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给谢家老妈的这处宅子,大概率是比照王家老宅建的,虽说规制上略有不同,但大致的结构差不多,在用料上还是差了王家老宅不少的。
想到马店集这边下工,李胜利整理了一下,又把卫生所的事,给羞答答的王芷交待了一下,这位身未丧心已丧的王家传人,也快成麻烦了。
当然,这种淡淡的陈腐气味,住上人、开了火之后,也会逐渐的消散。
看你也算个大姑娘了,叔儿就再给你指条道,将来跟关晴月一样,跟着你小婶出国咋样?
你的本事,出国也是有一番天地的。”
跟肖凤说出国的事,李胜利这边主要还是为了钳制关晴月。
这十多年想要存家底,不沾染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太现实,就跟李胜利一样。
遇上了关晴月,既然不好往外推,李胜利就打算好好利用,长得好对他来说没多大用。
权当听不见肖家女兵嘴上的怪话,李胜利再次在诊台后坐好,王炸前夕,需要解决的问题也是盘根错节。
这跟李胜利要做的厘清药性有关,但御医王家在药性之外,还有稳妥二字,吃不死人、吃不坏人,也是王家传承的基础要求之一。
自打关晴月来了,肖家女兵这边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李胜利知道从何而起,但就是不开解她,比照一下她老娘张英,劝解应该是没用的。
“知道,偷着呗……”
运气不好家长失手,或是遇上喝醉的家长,打死的也屡见不鲜。
“无妨,先学着,以后如果有天资过人之辈,有能力接着你家传承,你也好引他入门不是?”
瞪了一眼战战兢兢的王芷,李胜利也不跟她多纠缠,转身就到了肖凤跟前。
屋里,与王家老宅带着木香的干净气味也有不同,多多少少的陈腐气味,既是岁月的见证,也是质量的见证。
如今吴门的医家压了小半,各地的名老中医,压了几个,以后的麻烦还多,除了这些人,还有京中名家们,这些人更不好对付。
收拾收拾,明天跟我回趟城里。”
“成,你再看看,咱爷俩终归叔侄一场,前路的选择上,你任性一点我也能接受。
信人品不如信利益,如今这年月,除非是部队出来的,不然就得用利益钳制一下,不然人是信不着的。
聊扯骚事,洼里的赵满奎是这样,马店集的老支书更不必说,城里的干亲兄弟肖长弓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原因其实也就一个。
这处宅院的防水,显然是没有王家老宅那边好的。
扫了眼一旁吃着奶糖,甩着腿看医书的女儿,并不想接自家传承的王芷,就想直接甩锅给女儿。
御医王家,自乾隆末年开始,一直都在太医院任职,虽说没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人物,但就是这么平平稳稳的传承了下来。
这跟说给杜骄阳的理由是一样的,关晴月就是长的再精致,也就那样了。
我如今要挑中医大传承的担子,你必须注意言行,不能让老一辈的医家看不起我。”
我姥爷说过,在洋人的地盘上讨饭,咱们这些人真的是不如猪狗。
农村自然不用说太多,保供应的前提下,村里能混的好的职业可不多,大队的干部、各队的队长还能好一点。
但张英的手段有用,最近这段,离了老娘的关怀,怕是这肖家女兵的心里,早就没了敬畏,散漫的放了羊。
别说睡在一起了,就是两人的动作过于亲昵也会招来非议的。
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
像李家老娘的大嘴巴跟大脖溜子,现在只能算是父母的关爱。
普通的社员,家里壮劳力多的,也就凑合过,其他的,真是吃饭都是问题。
肖凤这话,也算是有见识的了,在出国还是留在国内这样的问题上,李胜利还是支持留在国内的。
叔儿,我不出国,就认定您了……”
御医王家的传承,根基不在医理之上,而是在对药性的理解上,这玩意儿就真得尝尽百草才能完整接下的。
杜骄阳、王芷、肖凤也不比她差多少,真要是比一比,在干净这点上,关晴月也肯定比不过这仨,因为现在这年月,洗澡可不比吃饭便宜多少。
“看过之后要背过,别三心二意的。
老宅子就是这样,多了人气就多了生气,没人居住,这点陈腐味,还是很轻微的,村里的土房子不要说搁上十几年,就是两三月不住,味道也比这边大。
虽说在利益上,关晴月跟着杜骄阳出国,大概率不会窝里反,但李胜利终是小人物出身,疑心病不算太重也不算太轻。
跟李胜利一样,杜骄阳跟邹锦,也没用宅子里的餐厅,也是一样拼上两张八仙桌,在宅子的正堂里,摆下了席面。
看着扎着白布围裙,正在摆着凉菜的谢家老妈,李胜利点了点头,这位邹姨也是个能上能下的人物,穿上围裙,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也没了。
这或许是邹锦的改变,也或许真的是地位不同的观感,或许谢家老妈一直都是这样,只是李胜利的双眼带着滤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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