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仙人真服了。
李风蝉莞尔一笑,忽然想起来什么事。
“对了,小陶道长,你们接下来要去往何方呀?”
“我和六船本来就是为了这块水生天来的,既然已经找到了第一块,接下来就要去找第二块,”陶眠的计划如此,“暂时是这样打算的。”
李风蝉点点头。
“那有无具体的方位呢?天大地大,要找这么一小块宝贝,也不容易呀。”
陶眠回说,他目前能信任的只有手腕上的小虫子。
李风蝉关心了几句师徒二人之后的去向,随后陶眠也问她。
“你呢,小风蝉,你打算留在哪里呢?就留在这桐山了么?”
听见陶眠这样问她,李风蝉微微低下头,仿佛是在酝酿情绪。
良久,她才轻声“嗯”了一句。
“我的父亲其实曾经是向往桐山派的。他崇敬桐盛老祖,希望能够拜入桐山门下。要不然,他也不会带着年幼的我住在山上许多年月。
只是后来,他发现,桐山派的内部已经被腐蛀了。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甚至一度崩溃。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你们都不会相信,但我父亲就是这样的人,他把他的一声都献给了他所追求的道。
后来有个骗人的老道士把他从颓靡的状态中带出来。他教他剑法,让他在瀑布下面倒立。他白日练,晚上练。我偷偷地观察他,因而也学到了一招半式。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那剑法是《桐山六式》,而那位骗人的老头,是桐山派的大长老道嗔。”
说到这里,她忽而回想起刚刚陶眠说过的那句“万事万物皆有缘起”。
“呀,要是这么讲,那我和桐山派的缘分,说不定早就埋下了呢。”
她流露出有些惊奇的神情,但看不出太多的喜悦。
那些迷茫的心绪,似乎还缠绕在她的周身。
而她之所以留在这里,也正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
陶眠看出这一点,微微叹息一声,知道小姑娘的想法已经无法改变了。
“留在这里未必不是好事一桩,最起码你可以趁着邱林病弱,把他的饭全都抢走。”
邱林师兄就睡在床榻之上,小陶仙君就在这里大言不惭。
李风蝉忍俊不禁。
提起邱林的名字,她的神情不再像最初那般透着疏离,而是漾起一层淡淡的欣悦之色,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这样的自觉。
看来她和邱林师兄相处得还不错。
“邱师兄,近来总是向我道歉,”李风蝉轻声言道,“他说因为小时候不懂事,害得我对桐山派不美好的回忆又多了一桩。”
李风蝉交叠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动了动,左手轻轻捏着右手的手指。
“我想我也应该对他有所改观。”
李风蝉的话音刚落,床榻上平躺的人忽然猛烈抽搐一下,还发出了一声短暂的、类似忍住笑意的气音。
这声音惊动了少女。
“什么动静!我好像听见⋯⋯”
她回过头,沈泊舟刚好上前一步,挡住邱林憋红的脸。
“没事,是有耗子在打洞。”
“啊?医堂这边明明常年会熏药的呀⋯⋯”
沈泊舟面无表情地圆谎。
“这老鼠成精了,改日叫于堂主换换药吧。”
“那、那好⋯⋯”
李风蝉虽然感觉奇怪,但并没有深究。
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东西,要让陶眠看。
(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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