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宫皇太后回京后,端华和载垣一直关注着恭亲王奕䜣的一举一动,看他时不时去后宫会见两位皇太后。
可是恭亲王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去看望两宫皇太后的迹象,整日里蜗居在家里,不出门。
看着恭亲王奕訢宅居在家里,端华和载垣两个就放心了。
只要恭亲王奕䜣不去拜见两位皇太后,他们就不可能联手对抗他们,他们也就安全了。
他们就可以等肃顺等人奉梓宫回京后,凭借咸丰皇帝临终前委任他们为辅佐幼皇的顾命大臣身份,把持朝政,挟天子令诸侯,对外发号施令了。
恭亲王奕訢不去拜见两宫皇太后,主要是怕她们刚刚回京有点劳累,他打算等两宫皇太后调养休整好后,再去拜见慰问两宫皇太后。
恭亲王奕䜣呆在家里,心里老是不舒服,对驾崩的皇兄咸丰皇帝颇有微词。
他毕竟是父皇委任辅佐咸丰皇帝的辅政王,他的政治地位应该比其他王爷和王公大臣的地位高。
可是皇兄临终前,却不把他放在眼里,把他放在一边,却把肃顺等八位外姓人托孤为顾命大臣,辅佐幼皇,心中很不舒服。
不过,恭亲王奕䜣转念一想,他们毕竟是亲兄弟,手足情深,心中有点怨气也不便发作。
他有时想,皇兄咸丰帝是不是对他不放心,怕他篡党夺权,可是,他毕竟是新皇上载淳的亲皇叔,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当然历史上有,但是历史上有这种事情,并不等于他就去效仿历史。
不过,想归想,想过之后,他还是原谅了皇兄咸丰帝。
这天晚上,恭亲王奕䜣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书想心思,忽然太监来报:
“启禀王爷,外面储秀宫的安公公前来求见。”
恭亲王奕䜣一听安德海求见,就知道是两宫皇太后在召见他。
他赶紧说:“宣安公公进来。”
“嗻。”
太监出去了。
随之安德海进来了,给恭亲王奕訢行了单腿跪安礼。
“王爷吉祥,奴才安德请安。”
“免礼。”
安德海走上前来,压低声音在恭亲王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子。
恭亲王奕訢听完后,有点迟疑,继而又有点犹豫。
他想,这深更半夜的,两宫皇太后又是新寡妇,自己前去会见,确有不妥。
如果被其他王公大臣和太监宫女发现,众口难辩,万万使不得。
安德海看恭亲王奕䜣有点犹豫不决,迟疑不定。
安德海就催促说:“王爷快请速速进宫,两宫皇太后有要事商议,她们正在宫中等着王爷呢。”
恭亲王奕䜣经安德海这么一催促,也乱了分寸,最后牙一咬,心一横,心想,顾不了那么多的伦理道德了,就跟安德海走吧。
两宫皇太后深夜邀请,一定是有要事商议,至于什么要事,恭亲王奕䜣不用去猜他也知道,一定是联手对付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的事。
恭亲王奕訢是个十分讲究礼仪的人,他急忙令手下人拿来朝服,穿上朝服,跟着安德海急匆匆地出去,秘密进皇宫,会见两宫皇太后去了。
自从把心腹太监安德海秘密派去请恭亲王奕䜣后,东太后慈安和西太后慈禧两位皇太后,一直坐在坤宁宫大殿里,焦急地等着恭亲王奕䜣的到来。
此时的东、西两位皇太后,内心焦躁不安。自从安德海出去后,她们坐一会儿,站一会儿,不停地在大殿内徘徊。
她们焦急地等待着恭亲王奕䜣的到来。
东太后慈安虽然内心焦急,可是表面上还是比较镇静。
西太后慈禧可就不一样了,急得团团转,她迫切的心情可见一般,她急于想登上大清的政治舞台。
“恭亲王求见。”
宫女在大殿外面报。
“快快宣恭亲王进来。”
西太后慈禧已经迫不及待了。
“臣拜见二位太后。”
恭亲王奕䜣进来后,给两位皇太后请了个双腿安。
两宫皇太后赶忙起身让座,东太后慈安说:“老六,这里不是金銮殿上,一家人不必拘礼,快过来坐。”
宫女赶紧给恭亲王爷看座。
恭亲王奕䜣落座后,东太后慈安又禁不住流泪了。
看着六弟,她又想起了咸丰皇帝,想起了他们两个是亲兄弟,可是命运却如此的不同。咸丰皇帝英年早逝,怎不让东太后慈安伤心欲绝。
西太后可不一样,她是理智型的人,看见恭亲王奕䜣,并没有泪眼婆娑,相反,开口就说:“老六,肃顺、端华等八位顾命大臣,独断专行,把持朝政,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恣意妄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孤儿寡母放在眼里。”
“回京路上,他们三番五次,制造刺杀事件,企图杀害我们。幸亏荣禄带着三千精兵,誓死保护我们,才使我们躲过多次劫难。”
“不然,我们早已被他们这些王八羔子送去上西天了。今天哪里还有我们亲人见面的机会。孰可忍孰不可忍!我们必须作了他们,方解心头之恨。”
西太后故意把恭亲王奕䜣和她们绑架在一起,说成亲人们,拉近关系,更具有亲和力。
东太后慈安这些日子也被端华、载垣逼迫得无奈,现在开始主动给西太后慈禧帮腔。
她说:“六弟,妹妹说的都是事实。六弟,你不知道,在热河承德时,他们就在朝堂上和我们大吵大闹,公开挑衅我们。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好不凄惨。现在我们回来了,六弟,你可得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
恭亲王奕䜣被两位皇嫂说得热血沸腾,想不到肃顺等人在热河承德就欺负皇嫂孤儿寡母,而且在回京的路上,还制造事端,三番五次行刺杀之事,他恨不得现在就去宰了那些顾命大臣。
恭亲王奕䜣决定这一次一定要为两位皇嫂出出气,也为自己出出气。
当然,恭亲王奕䜣除了亲情外,也有他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皇兄咸丰皇帝临终前托孤八位顾命大臣辅佐幼皇,把把排除在外,心里就有点意见和不满,他毕竟是父皇道光帝钦封的辅政王,可是皇兄心中却没有他的位置,他实在有点想不通和接受不了。
恭亲王奕䜣对皇兄的这种做法有点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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