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冲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以夏建国、夏建忠为首,十几个夏家男丁团团将夏建文尸体围住。
老太太老谋深算,今天就算让蒲兰馨和夏青竹签了协议,也不敢百分百保证这母女俩不会有别的打算,所以最有把握的,就是暂时将夏建文的尸体控制起来。
只要夏建文的尸体在手,就不怕这母女俩会折腾起来什么风浪。
夏老太阴冷地冲夏青竹笑道:“青竹,你不要紧张,你爸是夏家人,不管是生是死,都是我们夏家的一部分,奶奶只是暂时帮你保管他的尸体,只要你和你妈能乖乖听话,我保证会让你爸入土为安,还可以考虑让他进祖祠。”
夏青竹脸上毫无反应,好似彻底麻木了。
夏老太冲身旁的管家夏海川递了个眼色,夏海川立刻张罗几个女眷,把夏青竹搀扶出去。
夏青竹全程没有反抗。
夏老太又吩咐夏建忠亲自带人守在太平间里,然后带着一群人出去,夏建忠本来不愿意,大家伙一群人进来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让自己带着几个人守在这阴森森的鬼地方,他打心底里发毛,尤其看着蒙在白布下的夏建文的身体,心里没由来一阵心虚,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自己干了太多缺德事,担心这个从小被自己欺负到大的弟弟,万一心中藏着一口怨气诈尸了。
这要是诈尸了,不会掐死自己吧?
心里越想越害怕,夏建忠就想拒绝,可夏老太一个眼神瞪过来,他只好消停下来。
砰!
太平间的门关上。
夏建忠和五名夏家旁系的男丁还有六名夏家的家丁留在这里,夏建忠抱了抱胳膊,打了个大喷嚏,然后便开始骂骂咧咧起来,“这鬼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
这话一出口,旁边立刻有一个旁系的中年男人笑着附和,“二爷说得对,这鬼地方根本不是给人待的,阴冷不说,空气里满满的死人身上的臭味儿。”
这时又有一个个头不高,长着一副斗鸡眼的夏家旁系小声说:“我以前听过一件事,很邪门,当时的情况跟咱们现在差不多,你们要不要听?”
斗鸡眼神神秘秘,大家伙虽然心里都紧张,可被他这副模样勾起了好奇心。
不过没人敢开口,大家伙同时将目光看向夏建忠,二爷如果想听,那就让斗鸡眼说,如果二爷说不,大家就是再强的好奇心,也要憋回肚子里。
夏建忠心里紧张得厉害,在鬼神这方面,他向来胆子不大,尤其此刻面对夏建文,更是心虚。
可越是在这种时候,人的好奇心越强,也有一种想要分散自己注意力的心理在作祟。
“有屁快放!”
夏建忠没好气道。
斗鸡眼脸上的神秘气息更浓,低声说:“我之前有一个朋友,专门做死人生意,国外有一些富豪,爱好比较变态,喜欢收藏被处理的尸体,也就是干尸。
我那个朋友最初是去墓里盗,可现代人死后不说百分百火葬也差不多,偷不到什么尸体,过去的那些古墓深埋在地下不好找,就算找到了,里面的尸体几乎都烂没了,偶尔碰上一两具保存完好的,还得担心是不是粽子。
后来……”
啪!
夏建忠一巴掌拍在斗鸡眼头上,“你tm能不能快点说重点,墨迹个屁!”
斗鸡眼吃痛,哎哟了一声,揉着脑袋冲夏建忠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然后接着说。
这时,就在夏建文尸体脚下的位置,站着三个人影,两个西装男人,一个一身黑色西装,一个一身白色西装,另外还有衣服有些破烂的中年男人。
这仨不是别人,正是夏建文和老黑、老白。
夏建文站在尸体前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该怎么重新回到自己身体里,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可当亲眼看到尸体,心里头有着一阵说不出的感觉。
老黑和老白没有急着教夏建文如何重新回到身体里,老白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津津有味地吃着,看着眼前簇拥在一起的一群人,老黑则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老白很讲究,把手里的瓜子分一半给老黑,老黑攥在手里,这才也看向那一群人。
瓜子的味道有点不对,老黑又回过头看老白。
老白淡淡开口:“这瓜子是我用一半金丹碎成沫撒在炒瓜子的锅里炒出来的的。”
老黑没吱声,嗑瓜子的动作格外小心翼翼,并暗暗规定自己,每次至少要嚼十三下,并且每次只能放一枚瓜子到嘴里,只有这样才能充分体会这美味。
夏建文看着两位的状态,想要提醒他们一下干正事,但碍于他们的威严一时间不敢开口。
斗鸡眼这时把故事讲到关键时刻,所有人全神贯注、屏气凝神,完全进入到这情节中。
“……话说,这天晚上,我那朋友为了完成一个大单子,不惜铤而走险,趁着月黑来到郊外镇医院的太平间里,洋人老板要的是一具女尸,年纪不能超过三十岁,而且还要这女人模样好看,说是打算收藏在地窖里当展览。
恰好,这镇医院的太平间里,刚好就有这么一具女尸,年纪刚好三十岁,是附近出了名的美人,要知道那个外国大老板开出的价格,可是足足两百万。
所谓……”
啪!
听到这,夏建忠又是一记大巴掌拍在斗鸡眼的脑门上,不等夏建忠开口,斗鸡眼便知道怎么回事,赶紧把故事从简说:“那天晚上太平间的大门是开着的,正常时候是锁着的,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等我那朋友。
我朋友胆子大,而且脑袋里全都是钱,他拿着一个小蜡烛就走进了太平间,之所以用蜡烛而不是手电,这是他多年盗尸积累下的经验,万一被人发现,他可以把蜡烛放在下巴前边的位置扮鬼,吓唬跑医院里打更的或者保安。
话说,我朋友一路进到太平间里都很顺利,可就在他刚进去的那一刻,太平间的门‘砰’一声关上了,而他手里的蜡烛也随之灭了,他转身要走,却是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名字,还说他来都来了,何不洞房花烛再离开。
说来也奇怪,他当时明明很害怕,可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就不害怕了,然后慢慢转过身,就看见一个女人坐在床上,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借着床头两根白蜡烛的光,可以看到那是一张要多美有多美的脸蛋,我那朋友是个老光棍,看到这一幕瞬间眼睛就直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直接就扑了上去……”
哧溜!
斗鸡眼讲得正兴起,旁边传来一阵舔口水的声音,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嘴里笑骂道:“老歪,你顶是个色胚,我还没讲到最后呢,你就馋了?”
被称作老歪的也是一个旁系,年纪稍大,喜欢歪着个脖子,这时嘿嘿笑起来,刚想要竖起大拇指,夸奖斗鸡眼这故事讲得好,突然就听嘎嘣一声,他歪了四十多年的脖子瞬间直了,抬手指着对面夏建忠的身后,浑身开始哆嗦。
“他,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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