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孙羊正店的路上,许平忽然想起那些御医好像称呼张如晦为“大人”。
“难道张大哥是朝廷里的官员吗?不是生意人?”
许平一路想着,也理不出头绪。
不一会马车到了店门口,许平便索性暂时不想,跳下马车,要车夫自行回去了。
上楼进了客房,许平便取出手机立即联系何超凡。
自从知道了手机可以联通后世之后,很多事情处理起来就方便很多。
这两日他还和张如嫣发了不少消息。
“喂!许哥!你现在有空了吗?在外省是吗?一切挺好吧?大家都很挂念你。”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何超凡很是欣喜的声音。
许平笑笑:“我挺好的,小凡,大家也挺好吧?今天我主要有个事要托你去办。”
“啥事?哥?又要订货吗?”那边何超凡笑吟吟道:
“你这运转效率也太快了吧!这才几天,一千多万的货就已经出手了?”
他的话语里满是赞叹。
“没有。”许平平静道:“这次是要你帮我联系一批治疗伤寒和流感的成品药。”
“成品药?不是吧?许哥,这东西也要订货?”
那边传来何超凡失笑的声音:“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各个地方哪儿没有大药房?”
“需要的量比较大,去大药房的话一时凑不齐那么多东西。”许平如实道。
的确,这要是去大药房找,那得跑多少地方?根本来不及。
“那要多少?”那边何超凡又问。
许平想了想,因为不知道西军患病的具体数额,但据张如晦和金万福所说,最少不下十万人。
为了以防万一,便道:“十五万份!”
“啥!”
何超凡显然被惊到了:“十,十五万份?你确定?”
“恩。”
“我的天!国内没听到有这么大规模的感染啊!这可是重大事件,我怎么没听说?在哪里?”何超凡的声音里满是震惊。
连发几问。
“这你就不要管了。”许平道:“只能告诉你,对咱国内造不成威胁。”
这是一千多年以前,可不是对后世时空造不成什么威胁?
“那是国外?”何超凡又满是惊讶,跟着感叹道:“这国外的日子看来还真是不太平呀!”
“好了,别扯那么多了。”许平口气转而有些严厉:
“这事儿很急,你现在就按我说的去办!
一会马上去联系能够的上的上游药厂,明天一早我估计我这边就能出来具体需要的药品种类,现在先通知他们准备,明天要他们备货和发货的时候,也一定要快,速度越快越好!”
何超凡从未听许平的口气这么严肃过,也情知肯定是出了大事,便忙连连应声道:
“好好,许哥,我知道了,你放心,交给我,我现在就去办!”
嘟!
电话挂断,何超凡自己去忙活了。
许平坐在桌案旁想了想,现在药品备货的事算是有了眉目,就算再着急,也只能等明天具体药效出来再说。
便起身出门去往沉香楼,他准备找金万福问问张如晦的来历。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夜东京的美,尤其令人心醉,闪耀着这个时代特有的韵味与风姿。
街道上人来人往,风流士子与美貌少女也不在少数。
毕竟这个时代是没有宵禁的,对女子的束缚也比其他时代宽松很多,少女们夜晚出门逛街是很常见的事。
不过许平现在也没有多少心情玩赏夜景,或者观赏美女。
一路想着心事来到沉香楼,只见楼内灯烛晃映、亮如白昼!
除了对面樊楼之外,整条街基本上算是沉香楼的灯火最扎眼了。
这也是许平特意吩咐金万福去办的:夜晚楼内的照明一定要跟的上,不要疼惜在灯烛上的消耗,要体现出光明堂皇的感觉。
此时满楼顾客还是不少,各个阶层的人都有,大家都是趁着逛夜市的当口进来挑选心仪的货物,大体上感觉和后世步行街里爆红的商铺差不多。
三位姑娘和金万福都在忙活,唯独不见了邓元觉和方金枝。
许平有些奇怪,金万福见许平回来,立即笑着迎过来:“许兄弟,回来了?”
“恩。”许平点点头,跟着又道:“邓大哥和方姑娘呢?怎么不见他们在楼里?”
“他们呀,说是来了老家那边的朋友,下午两人打过招呼后就一起出去了。”金万福笑呵呵道。
“哦?老家那边的朋友,是从杭州来的吗?”许平感觉有些奇怪道。
跟邓元觉相处时日也不短了,一直没听他说起过以前在杭州时候的事,更没听他提起以前的人际关系。
包括方金枝也是,他曾听三位丫头问起过她家里的事情,可方金枝一直讳莫如深。
许平虽然知道这俩人的真正底细,乃都是明教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可是在眼下西军大规模感染伤寒和流感的情况下,杭州那边忽然来人,不能不令他感到奇怪。
因为明教的总舵,正在杭州!
“这个我也不清楚了。”金万福笑笑道:
“许老弟你也知道,咱那邓大师对他过往的事那可一向是口风紧的很了。”
许平点点头,眉头轻轻皱了皱又笑道:“好了,金大哥,不管他们,想来一会他们和友人聚完会很快就回来了。”
“你来,我有事情问你。”说着,便拉着金万福去往隔间。
隔间里香雾袅袅,已经燃起香料,这也是北宋极有特色的一项风雅之事。
香文化,在北宋达到了顶峰!
“兄弟,何事?”两人落座后,金万福看许平神色郑重便忙问道。
许平周围瞧了瞧,所有人都在用心选购货物,没有人注意他们。
便压低声音道:“金大哥,这件事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就是,张大哥,他的真实来历究竟是什么?”
金万福一听他问出的竟是这个问题,不由一时有些愕然:“这...”
“怎么了?金大哥?这问题很难作答吗?我看你肯定知道答案是不是?”许平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出于某些原因不愿甚至是不敢说出口。
金万福面色为难,肥胖粗壮的手指在茶桌上轻轻敲着,显然在沉思。
思索良久,方抬起头对许平道:“兄弟,这事儿绝非老哥我不愿告诉你,只是张、张官人曾暗示过我,不能擅自说与你听。”
“我只能跟你说。”他说着身子向许平凑了凑:“张大官人,是朝廷命官,而且来头很是不小!”
听到这里,许平深深点了点头,一切和自己预料的不差。
“只是他究竟是在朝中任何职呢?”他想着。
情知金万福不愿告诉自己,肯定是有难言之隐,便也不好再难为他。
两人又闲聊一阵其他的,金万福便去忙活了。
一直在沉香楼闲坐到深夜,顾客都已散去,大家聚在一起又聊了有一会,仍然不见邓元觉、方金枝二人回来,三个丫头和金万福不由有些担心。
而许平,则愈发觉得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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