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对张周来说,这两样他近乎一次全都给占了,而且是翻倍之后再来双份,让人有点乐不思蜀那种。
不过这个夜晚,对张周来说多少还是有些遗憾……那就是两个孩子的年岁太小了,就算是有自己的房间,也没法完全做到独睡,总需要有母亲陪在身边,以至于这个“洞房花烛”便有点偷鸡摸狗的意思。
穗穗睡得早,而张君则比较能闹腾。
好在孩子睡觉上半夜比较稳当,也不用担心起夜什么的,然后张周才有机会过一下“三人世界”。
蒋苹渝作为一家主母,美丽大方温柔贤惠。
韩卿作为张周的妾侍,则活泼俏皮,让张周觉得韩卿更好像个大孩子,不过这个大孩子却因为家庭地位低一些,对张周是予取予求,所以在这房帏之事上,张周有些事还需要跟蒋苹渝那边做一下小小的商议,而到了韩卿这里,张周有时甚至不用说,一个眼神过去,韩卿便很主动。
加之张周最近在工作生活上,以及家庭责任心方面的进步,让蒋苹渝都放下了矜持。
如此一来……
张周便拥有了这个美好的夜晚。
只是在一切都结束之后,却不能进一步增进感情,蒋苹渝和韩卿仍旧要回去陪自己的孩子,以至于张周感觉自己是冰火两重天。
好在该享受的也享受了,就算一个人独睡,那也是神清气爽回味悠长。
更重要的是,这也不是在风月之地寻欢,而是自家的普通生活,这就比较自在了。
……
……
第二天一清早,蒋苹渝和韩卿便带着孩子出门去了。
她们先要回原来的院子做搬家的善后工作,随后还要按照张周昨夜说的,去雇个丫鬟回来,院子里总需要有人生火做饭、洗衣扫地,虽然看孩子方面韩卿可以胜任,但有些体力活,最好还是雇请别人来做。
本来蒋苹渝是不肯花这钱的,但张周的意思是,现在也是举人了,要逐渐恢复原来的生活,雇丫鬟不是买丫鬟,以后用合同制雇请回来,随时辞退,等于是在农闲时候雇请个能过来帮忙做活的农家女。
对张周来说,请丫鬟没什么太大要求,就近请个婆子回来帮忙也行。
但蒋苹渝的意思是,要请就请城外会干活的年轻女孩,虽然不一定有做活的经验,很多时候需要提点,但重点是便宜,只要管吃管住便可,而且请城里帮佣的婆子事情也多。
话虽如此,但蒋苹渝有没有别的意思,张周就不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蒋苹渝准备买几盆菊花回来。
蒋苹渝出身大户,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摆弄一些盆栽,而随着张周家道中落,她这个爱好已放弃很久。
现在终于要拾起来,恰逢即将到重阳,加上这年头菊花的盆栽既好养、价格也不高,寓意团聚还挺好,蒋苹渝便说要多买一些回来。
这对张周来说,都不叫事。
也就明确跟蒋苹渝说了,以后再有这种家庭内部的事情,也不用事事都跟他这个一家之主来请示。
一家之主,是负责对外大事的。
……
……
当天上午,张周在家里算账。
终于不用在院子里摆一张桌子当临时书桌,屋子明亮,写写画画也不用担心风吹书卷。
当天他要算计一下自己现在浮盈多少,以及准备将现有的米粮出手……
中途有刘贵进来给送新做好的家具,刘贵就被张周叫到了房间内。
张周跟他提及了要卖米粮的事。
“张老爷,现在外面粮价都在涨,为何如此着急要卖呢?”
刘贵脑袋瓜聪明,他理解不了张周这种在粮价还在上扬情况下,便抛货的行为。
张周道:“以我算来,米粮的价格快要涨到头了,未来一段时间,米粮价格会趋向于稳定,但若是成国公府大批量出售粮食,市价甚至会下跌,幅度还不小。”
张周是通过历史知识来做这笔生意。
他很清楚,粮价虽然是到十月才恢复正常,但下跌还有个过程,要把握一个峰值其实是很困难的,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很不稳定的因素,就是成国公府这个大庄家。
朱凤正往京城准备做大事,张周既然答应了朱凤帮照看成国公府的米粮生意,也要尽量追峰值,不然怎么体现他牛逼?
如果成国公府一抛货,体量很大,米粮市价会下跌。
如此一来,张周一定要比成国公府出手米粮的时间更早,才不至于出现“自己坑自己”的情况。
“再说,我这边还有一些债务要还,出售米粮,就要在九月中旬之前,最近你有工夫到水门那边瞧瞧,如果有大批的粮船进城,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张周也要防止突发情况出现。
他所产生的蝴蝶效应已显现,这年头的市场缺乏管控,暴涨暴跌的情况很容易出现,如果这时候地方上赈济灾情平抑粮价的步伐更快,那他就会因为自己所产生的蝴蝶效应而被坑。
张周这算是考虑到了种种可能会出现的意外情况。
“是!”
刘贵倒没什么。
反正就是跑跑腿,这边张周已经承诺,在卖完米粮后,正式雇佣他当掌柜,虽然张周的生意连个铺面都没有,但因为张周是举人,刘贵觉得自己已经傍上高枝了。
……
……
九月初二,上午。
皇宫文华殿内,弘治帝朱祐樘正在参加经筵,翰林院体系内众多文臣在列。
却是司礼监秉笔太监陈宽,急匆匆跑过来,凑到朱祐樘耳边说了什么,朱祐樘随即站起身来,连在场他所尊崇的名儒都不理会,径直而出文华殿。
众翰林也很奇怪。
皇帝这突然中断经筵,很不合常规,听讲的人都不在了,宣讲的事自然也要先停下来。
文华殿内登时多了几分喧哗。
朱祐樘出文华殿之后,在内侍陪同之下,径直往坤宁宫而去,此时张皇后正坐在坤宁宫正殿的椅子上,不断抹眼泪。
“陛下……”
张皇后见到丈夫来,起身相迎。
朱祐樘一脸紧张之色道:“听说宫里有时疫蔓延,还波及到坤宁宫西殿,究竟是怎生回事?”
张皇后哭泣不止,一名跪在地上的太监,是御用监太监、负责坤宁宫日常事务的张永,张永磕头道:“陛下,平时常行走侍奉于西殿的宫婢,从前日开始,接连生了痘疮,其中有一人还……虽然人已被送出宫门,但最近她们都曾近侍过公主……目前西殿内已从旁处临时调过来几名宫婢,已不许他人靠近……”
朱祐樘听完,怒气满盈瞬间冲到了脸上,厉声道:“宫内对于疫病一向都严防死守,何以会令疫病传到宫里,还传到了朕的家里来?”
朱祐樘毕竟只有一个妻子,妻子儿女很多时候都是在坤宁宫相聚,这里就好像是皇帝的家,在朱祐樘看来,坤宁宫跟宫门隔了好几层,就算城里发生疫病,也不该传到坤宁宫。
陈宽在一旁提醒道:“陛下,公主过去几日,每日都会到坤宁宫来,与陛下和皇后娘娘一同用膳……”
陈宽意思很明显。
虽然现在小公主的情况不容乐观,已被隔离,但就算是陛下和皇后你们两位,闹不好也有了患天花的风险。
朱祐樘闻言不由闭上眼,拧着头,脸上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悲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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