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娇阳能在城里四处串门也是有原因的,知道李胜利这边是个光棍、愣头青,没啥不敢干的事,一些牵扯不是很深的人家,也就被领导办公室那边推给了女混子。
对此,李胜利也给了杜娇阳底线,敏感的人物绝对不能去碰,办公室那边也知道轻重,不会随便给这边丢个炸弹的。
“你这想法倒是跟山上的杨姐一样,她今天还说要帮着奶孩子呢。
可她一个守寡多年的寡妇,哪来的奶?
白芷不成,她就不是一个管孩子的娘。
我看今年的药材采收,也差不多收尾了,领导办公室那边的差事,准备辞了吧……”
闲扯一下又交待了正事,对于王芷、杨玉莲之流,杜娇阳最近也是看开了,看了领导办公室那边的大事小情之后,女混子也起了野心,她将来也要这么一个老大的办公室,下面坐满了人。
现在已经算是心有所属的女混子,既不关心孩子也不关心女人,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没影的事业上。
杜娇阳跟王芷对待孩子的态度冷淡,也不过是随大溜而已,现在虽说也有产假一说,但孕假绝大多数地方是没有的。
城里还好些,在村里,头着生孩子,还在锅台灶坑上忙活的孕妇多了,别的不说,秋收冬采之中,大着肚子进山采药的妇女也很多。
李胜利说过这事,想要拦一拦,结果差点被人组团挠了,进山一天至少顶上在大队五六天的收入,拦着不让上山。
那些个妇女可不管李胜利有没有老支书王胜庭那样的后台,即便是老支书当面,不挨挠也得挨骂,那些个妇女真要是变作了泼妇,老支书也得歇菜,她们就不跟你讲理。
“老李,我看领导伯伯最近也是愁眉不展的样子,那些人又要作妖了?
就没个办法……”
听到李胜利对形势的判断,杜娇阳没跟以前一样懵懂的听着,而是说了说她看到的,还想帮着解决一下麻烦。
“我看伱最近也是飘了,让领导皱眉的能是小事儿?
咱细胳膊细腿的,不说上去就死,也是差不多的样子,命拼掉也不当事的。
那边的活计,赶紧辞了吧,就说动了胎气要回家安胎,我看你还是学艺学的浅了,邹姨的本事你也就学了个皮毛……”
断了女混子不切实际的想法,李胜利果断给了她辞职的理由,这事愁眉不展的日子长了,任谁来了也挡不住的。
与其张牙舞爪的去找死,不如老实的待在家里学艺,或是编写一下实用的教材。
“你啊,滑不留手、拈轻怕重、还无法无天……”
听着女混子不知哪学来的评价,李胜利也不置可否,低头继续编写自己的基础教材。
接下来几天,打着安胎名义辞职成功的女混子,继续接受谢家老妈邹姨的再教育,李胜利则是在自训班跟蒲老等人,斟酌起了赤脚医生的基础教材。
“胜利,这跟你那百姓土方的区别就不大了,除了加了一些针灸、正骨的基础手法,将脉诊一节,移为选修,是不是不利于人才培养?
而且这样的赤脚医生下去,能起多大的作用也未可知。”
蒲老的建议无疑是专业的,但李胜利这边也有难处,不说人员多少,一两批学员之后,仅是时间上就不允许占用那么多的。
但这话又不好跟蒲老明说,李胜利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了。
“蒲老,脉诊入门之后,还有辨证施治,这也是中医入门的一道关。
与其让学员们在自训班这边,耗时于背功这类苦功夫,不若让他们下去一边实践一边背书。
蒲老,再有就是,城里如今不上学的学生可是不少,即便只是已经毕业的那部分人中的一成,涌到这边,咱们这再耗时过长,只怕……”
前面李胜利说的是专业,后面就是问题了,闻言,提出疑问的蒲老也是面色凝重。
“只是,放这等学生下去,于事无补啊!
我知你有函授班的后续,将来这师资又从何而来?
按你所说,学生如星散一般下去,遇上了学业难关,咱们这边以书信的方式答疑。
路子是好路子,只怕将来答疑之人,力有未逮呐……”
蒲老说的也是实情,让一帮子只背了一点中医皮毛的赤脚医生下去,照着背的内容治病,即便遇上了熟悉的病症。
这头次出手,能不能成也是个问题,即便成了,那不熟悉的病症呢?
总不能面上有医有药,生生看着病家病死吧?
即便这一关关的都过了,下去的学员,也就是赤脚医生,能于学业上精进,将来的答疑也是个问题。
李胜利手里的几百各地名老中医,可不是用来给他们答疑的,即便可以,这些名老中医的精力也是不济的,一人又能照看几个学生呢?
李胜利手里的初级教材,本就浅薄,即便用来速成也是差了成色。
中医不同于西医,真要下去当事,也不是一两年能成的。
自训班加函授班,听着是个好路子,可细想一下,一个师资一个答疑,就横亘在众人的面前,不好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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