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李胜利在接诊灾区伤员的效率上,力压全国。
对于外夷,老祖宗早就评价过了,‘畏威而不畏德,强必盗寇,弱必卑伏’,对于外夷我倒是比较看好当年在韩镇守的袁大头。
听完董师的解释,史老看向柳爷的眼神就充满了质询。
就李胜利在野战医院的表现而言,已经能算是骨伤一科的顶级大家了。
其中指臂类轻伤千五有余,腿骨折伤千余,余下五六百,一多半都是摘除肝脾的大手术。
给医疗队用独参汤吊命手术,真正的战场上也没有这么干的。
“胜利,中西医之间虽有龌龊,但终究还是治病救人之学。
听完前因后果,史老这边就主动做了让步,有些话自家的弟子没有完全告知。
“小董,此事胜利退的合理。
“进屋吧,王家姑娘算是归故里,先请。”
柳爷这话一说,本就有些孤僻的王芷就进退两难了,扫了一眼站着不动的李胜利爷俩,再扫了一眼都皱着眉头的史家师徒。
此事还是要细细思量,上面不会同意你赶尽杀绝的。”
五千余骨伤患者,预估痊愈者大半,稍有后遗症者小半,需再次手术治疗者寥寥……”
本该让一让史老的王芷,没有依从本心,而是强提一口心气,拉着女儿抬步往书房走去。
社论之后还有理论支撑,李胜利这小子是怕打蛇不死吗?
“老师、师叔、柳师兄,大事还是要坐下谈的!”
他的话也不错,中医的大传承在,个人得失可以不计较,大传承的得失还是要计较一下的。”
听到日报头版,不仅董师脸色不好,史老这边也皱起了白眉,事情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史老这边倒是比柳爷沉稳,只是面色严肃的问道。
请老师来压茬,董师这边就是怕柳师兄耍混蛋手段,结果,李胜利远比他们想象的深沉,事情做好了,才招呼的祝师兄。
以后的世道就这样,遇佛烧香、遇贼开枪,事情非黑即白,十年之内的多半时候,都不能黑白混淆的。
虽说不知道邢州的详情,但史老因何而来,柳爷还是清楚的。
其后两天,李师叔带着各地骨伤名家,再收灾区骨伤患者两千余。
那些个玩意儿,跟老史一个臭德行,对内残忍对外懦弱,对待外夷,懦弱二字有些时候都不足以形容。
若不是我家小爷仁善,邢州之事,也是要原原本本上报的。
西医崩盘,咱们这些人恐怕会罪孽缠身。”
按陆总老王的说辞,真要接诊如此多的骨伤伤员,只怕陆总跟协和所有的力量都投入野战医院,也不会有李胜利那样的效率。
正巧吴门的人也在,一块召集一下,咱们在祖宗牌位之前论一论?
此事当年也是你留下的首尾,到时候数数历年消散的医脉,我看你这老东西亏心不亏心?”
这类抉择的时刻,王芷经历过两三次,家里每次抉择都错了,念及往事。
王姐,鹊巢鸠占了……”
“老史,我柳家家主可是说了,大局与中医无关,这也是实话。
这话说完,首先色变的就是董师,柳师兄在洼里把电话单独打到中医大找祝师兄,董师这边就知道不好。
在手法水平之上,能跟李胜利并列的人物,如今恐怕是没有了。
这个时候让你来说项,就是口口声声的大局为重了?
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甭跟我唠这个,依着我的意思,杀贼就要落井下石、连根拔起、斩尽杀绝。
你这老东西是上门问罪吗?
李胜利是我柳家目前仅存的师叔一辈,怎么?
“紫苏,娘带你看看我小时候读书的地方……”
“老师,千真万确,若不是陆总的老王打电话四处求援,李师叔能耗死陆总的整个医疗队。
李胜利之前,没人可以做到那种程度,李胜利之后,或许有人可以,但一个人也不成,五天五夜也是一道天堑。
此次请祝师前来,就是为日报头版的社论,做理论支撑……”
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在骨伤一项上,都纯粹是以结果说话。
“咋?
我柳家培养的顶门棍,惹着你们的大局了?
甭看老子,本就给他们留了面子,再不识趣,这次就是开战的试手……”
“柳师兄,李师叔在邢州的野战医院,五天五夜接诊骨伤三千余。
如果李胜利拿着内伤手术说话,今天来的就不是老师史老了,部里跟司里的头头脑脑,都必须到场强力压服才好。
这话,董师也是头次在史老面前交底,有些话不好说,说出来,董师也怕人不相信。
柳爷说的李胜利很赞成,只是时间不够,不能详谈,因为史老已经在董师的搀扶下站到了车旁。
这种情况,柳爷在巡诊的过程中见过,可七八天的功夫,接诊治疗五千多骨折伤,这就有些扯淡了。
早知道李胜利如此作为,他就不会来洼里了,以弟子说的结果,这位来路莫测的柳家家主,已经是中医骨伤界首屈一指的大拿人物了。
这样的年纪,有这样的本事,还有这样的心术,而且还隔着一脉传承,史老自觉劝无可劝。
“老师,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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