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程咬金这种混不吝的性格,才能做出跟晚辈开这种玩笑的事情。
裴夫人见崔羽苒羞愤的跑了出去,顿时就横眉立眼的揪着程咬金的耳朵怒道:“程咬金,你这为老不尊的,怎么能跟晚辈开这种玩笑?”
程咬金皮糙肉厚的感觉不到疼,但还是装模作样的龇牙咧嘴道:“夫人,疼,快撒手,我这不是让此事快些板上钉钉吗,再说了这也不是开玩笑啊,既然两个都看对眼了,还不如尽快成为一家人,省的拖来拖去夜长梦多。”
程处默也帮腔道:“娘,我爹说得对,我也认同我爹的看法。”
裴夫人松开了程咬金,神色不悦道:“你又不是她爹,这事还轮不到你做主,总得等崔家的长辈来了合计一下才能决定,这种话,你可不要再乱说了。”
“知道知道。”程咬金不以为意的胡乱应付两句,神经大条的又举着酒瓶笑道:“来来来,贤侄,咱们喝酒,喝酒。”
酒足饭饱之后,喝了一会儿茶,庆修就起身告辞。
程咬金对程处默说道:“丑儿,替爹送一下你大哥。”
“行,爹,今日天气凉爽,我跟庆兄去集市上溜达溜达,晚饭就不在家里吃了。”
程咬金抬起眼皮瞅了程处默一眼,默默地拿出一个钱袋子丢在桌上,皮笑肉不笑道:“老子还不明白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赶紧滚犊子,记得早些回家。”
程处默拿起钱袋子嘿嘿一笑,就带着庆修离开了程府。
走出程府,程处默打开钱袋子看了看,笑着说道:“庆兄,幸好今日你来了,要不然,我爹可没这么大方,一下子给了我几十两银子,咱兄弟找个地方乐呵乐呵?”
庆修一脸嫌弃道:“看你这一脸猥琐的样子,是打算带我去青楼吧?”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庆兄啊,走走走,难得有机会去一趟青楼,我要找三个姑娘,平日里我娘管得严,怕我去青楼厮混,一个铜板都不给我,还是我爹大方啊。”
庆修摇头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别呀。”程处默急声道:“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你如果不想找姑娘,听个小曲儿也不错。”
见程处默目光诚恳,庆修只好点头同意。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两人结伴来到平康坊,找了一家名叫春雪楼的风月场所。
春雪楼算是平康坊最豪华的青楼。
程处默神秘兮兮道:“庆兄若是喜欢听曲儿,非春雪楼不可。”
“哦?”庆修疑惑道:“何出此言?”
程处默解释道:“春雪楼是宗人府的产业,属于是官办青楼,这里除了老鸨子和伙计之外,几乎所有女子都是大户出身,有的出身书香门第,有的是达官贵人家的千金,最次也是富甲商贾家的女眷。”
“这些女子都是家中犯事,或者是遭遇了连坐之灾,被发配到这里来的,只有极少数家道中落的女子在这里谋生。”
“所以整个平康坊,就属春雪楼的姑娘最是水灵,就如春雪一般细腻白皙,这就是春雪楼的由来,当然,价格那也是天价,跟这里的姑娘睡一觉,五十两起步。”
“我之所以说庆兄想听曲儿非春雪楼不可,是因为这些戴罪之女几乎每一个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嗓音,无论是唱曲儿还是叫喊……嘿嘿,能把人的魂魄给勾走。”
“走走走,庆兄,咱们今日好好消遣消遣。”
程处默拉着庆修的袖子就要进入春雪楼。
不远处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哟,这不是庆侯吗?庆侯真是好雅兴。”
程处默皱眉看去,看清此人之后就急忙行礼道:“小子程处默,见过卫公。”
没错,来人正是李靖。
在李靖身边,除了两个随从之外,还有个一袭白衣劲装的少女,少女约莫能有个十六七岁,眉目如画,面容俏丽,着装飒爽,英姿不凡。
她蹙着眉头,眼神中满是嫌弃。
庆修拱手道:“原来是卫公,本侯今日无事,特来听曲儿,陶怡一下情操,卫公这大上午的这是要准备去哪儿?”
李靖身边的少女不由得撇了撇嘴,嫌弃的表情更加浓郁。
李靖有些难过道:“老夫去一趟军营,路过此处,恰巧碰到庆侯,故而前来打声招呼。”
庆修看出了李靖的难过,不由得问道:“看卫公心情不好,难道是军营出了变故?”
李靖叹道:“哎,庆侯有所不知,近日来天气转凉,新骑兵的训练也提上了日程,由于是新兵,战马多有损伤,几乎每日都有几十匹战马退役,老夫前往军营清点一下伤残的战马,好向陛下禀报此事,多给军营补充一些战马。”
庆修疑惑道:“训练骑兵,也能把战马给训练成伤残?卫公如此练兵,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严苛?”
李靖身边的少女蹙眉道:“你懂什么,训练骑兵哪有不损伤战马的?战马每日狂奔,难免会踩中尖锐物体,马蹄损伤也是在所难免。”
她小声催促道:“爹,咱们快走吧,跟这样的纨绔子废话作甚?”
程处默眉头一皱,并没有说什么。
李靖瞪了少女一眼,就对庆修拱手道:“这就不打扰庆侯的雅兴了,老夫告辞。”
说完,李靖就带着少女离开了。
庆修纳闷道:“马蹄损伤?他不知道给马穿鞋子吗?”
“庆兄,你说什么?”程处默没听清楚,随口问了一句。
庆修摇头道:“没什么,跟在卫公身边的女子是谁?她好像很讨厌咱俩的样子。”
程处默撇嘴道:“李靖跟红拂婶婶的闺女李英绮,她不光讨厌咱俩,只要是长安城的纨绔子弟她都不待见,尤其是对喜欢逛青楼的公子哥最厌恶。”
“她成天就知道舞刀弄剑,还有好几次偷偷摸摸的女扮男装混入军营跟着去打仗呢,结果每次都被李靖发现给送回家,长孙冲、李崇义、房遗爱、杜荷、萧锐都被她打过。”
庆修嘴角一抽,问道:“你呢?”
“我?”程处默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逝,捂着嘴咳嗽两声说道:“我才没有,她……她打不过我!”
庆修撇了撇嘴没有追问,看程处默现在这尴尬的情况,被打的最狠的应该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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