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腿部传来的钻心的疼痛,已经把他痛得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但是为了活命,他潜意识里,还是想要离开这里,他拼命的往远处爬,因为他实在是已经站不起来了,这腿上的疼痛,已经是完全占据了他的整个神经。
张义忍着巨大的疼痛,强行爬回家里的时候,看到他爹爹正痛苦的坐在那里,此时张义才得知,自己的娘已经死了,张义内心的痛苦更加的沉重了,他开始问自己,究竟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命运?
经过几天的思考之后,张义得出结论,这还不是因为自己文化水平太低,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要是自己读书了,有文化了,就不会受到地主王灿如此的戏谑和欺骗,白白的给人家打工四年,最后不但自己一分钱工钱没捞着,这还要欠债,而且还落了个残疾,打官司都没处打去,没钱,没文化,去哪里打官司都是输,自己只能是忍着了,家里更没有钱给他治腿,家里的钱都给他娘看病花没了。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虽然张义的这条腿保不住了,但是好歹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但是落了个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
等他这伤好了之后,也不能再去当长工了,这都残疾了,这哪家愿意让残疾人给自己打工啊,这肯定不能再去任何一个有钱人家当长工了,家里又没有户口的地供给他种,家里因为他娘生病,已经是被掏空了,现在家里是债台高筑了。
家里都吃不上饭了,要债的经常是堵在门口,现在留给张义的唯一的出路,就只能是乞讨了,从家里好歹是找到一个破碗,然后他就开始了自己的乞讨生涯,做起了乞丐,这乞丐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一般都是一边乞讨,一边找人白眼儿,唾弃,甚至是像赶狗一样,驱赶他。
一次他路过一个大户人家,看起来那家好像在办喜事,他就和其他乞丐一起围拢了上去,期盼能从这里多获得一些食物,因为毕竟是喜事,这人的心里都是高兴的,这对乞丐也是大方的,他们也能吃到平时乞讨不到的食物,像是一些肉之类的,但是这家人和他们平时遇到的那些办喜事的人家不同,这家人对待乞丐十分的恶毒,不但没有给他们一点吃的,而且还放出恶犬来驱赶他们,认为他们影响主人办喜事。
其中一个小伙伴儿,经常和张义在一起的一个瘦小的孙二,由于他太小了,在逃跑的过程中,被路上的一个大坑给绊倒了,最后被一只恶犬给咬伤了脖子,当场就死了。
张义看到这情形,内心再一次被撕裂一样的痛苦,怎么总是这样的事情,让他给碰到,为啥他们这些苦难的孩子,越来越苦,难道他们的生命就不值钱吗,难道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的命就像小鸡小鸭一样,被那些有钱的人家随便蹂躏吗,他们想弄死就弄死,根本没有任何一点顾忌,官府都不替他们这些苦命的孩子说话,他们也都认为那些有钱的老爷是有理的,他们这些穷孩子的命就如同那草芥一样,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当乞丐本来就是已经放下自尊了,现在还要受到这样的侮辱,甚至是有丢性命的危险,他和几个经常在一起的小乞丐,把那孙二给找了个荒地,给草草的埋了之后,他决定不再做乞丐了,那他能做点什么呢?
这日他晃荡在大街上,看到有一伙表演杂耍的,吸引了好多人围观,只见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孩童,跪在那里,然后把脖子朝天,紧接着把一把剑就往自己的嘴巴里送,然后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了生吞利剑。
引来围观的众人一阵阵掌声,张义也觉得这个表演太精彩了,就在这个男孩儿表演完这个节目之后,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一个帽子,帽兜朝上,走到这些观看表演的人群中,说道“各位老少爷们儿,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都行行好,这小儿表演也不容易。辛苦各位大爷给个赏钱。”
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些人,真的从兜里掏出各种面值的文银,扔到那个帽兜里,看得张义的眼睛都有些发直了,看来这还真是个赚钱的路啊。
接着那个小男孩又表演了个从口里喷火的杂技,在场的人再次爆发出阵阵喝彩的声音,张义已经完全看入迷了,直到天色都晚了,这两个人才收摊,但是张义去站在那里迟迟不走。
那个小男孩看了看张义,对他说道“走吧,走吧,今天表演已经结束了,想看表演,明天再来。”
然后小男孩转头对那中年男人喊道“爹,我们明天去哪表演?”
中年男人“明天我们去城西的打谷场那里表演,你要是没看够,明天一大早,你可以早点去那里占个地。”
张义支吾了半天,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中年男人的面前“师父,你能收下我么?我也想和你一起学杂耍。”
他这突然的一跪,把这爷俩都给跪懵圈了,完全没有想到这张义能来这一手,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这位能跪下来。
这中年男人叫杨可,他的儿子叫杨素,父子二人本来不是这里的人,但是由于家中贫困,流落到这里,每日靠杂耍过日子。
杨可“你快起来,我不收徒弟,你去别处看看,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收留你,再说了我这手艺也不精,真交不了徒弟。”
张义一看这杨可父子的面相,就知道是个好人,他已经认定了,这次他一定要拜这个杨可为师,别看他年龄小,但是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尤其是当乞丐这些年,什么样的事情,他没经历过啊,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面向,他也是一清二楚的,有些人的心思不好,从这面向就能看出来。
张义“师父,你一定要收下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你要不收下我,我都活不下去了。”说完,就砰砰砰的开始磕头,那声音山响,听得杨可心里咯噔咯噔的,而且很快这张义的额头就渗出血来了。
杨可赶紧的去扶张义,嘴里念叨着“孩子,行了行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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