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转了伤员遍布的处置室,再看了一部分病房,董师就带着愤懑直接去了手术室。
<div class="contentadv"> 找到老王的手术室,董师在门外等着近二十分钟,才等到被人架出来的老王。
这时节、这架势,董师也不好责难,只能委婉的问道:
“老王,我给你看下?”
带着幽怨、压下心悸,老王颤巍巍的伸出了手腕。
“祝师兄,救心丹给老王先服了。
老王,你这是心阳欲脱证,这种情况是不能喝独参汤的,容易厥在当场。”
董师的辨证对西医而言就是心梗,看着老王服下了救心丹,董师这边才想问一下具体的状况。
“老董,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们认输,你们弄个李胜利过来,拿医护不当人,确实也过分了。
营地里的伤患,一千五都打不住,全是他接诊的,后续的结果我现在也管不了。
你们过去看看,他在那边差不多一天两夜了,别折了你们家的紫金柱才好。”
现在的老王,可不仅是心悸,而是嘴里恶苦,不管来多少援军,都被李胜利死死的压在了手术室。
现在的病房里,零星几个主治都是做不了手术的,骨科的来了也没屁用,见了李胜利的骨伤手法,一个个都乖巧的去了后边病房,手法根本没得比!
而且西医也没有手法复位粉碎性骨折一说,压烂的伤口,往哪一摆,哪来的骨科主治,也不敢在李胜利的面前排众而出,说一句‘我来’!
伸不出手的骨科主治在病房那边,也只能当做护工来用,无奈,老王将许多骨科的主治,派去了别的医疗点,用以换取一些医护人员。
现在不管哪里来的手术医生,对李胜利都是满腹的怨念,除了潮水一般一浪浪压来的重伤员。
对于精力不足、体力不继的医护,李胜利这边全无人性可言。
下场?不瘫在手术室里,就没有下场的机会。
至于体力、精力透支了,李胜利的处置方法更贱,直接就给灌独参汤。
老王也不是第一个支撑不住下来的,是第几个他也不清楚,反正跟他联手的老马,白大褂的前襟上面,满是星星点点的鼻血,还强撑在手术室里。
当然,李胜利的强势碾压,也是有效果的,至今野战医院里都没有死亡病例,接诊的伤员数量之多,也是堪称恐怖的,这才是陆总最大的收获。
陆总也算是中西医结合的,西医不给力,中医给力,一样是陆总的荣誉。
但还有个难题一直萦绕在老王的脑海里,伤员没事儿,万一让李胜利熬死了医生,这话就不好张口说了。
想了想之后,老王带着嘴里的恶苦,无奈的向老董求援,真的熬死了医生,那陆总西医部这边怕是会成为笑话。
“老董,别的先不管,你先给看看手术室里的医护。
你们家的李胜利不是人,不是瘫了不让下火线,一个劲儿的给医护们灌独参汤。
参战时间最长的医护,跟他差不多,已经奋战了一天两夜,熬死了医生,你们也不好说话不是?”
听到千五的数量,董师这边就眉头直跳了,听了老王的说法,听了李胜利的处置手段,他也没多说什么。
回头先让身后的中医师们,听老王调遣,这才赶紧带着老祝换上白大褂进了手术室。
见了熟人老马,见他在仰着头止血,董师也不打招呼,上去就擒住他的手腕。
“祝师兄,给他掐一点安宫牛黄丸。
老马,别硬挺了,这么下去不成……”
诊脉之后,董师略微放松,没大事,但这么下去,实火变虚火,或是虚实并存,也是麻烦。
“董老师,我倒是不想硬挺,可那个李胜利不让下手术台。
他不说话,可他用伤员说话,我这边的手术室,还有十个摘肝脾的等着呢!
你们,唉……”
老马这边本想讽刺几句,可想到王院长千呼万唤来的援军,都被压的一声不吭。
他讽刺的话,也没脸说出口,现在野战医院的医疗力量,可不比陆总稍差。
这里不仅有陆总的、协和的、六大院的,还有各处军医院的援兵,但人再多也没屁用。
都让一个中医,还是个半大孩子,死死的压在手术室里,后续的巡查护理都挤不出人手,说讽刺的话,老马也真是没这脸。
董师这边摇摇头不说话,在手术室里扫视一圈,然后诊脉,果断劝退了几个实在不能再熬的医护。
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老祝就奔下一间手术室而去。
“祝师兄,这茬你信吗?
李胜利是一个人啊!
至少一千五伤员,这可不是寻常病患,而是地震伤……”
本想跟老祝交换一下意见,可老祝那边没有回信,董师不由的停住了脚步。
“我想了想,咱们怕是都被柳师兄骗了,只怕那小子,自小就接了柳家传承。
骨伤加内科,双双成名成家,还是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
只是这样一来,咱们就被推在了风口浪尖上,如许医家,遍寻不着啊……”
老董停步,老祝这边也说了自己的大致猜测,中医想要做到这种程度,不是不能,而是有要求,常人达不到的要求。
精擅骨伤跟内科的医家不是没有,但能跟李胜利这样的,还真没有。
一天两夜能接诊千五病患的,也不是没有,但能接诊一千五主要是骨伤的病患,还真没有。
精力是低一点的要求,对骨伤手法的要求太高、太高。
四九城里,能到这种水平的也不是没有,但不精擅内科,骨伤能处理,至于安排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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