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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修心里一阵吐槽,李二好手段,竟然促成自己装了这样一个千古大逼,简直……干得漂亮!
窦逵脸色有些发白,拉了拉窦孝俭的衣袖颤声道:“大哥,万……万户侯啊,这是何等殊荣?”
窦怀玉一脸惶恐,小声道:“大哥,不行咱们就撤吧,回家之后再从长计议。”
“对,大哥,万户侯啊,我爹还没死,我还没有袭爵呢,我一个白丁,他可是万户侯啊。”窦孝冲苦着脸道:“不行咱们就撤吧。”
窦尚烈吞了一下口水,也跟着看向大哥。
窦孝俭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大唐的侯爵虽然多,但都是食邑几百户,最多上千户,可现在那瞎子妥妥的一个万户侯。
这样的殊荣,这样的尊贵地位,纵观整个大唐恐怕也就眼前这瞎子一个了。
万户侯,大唐立国以来都从未有过的先例。
哪怕是尉迟恭那样居功至伟的超级功臣都还是食邑三千户的国公,郡王都没有超过一万户的。
如果不走,人家摇身一变万户侯了,自己根本不能动人家。
若是动了,整个家庭都要跟着遭殃。
走吧,也太丢人了,窦家的脸都让自己丢光了。
窦孝俭脸色难看至极,他深深的望了一眼,咬着牙道:“死瞎子,算你狠,走着瞧!”
“走!”
窦孝俭回身就走。
但刚一转身,就看到五个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三河村,而且还有说有笑的。
为首之人顶着一个黑眼圈,看上去格外的滑稽。
待看清来人的相貌后,窦孝俭和这群小弟们一个个脸色大变,面色骇然。
他当即拉着两个小弟退到一旁,躲在几匹马后头。
李孝恭好奇的打量着两侧的人,疑惑的挠了挠头:“这……什么情况,难不成庆先生知道咱们前来造访,特意安排的欢迎仪式?”
李靖眯了眯眼:“看着不像,倒像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程咬金眉头一皱:“有血气。”
一个佝偻着身子,面容略显憔悴,却仪表堂堂的高个子中年揣着手看向尉迟恭:“老黑,找个人问问这里发生何事。”
尉迟恭二话不说,当即一推马头,拎着一个窦家的家将往地上一墩,嗡声道:“老实交代,此地发生何事?为何如此多人围观?”
“我……我……。”家将吓的脸色惨白。
尉迟恭实在是太吓人了,皮肤黝黑,满脸横肉,眉毛浓黑,胡子拉碴,一看就不是善茬。
“去你娘的,问个话吓成如此德行。”
尉迟恭将手里的家将随手一丢,又从马后面拎出来一个往地上一墩,将脸凑过去问道:“小子,告诉黑爷爷,这里发生何事了?为何如此多人围观?”
这名家将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道:“我们是窦……窦家的家将,来这里是……是来找……找姓庆的那个瞎子的麻烦的,公子说要宰了瞎子立威。”
家将被尉迟恭吓的脑袋一懵,竟然把所有事情都给交代了出来。
窦孝俭捂着脸低下头,脸皮不停的抽动,眼神中满是杀意。
窦逵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呼吸粗重,双拳紧握,心里问候了那名家将的全家。
家将的全家当时就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窦家的神秘力量。
窦尚烈、窦孝冲、都怀玉也都低下头一脸羞愧;家门不幸,这绝对是家门不幸。
“什么?”尉迟老黑眼珠子一瞪,当即怒道:“堂堂窦家,外戚之重臣,竟做出如此下贱之事,简直岂有此理,我去你娘的。”
老尉迟抡圆了膀子把家将丢了出去,家将的脑袋碰的一声撞在了砖瓦房上当场炸裂。
窦家家将身子抽搐几下,两脚一登,死的不能再死。
憔悴中年眉头一皱,低声道:“老黑,收敛一些,这不是战场。”
老尉迟嘴角一扯,嗡声道:“叔宝兄,这个……我没用力啊,这小子太轻了。”
老尉迟上前一步,冲家将队伍喊道:“谁的家将,出来认领一下,要赔偿就去老夫府上领银钱,要偿命的话……老子不给。”
说完,尉迟恭大步流星的来到窦怀玉面前,仔细端详了一番,突然拎着对方的衣领道:“你小子这身衣服一看就金贵的很,你是窦家谁的犬子?”
好家伙,人群中的富家千金儒家公子们,心里面直呼好家伙。
这黑汉子既简单又粗暴,着实令人心惊。
窦怀玉本来就胆小,再加上年龄只有十六七岁,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见过尉迟恭这样的壮汉,当时就吓的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老尉迟两眼一瞪,凶相毕露:“老子问你话呢,快说,你是窦家谁的犬子?”
咕噜咕噜!
窦怀玉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两声,一股绿色的液体从嘴角流了出来,脸色顿时变得一片灰白发青。
尉迟恭被吓了一跳,当即松开手后退一步,惊声骂道:“你他娘的小崽子,有病不早说?”
他回身一脸无辜道:“大家都看到了,我可没动手打他,到时大家替老夫作证。”
“怀玉,怀玉!”窦孝俭大惊失色,连忙冲上来扶着窦怀玉。
窦逵也是神色一惊:“怀玉,你怎么了?”
窦怀玉目光惊恐的望着尉迟恭,嘴里吐出一口绿色液体,睁着双眼脖子一歪……。
窦孝冲脸色一白,连忙拍着窦怀玉的脸:“怀玉,醒醒,快醒醒啊!”
“死……死了?”
窦尚烈怒目望向尉迟恭吼道:“鄂国公,你竟然杀了我弟弟?”
尉迟恭脸色一变,当即怒道:“胡说八道,老子都没碰他他就死了,明显是有病,他死了跟老子有屁关系?小崽子你可不要乱说,大家伙可都看着呢。”
窦孝俭红着眼眶恨声道:“是,你没有碰他,可他被你吓死了。”
“……”
李孝恭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程咬金嘴角不停的抽着,李靖也是深吸口气不忍直视。
秦琼来到近前满怀歉意道:“这位窦家的小公子,尉迟恭长得是凶了点,这不怪他,他爹娘就把他生成这般模样,他本身也是不愿,只能怪你兄弟胆子太小了。”
“你……你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窦孝俭仰天悲呼一声,双目含泪,神情悲愤的看了几人一眼,恨声道:“走,回府,进宫面圣,去找陛下为我们做主。”
尉迟恭撇嘴道:“找陛下?你找谁都没用,老子根本没动手,他自己被吓死,关老子屁事?”
程咬金也是撇嘴道:“你们这群臭丘八,老夫最看不惯的就是仗势欺人,带着这么多人跑到人家门口来耀武扬威,还好意思去找陛下给你们做主,脸呢?”
窦孝俭不再多言,吩咐家将把窦怀玉给抬上,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一眼,怒哼一声带人离去。
远处的李渊也是目瞪口呆,他看了眼尉迟恭,突然咽了口唾沫,神色不自然的起身朝家走去。
“爷爷,您去哪儿?”
“回家,爷爷害……爷爷身体不舒服。”
李渊老脸一红,差点把爷爷害怕四个字给说出来。
不过自始至终,庆修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好家伙,这位妥妥的大神啊,竟然将人给活生生吓死。
难道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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