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天微微亮时,虞欢就缓缓睁开了眼睛,感受到腰肢处的热意,以及手上软软的触感,她睡眼惺忪地抬头,看着男人熟睡的脸,反应慢了一拍。
为什么?
她会被他抱在怀里。
虞欢想要挣脱开来,还没拉开一个拳头的距离,就被对方搂了回去,大手死死地按住她的腰,力气很大。
“别闹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有种奇异的魅力。
虞欢 : 谁闹? 明明就是他在闹!
“谢俞,醒醒。”
“我要回去了,你先放开我再接着睡。”
谢俞 : “……”
和一个睡得贼死的人讲道理,虞欢觉得自己可能是起猛了,脑子都不正常了!
她坏心眼地捏了捏他的腰,一下又一下地,想把男人烦醒,结果男人闷哼一声,她的手被人一下扣住了,按在了床榻上,压根没法动了。
难得被“欺压”的虞欢 : “……”
“谢,虞! ”
“醒醒! ”
她咬着牙,凑到他耳边喊了声大的。
这下谢俞醒了,猛地睁开眼睛,被吓醒了,瞳孔都放大了一倍。
垂首看到被他半压在身下,皮笑肉不笑的少女,他慌忙松开了手,把人放了出来。
她没说话,只用一种“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男银,我看错你了”的眼神瞅了他一眼,随后就越过他下床了,把变脸展现地淋漓尽致。
谢俞愣愣地坐在床上,抿着唇,心头涌上一股委屈,昨夜明明就是她先来招惹他的,他才顺着她的,怎么反过来全变成他的不是了。
“欢欢,昨天是你先靠过来的。”出于自证“清白”,不想被她看低的心理,他还是大胆地开口了。
刚走到门口的虞欢脚步停住了,面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啥意思?
是她想扒拉上他的?
虞欢不想信。
【统子,统子,在吗?在吗?】
【……我在的,宿主,不用喊那么多遍。】
002的声音依旧沉稳冷静。
【昨晚……】
【我不知道,抱歉,宿主。】
002打断了自家宿主接下来的询问,果断回复不知情,他又又又又被关小黑屋了,习惯了已经。
【哦。】
其实虞欢是有点信了谢俞的话的,她的睡死过去后,有时候的睡姿的确千奇百怪。
想到刚才她还“恶人先告状”那一眼,虞欢不大敢转头看向“受害者”。
“那个我,我下次再来! ”
眼睁睁看着少女逃了,谢俞整张脸都木了,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唇角,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气得牙痒痒是一种什么滋味。
——
“女郎这是? ”
看着少女着急忙慌地走下来,龟公没忍住往她后边看了看,没人啊,她怎么像被人追债一样。
“咳!” 虞欢咳了一声,打开折扇挡住了半张脸,状若淡定道 : “别问太多。”
“老样子,这个也给我留着。”
“诶,好~”
她想了想,再次丢了一锭银子给他,霸气十足地说 : “这次人伺候的不错,平常多上点心。”
“女郎放心,出去外头谁人不说一句我待人良心的,都是不容易的男子,我不顾这点谁顾 ! ”
龟公“嗖”地一下把银子收入囊中,拿起帕子掩着嘴抽泣了两声,堆着脂粉的脸添上了林妹妹似的神色。
虞欢眼皮子抽了抽,觉得眼睛不干净了,某种意义上。
“你心里有数就好。” 说完,她转身就走,不带一丝留恋。
“女郎慢走~下次再来啊~”
“……”
——
晨间的风冷了些,虞欢回了虞府以最快的速度泡了个热水澡,舒服地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一天,虞欢是苟在房间里一个人度过的,夜晚小厮端着托盘让她选人时,她很快拒绝了,挥手让他下去了。
说实在的,她有点颓了,看见男人都提不起劲。
不是在表演人设,就是在研究人设的路上,一个男人俩个男人三个男人,看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小厮惊讶了一下,但很快收拾好表情退了下去,接收到早点歇息信号的两个男人情,他们的反应各不相同。
桐花苑——
陈慕坐在屋内,摸了摸因吹冷风而凉飕飕的手臂,低垂着头,磨了磨牙,对女人三心二意,只看旧人颜,不听新人笑的德行,多了一丝哀怨。
算了,山不就他,他向山去也行,反正明天一家人出门,他总能见她一面!
竹苑——
“公子,明天还要出门,你今天别看太晚了。”
小厮站在窗外轻声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谢思行放下手上爱不释手的书卷,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透着点疲倦。
“好的,公子。”
小厮说完就离开了。
谢思行起身,把新买的书卷放回了木箱,看了眼静谧的夜色,暗想,今天她又没来,看来那个新人挺得她欢心的。
这也挺好……
联想到那天出格的吻,清俊的男人无端红了耳根子,再细想到她不安分的手,心中又滋生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羞意。
谢思行恍惚了一下,之前的她出于对他的“尊重”,耐人寻味的眼神虽然让他恶心,但从未出言调戏过她,更不用说让他主动去……
如今的她“大胆”了许多,在外人看来是更霸道惹人厌了,但善于察言观色的男人却看得出来她刻意的成分。
谢思行看不懂也不明白,但不妨碍他试探她的用意。
当着外人的面,不管不顾落在她脸上那个吻,便是他出于好奇的冲动。
谢思行躺在床上,侧了个身,半阖着眼又慢慢睁开了,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下唇,快速放下手后,清透的黑眸闪过一丝懊恼。
这件事……对他还是产生了影响,说不清是因为那个试探的吻,还是悄然改变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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