃瓶,塔糖是纸罐,拿回去注意防潮。
小李,我要是想了解中医,看什么医书好呢?”
杜长林殷勤的给换了药瓶,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经过丁岚被救的神奇一幕,马主任已经重拾中医书籍。
对于中医不怎么信任的杜长林,虽说没有学习中医的想法,但了解一下,他觉得还是有必要的。
听了杜长林的询问,李胜利扫了一眼急诊室墙上的几幅图画,咧嘴一笑。
“杜医生,中医有道法十不传。
我最近正好在学正骨手法呢,能不能给我找两张旧的骨骼、肌肉全图?
你看我这儿,家里也不富裕,今天刚去书店看了一下书,厚的六块四、薄的两块七。”
学正骨,不仅要了解骨骼,还要了解肌肉,急诊室墙上的解剖图,算是医院里的装饰品。
想来,陆总这样的大医院,旧的骨骼、肌肉全图,应该是有的。
见李胜利有些拿乔,杜长林也不以为意,能拿乔说明有本事,至于旧的解剖图,他用点面子也没问题。
“待会儿我给你找点,你先说说看什么书?”
杜长林应了,李胜利也就达到了目的,自然不会藏着掖着了。
“就看医宗金鉴吧。
这是清乾隆年间,官方编纂的一部医学百科全书。
从基础的仲景全书,到骨伤、妇科、儿科,甚至于中医的运气之说都有。
这本书既是对中医的总结,也是对伤寒派的拓展。
许多中医,一生看的就这一本,也足够所学所用了。
当然,中医还有温病学派,但我不建议涉猎过多。
这书在书店可不便宜,一套十二块八,53年精装的要二十多呢。”
想起新华书店的标价,想想现在的消费水平,依旧感到有些吃惊的李胜利,便打开塔糖的罐子,吃了两颗塔糖压压惊。
“多谢指教。
能不能给我讲一下,你是如何对丁岚辩证的?
还有,塔糖吃了之后,可能会窜稀,注意点。”
听了杜长林的问题,李胜利神秘的笑了一下,但想到他的医嘱,嘴里嚼着塔糖,突然间味道就不对了。
窜稀?配上窜出来的蛔虫、蛲虫,有些像炸酱面吧?平白让杜长林毁了一道美食。
杜长林不做人,李胜利也没惯着他。
“杜医生,我说是蒙的,你信不信?”
李胜利的回答,让杜长林皱起了眉头,这半大的小孩报复心可真强。
“小李,咱们聊医案呢。
你这么说话,过于不严谨了,蒙的?
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自身所学的西医,杜长林只归纳了两个字出来,严谨。
在科学的检查结果帮助下,严谨的分析出病因,用药或用手术手段,解除患者的痛苦,就是他该做的。
“都生死一线了,哪还讲什么严谨?
死马当作活马医、病急乱投医,不都是这样吗?
中医跟西医最大的不同,就是对于病症、病理、病因的理解。
中医是没有多少医疗器械辅助的,辩证全靠望闻问切,难免有些唯心的东西在里面。
可恰恰是这种唯心,挡住了绝大多数人踏进中医厅堂的脚步。
没有自己对于病症、病理、病因的理解,单凭前人的经验传承,只能做个选病而治的中医。
遇上会的药到病除,不会的束手无策。
对丁岚的处置,你也在场,我当时也是灵光一现,不用望闻问切,就救了她,你说神不神?
你说唯心不唯心?”
将李胜利说的,记在了笔记本上之后,杜长林也开始回忆当时的场景。
李胜利确实是站在远处的,因为自己说了一句‘中医不治急症’,他就说出了丁岚的病症。
这个确实有点神,也有点唯心。
如果没有检查结果的辅助,让他辨别一个人的病症,对于普通的感冒发烧,他应该是没问题的。
至于对急性阑尾炎昏迷患者,张嘴就辩证,他自问做梦也不敢这么来。
“唯心?灵光一现?”
听到杜长林的自言自语,李胜利一阵头大,再往下就是哲学辩论了,他脑子抽了才跟杜长林扯淡。
“杜医生,别忘了我的全图,我先去看看我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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