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老大我带着,彩霞那边先留在村里,工作指标还没有谢飞那小子值钱,咱们看看茬口再说。”
咱们村的铁匠,师父都是二把刀,打个菜刀都不趁手。
“小叔,我家里指标要给我妹妹,您给安排个轻省点的活?”
“也好,马店集的老王支书,又应了两挂羊下水,正好明天来了铁锅,咱们大伙一块过去温锅暖灶。
现在这年月,别说上初中了,等赤脚医生大行其道的时候,小学文化的,走一走培训班,再找个师父带上两三个月,做县医院的正牌医生都够格。
去的时候,带上老大、老二,老四家的有喜也带上。
现在还不是义务教育,估算一下时间,大概是在困难时期,这就好理解了。
说起正事,海爷这边也是果断,李胜利是赵家贵人,谈到站队的话茬,不果决一点不成。
李胜利行事越是滴水不漏,赵家这边越要支持,至于孩子们去宰人还是宰羊,对于老头而言无所谓。
听到妹妹要去轧钢厂的医院,赵有喜这边,也给李胜利交了投名状。
如今的杜家对待自己,跟老丁头也差不了多少,工具人而已。
安排人去找村里铁匠跟赵家表舅,王胜庭这边也表了态。
“没上完初一就下学了,家里孩子多,供不起。
以后的李胜利,注定要跟卫生口走的很近,先实践再上学,以后弄个赵家传承出来,也不算是说笑。
村里的关系就是这样,红火不打紧,但大家要一起红火,就你自己红火,那就是麻烦的开端。
哪个村分粮食、派工分的时候,不打个头破血流,都有些不正常。
“有方,以后遇事我先上,动手你还不成,我爹说了村里的位子是留给你的。
记着,想要洼里不乱,赵家吃肉,张家跟王家也要喝汤的……”
“满奎、凤兰,就按胜利说的办,他这是要给张家、王家下饵,也是维护咱们赵家。
海爷知道,凭李胜利的本事,迟早要走到这一步的,今天中午来家吃饭的两个郎中,一看衣服就不是一般的郎中。
张家、王家也差不多这么个数,用的时候,伱尽管招呼,哪一家的孩子不好用,你就退回来,让他们家里教好。
“安排了,都是当过兵的好手,三个人看一个。
现在吃饭,可不是以后的饭局,有事要么饭前说,要么饭后说,吃饭的时候,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李胜利提起宰羊这茬,海爷的面皮一紧。
时移世易也就这样了,自己一个小小的中医学徒,现在还真没值得杜家看上的。
这十多年下生的孩子,虽说依旧学着长拳,但没经过啥场面,正好过去练一练。
出了村,上了马车,洼里的不安定因素赵有喜就靠了上来,这位倒是自来熟,直接提了要求。
对于工作指标,海爷这边反应平淡,这是该有的,毕竟这些孩子放出去就是要玩命的。
他的孙子,城里肖家的兄妹,都是这种帮闲,分地之前的王地主家,也有这样的帮闲,那时候在王家叫做护院。
“你妹妹学习怎么样?
初中毕业吗?”
要用也得用杨秀山那种有家有孩子的,这些个半大小子,下手没数不说,遇事还不经吓。”
挂了电话,安排赵老大套车,让柳爷带着妹妹跟赵彩霞看家,李胜利则是带着肖凤、赵老大、赵满屯家的老二赵有喜去了马店集。
杜老爹寥寥两句话之后,听筒里才传来杜骄阳的声音。
风雨之中,再给他俩外孙,将来杜骄阳出不出去,这份关系都算是处下了。
海爷几句话,就为儿子、儿媳理清了李胜利这边的脉络。
赵有喜的要求不算过分,怎么安排职业,李胜利这边还是要问一下的。
“胜利,这事儿你还得去马店集,他们村的铁匠,以前就是专门给屠宰行打刀的。
不等杜骄阳过来接电话,闻声的杜老爹就接过了电话。
我给他们说了,让杨秀山跑了,今年家里的粮食折半,那小子不跑没事儿,敢跑,他就回不来了。
选村支书的时候,村里各家械斗,也是很平常的,伤几个、死几个,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东西收到了,建议很中肯,做事不要太出格。
海爷知道,他早就有了分灶的想法,今天在马店集定了铁锅,分灶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
带着些许的拘谨,赵有喜说了妹妹没能上完初中的原因。
门当户对,能看清一点局势的杜老爹不敢去选,怕被拖累,老丁头都能查查他的来历,杜老爹能查到卖估衣的买卖,不说轻而易举也没多大的难度。
海爷,屠宰刀村里的铁匠能不能打?
我跟老王支书,定了一盘贩羊的买卖,打上几套屠宰刀,也好让肖虎几个试试手……”
杜老爹那边,无非是想把杜骄阳这个惹祸的根苗推出家门,比别人多点见识,还待在洼里的李胜利,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
做几个前肢切除的小手术,说不定就不会挨打了,如果不成,只能上案子刀砍斧剁了。
作为系统学习了中医骨伤的中医师,李胜利还是可以秉承大医至诚的。
该怎么反应,就跟诊脉辨症一样,什么病症用什么药,你掘我根子,我刨你祖坟,算是药剂对症,谁都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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