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忠率领大军在驰道上缓慢行驶,沿途所见荒地无数,三三两两百姓见大军纷纷避让。
韩忠下马走进一群庄稼人,庄稼人见有将军前来甚是惶恐,连忙齐声拜见道:“草民拜见大人。”
“老人家快快请起。”韩忠将其中一老农扶起,又问道:“今年庄稼收成如何。”
老农叹了口气,说道:“大人,此两年光景比往年还是要好一点,但家中存粮仍不够吃?”
“据我所知,桂阳又无战乱,又无受灾,为何粮食依旧不够吃?”韩忠连忙问道。
老农又说道:“大人有所不知,上等田地都在乡绅手中我普通百姓所分之地甚是贫瘠,花大力气却难以有个好收成。”
老农指了指路边的荒地说道:“像此等田地都是乡绅不要才分与我等,不过总比以前没田好,以前在乡绅地主手中干活,他们没把我们当人。”
韩忠大怒,真是山高皇帝远,看这些官吏做得好事!
韩忠又问道:“不知老农现在耕田所用何农具。”
“就是咱们祖祖辈辈都用的直辕梨呀,只是牛都在乡绅地主手中,每次借牛总免不了要上缴一定钱财,方才获得耕牛。”老农唉声叹气道。
其余众人皆唉声叹气。
韩忠见状甚是气愤,又问道:“难道官员不管吗?”
老农听后小心翼翼说道:“大人我看你肯定是朝廷派下来的大官,下面之事难也,自古官员乡绅都相互勾结。”
“尔等可知新政?”这是韩忠来偏远桂阳的主要目的。
其中一人站出来说道:“之前有听差老爷说过,说大家有人问起必须说知道,我也想知道新政是哈,也没人告诉我等,但肯定是好东西,要不我等如何能分得这些荒田。”
韩忠大怒,暗想这些狗官就是这样执行新政的,不但用嘴巴施新政,还串通大族沆瀣一气,简直该杀。
韩忠辞别老农等人,连忙向桂阳其他地方巡视而去。
沿途所见情况和入桂阳境情况一致。
黄祖听说韩忠亲临桂阳,连忙通知各将领,前去迎接韩忠。
黄祖终于在桂阳郡治所郴(chen)县迎到了韩忠,黄祖立马上去拜见,只见韩忠脸色阴沉。
黄祖猜想韩忠肯定有所不悦,小心说道:“参见主公。”
韩忠停下来,低声说道:“起来吧。”
黄祖起身后,韩忠直入主题,对着黄祖问道:“元阳,新政实施得如何了?”
黄祖听后终于知道韩忠为何不喜了,连忙说道:“末将知罪,新政颁布以来,确实推行缓慢,有负主公所托。”
黄祖能成为一方大员,乃韩忠直接提拔所致,对韩忠甚为忠心。
“为何推行如此缓慢”韩忠严厉质问道。
黄祖又谨慎说道:“主公有所不知,桂阳地处荆州以南,远离政治中心,此地各家族实力相互交错,官员乡绅沆瀣一气,我难以推动新政。”
韩忠大怒道:“这还是我汉家城池吗?你一郡守竟然推不动新政,要你手中兵马有何用。”
黄祖听韩忠训斥不敢说话,心中也有所委屈,他不是不想一路杀过去,然家族后面等势力也在郴(chen)县,他不敢和黄家决裂。
“进城再说,我倒要看看是乡绅大族嘴厉害,还是我的刀厉害。”
说罢,韩忠率领大军在黄祖引领下进驻郴(chen)县。
韩忠进城后未住黄祖安排的之所,而是住在军营中。
深夜,韩忠在反思为何桂阳郡新政推行如此缓慢,并非黄祖不用心,而是士族豪门势力太大,垄断了基层官员任免,导致政令不下,自己刚实施行政不可能把所有基层官员全部斩杀。
这也是韩忠着急实行科举取仕的主要原因,需要新鲜血液,补充到基层官员中。
此事不能太急,韩忠又想如果自己在郴(chen)县不做点什么,士族将会更加猖狂,黄祖以后施政更加困难。
正当韩忠在思考新政推行事宜,亲兵来报黄祖求见。
黄祖在韩忠同意后,立即进帐。进帐看见韩忠后说道:“主公,末将推行新政不利,特来请罪。”
韩忠走近黄祖身边说道:“元阳,起来罢,此事不全怪你,我已知晓其中缘由。”
黄祖听后心稍宽。
韩忠又对着黄祖质问道:“元阳,据你所知哪些县因县尉不作为,和乡绅沆瀣一气,推行新政不利?”
黄祖思考一阵后说道:“除郴县外,其余五县推广新政皆不利。”
“既如此,五县县尉全部斩杀。”韩忠冷漠说道。
黄祖听后大恐,没想到韩忠如此杀伐果断。
韩忠起身对着黄祖轻声说道:“元阳是否觉得我太过残忍?”
黄祖连连摇头。
韩忠走近黄祖身边说道:“元阳我这是在为你治理桂阳扫清障碍,新政推行来不得弄虚作假。”
黄祖听后后背发凉,面露恐惧,他知道韩忠这话不仅是对即将死去的五位县尉说得,也是在警告自己。
黄祖连忙答诺。
就在黄祖惊恐不安的时候,李恪来报。
李恪进帐看了一眼黄祖,韩忠明白李恪之疑问意,说道:“元阳乃自己人,有事可直接说。”
李恪大声禀报道:“主公,末将已经查清,南郡黑衣人行刺乃荆州襄阳习祯家族所为。”
黄祖听完大惊,心想习祯竟然敢行刺韩忠。
韩忠听后脸色并无太多变化,他早已猜中乃襄阳习家所为,就想印证一下自己心中所想是否正确。
韩忠对着李恪冷声说道:“看样子是我对这些大族太容忍了,既然他们先不义,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黄祖一听韩忠这话知道又要有人头落地了。
韩忠察看各地后,发现新政深得百姓之心,心想新政绝不能被这些大族破坏,乱世必须要用重典,才能震慑反抗者。
自古新政都是要流血的!
韩忠对着李恪狠心说道:“习祯家族破坏朝廷法典,袭杀朝廷命官,罪当夷族,立即传令将习祯家族三代全部抓起来,在襄阳城大门处设置刑台,族中无论男女老少全部腰斩,家产全部充公。”
李恪连忙答诺,随即出营。
黄祖一听差点没站稳摔倒,心想韩忠真是杀人不眨眼,以后万万不能和韩忠作对。
韩忠看自己吓住黄祖,起到了震慑作用,立即安慰道:“元阳,你乃我之心腹,桂阳之事今后还要拜托你,望你以桂阳几十万百姓为重。”
黄祖连连答诺,不久退出韩忠营帐,出帐后松了一口气。
黄祖走后,韩忠心想桂阳用亲近自己之人实施新政尚且如此不顺,荆南其他二郡情况并不乐观。
韩忠决定北返南郡,准备西进益州,查看益州粮道建设等情况。
三日后,韩忠率军北返。
不久襄阳习祯全族被腰斩,桂阳新政实施不利官员悉数被杀消息传至各州,天下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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