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钟,客厅里灯亮着,但不见夏青竹,他抱着纸箱子轻手轻脚进屋,生怕惊动夏青竹,不怕别的,就怕夏小妞还惦记着超级逼真的‘手办’,又要来抢丑帅的铁憨憨蟾蜍。
确定夏小妞不在一楼,林北赶紧走向地下室,一路上回来五毒都没有动静儿,他感觉五毒又快到要凝聚五毒珠的时候。
这时候须尽快安置妥当,将吃喝给这五个玩意儿备齐。
林北有直觉,这一次凝聚出的五毒珠一定毒性非凡,之前担心五毒凝聚出的五毒珠不足以给大波女徒弟的阴阳脸入药,如今五毒在吞噬黄树人体内化形生魂的奇毒之后,体内毒囊得到质的提升。
金丹有了,五毒珠很快也要有了,除金丹和五毒珠之外另一个关键东西如今也已经收入青龙刃内。
现在只待五毒珠凝成之后,便可以治疗大波女徒弟的阴阳脸。
林北很欣慰,他这个做师傅的总该替徒弟多着想一些,何况大波女徒弟命运多舛,实在令人唏嘘。
想到大波女徒弟唏嘘,可想到一把年纪的汤品臣也要拜自己为师,林北眉头狂皱,实在懒得搭理。
不过目前这位汤居士还有用,为他扛下所有医治黄树人之事,免得被黄树人暗中仇家记恨。
山下人都很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对汤品臣也算说得过去,明知道身后有人跟踪,故意把祸水往师傅‘慕先生’身上引,那暗中之人应该更恨慕先生。
不知道这位慕先生抗不抗揍,会不会像马大师那样,不声不响就在这个江湖上消失了。
说来,也真是有点想念马大师,别的不说,光是背锅这一点,目前在林北心中排名绝对是第一。
林北将装五毒的纸箱子摆好,这次特地找了个隐秘位置,以免夏小妞不小心撞到心心念念的手办,然后发现这五个玩意儿居然是活的,当成手办她不害怕,反倒很喜欢,可如果是活物……
林北似乎隐隐听到夏小妞被吓得尖叫声音,看到她被吓的脸色煞白、浑身哆嗦,然后拎起高尔夫球杆就冲五毒一顿输出,五毒万一淘气一点儿,躲过输出之后跳到夏小妞脚背上,夏小妞会不会被吓过去?
为夏小妞安全考虑,林北将纸箱子放好,往里面放了半箱子毒药材后,又找到两个空箱子盖上。
五毒一个个又进入昏睡状态,并且和林北预料差不多,这一次五个玩意儿身上格外冰冷,就像是冰块一样,沉睡的也更死,这是它们体内毒囊升级,即将分泌凝炼出更强毒珠前兆。
做完这一切,林北准备上楼,可忽然又想到什么,到一旁酒架子上拿了两瓶不知道年份的红酒,把箱子挪开之后放到五毒中间,这五个玩意儿冰凉刺骨,天然小冰箱不用白不用。
这一下,林北拍拍手真准备上楼了,刚才路过餐厅时候,他特意看了一眼,桌上三个素菜全都被吃干净了,这证明夏小妞喜欢吃他的素炒,今天晚上不用再炒菜,但他得上去刷碗。
过去在山上时候,师傅从来都不让师叔进厨房,一来担心师叔被油烟熏黄了脸,而来担心师叔被水浸伤了手。
唉,师傅也真是想不开,师叔越是保养得好飘然若仙、风情万种,他那土包子模样越是配不上。
男女之间的欢爱,当然要创建在对等的基础上,穷小子总幻想能娶到白雪公主,灰姑娘总想自己能嫁进豪门,真把白雪公主和豪门当成瞎子、傻子?偶尔会碰到那么一两个瞎子、傻子,可绝大多数都是正常的,打铁必须自身硬,想要得到更好的同时,首先要让自己变得足够好。
林北现在跟师傅想法差不多,不能让夏小妞被油烟熏黄脸,也不能让水把夏小妞手给浸粗糙了。
所以这烹饪、刷碗之类的活儿,他一人承担。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夏小妞的烹饪手艺能要人命,为了他能多活几年,还是别让咱家媳妇儿下厨房。
“你在干嘛?”
林北刚要上楼,迎面突然传来夏青竹声音,夏青竹皱眉盯着他,觉得这家伙鬼鬼祟祟的。
林北愣了一下,笑着反问:“媳妇儿,你怎么下来了?”
夏青竹走过来,俏脸冰冷审视着,“这里是我家,我想到哪儿就到哪儿,快说你到底下来干什么?”
林北捎捎头,身子往旁边挪腾一下,挡住身后纸箱子,咧嘴笑道:“我馋酒了,下来找瓶酒喝。”
夏青竹冷哼一声,“果然,我这里面少的那些酒都被你喝了,你知道这些酒多贵么,你打算怎么赔?”
林北又是一愣,然后嬉笑说:“媳妇儿,咱们都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谈赔多生疏,再说这里面这么多酒,我看有些都过保质期了,一九八三年的酒,都快五十年了,怕你喝坏身体,所以就替你尝尝。”
其实,他是想说‘所以就倒进湖里喂鱼’,但觉得这么说不太合适,就改口说替夏小妞尝尝。
夏青竹顿时被气得眉梢挑起,“你,你……你懂什么,这些红酒都是出自世界名贵庄园,藏了近五十年的酒,你说替我尝尝就给喝了?你知道这一瓶酒多少钱么,你一年工资都不够赔!”
林北脸上立刻恍惚一下,心里头有些慌,他好像确实听说过,年份越久的红酒越值钱,十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上千万都有,再暗暗在心里头掰手指头算一下最近被他倒进人工湖里的。
一、二、三、四、五、六、七……
糟糕,真赔不起!
夏青竹一直暗暗观察林北脸上反应,这家伙隐藏的很深,但眼神中那一抹慌乱还是被她捕捉到。
果然,这个家伙最大的弱点是钱,只要让他赔钱,他就会乖乖就范,至于那些所谓几十年的藏酒,她才不在乎呢,一来她对红酒的感觉马马虎虎,所谓多少年的藏酒更多只是个噱头。
二来,这酒窖里这么多酒,少个一瓶两瓶无伤大雅。
关键是,她似乎找到可以要挟这家伙,从而得到他那极致逼真手办的绝佳机会,一想到那逼真的手办,她心中就有一种难言喜欢,这种喜欢对于不喜欢手办的人而言,是永远无法体会的。
通俗一点讲,就是忽然遇到一个特别特别特别喜欢的东西,特别特别特别想要拥有的东西。
这种特别,谁能抵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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