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还有指教?”许平转过身望着他,神色间有些不悦。
刚心里夸完你有眼力劲儿,怎么这会又这么不开眼呢?
看不出来这还有事呢吗?
“呵呵。”老头却笑吟吟走过来,起身的时候顺手还抓起了桌上的两锭金子。
“小相公慷慨好义,这是好事,不过这金子嘛。”他说着,已经将黄金重新塞进许平手里:
“老人家我做这些可并非为了你这些东西,还是留着多帮助城里的贫民吧。”
“这...”许平倒有些诧异了,这老头对钱财毫不动心,倒着实也有些难得。
不过想到人家徒弟能派人不远千里来帮着置办这么一间清雅的房子,想来也定然是一个有些实力的人物,自己这两锭黄金,着实还真有点看不起人的意思了。
当下便只好再收下,一拱手恭敬道:“老先生不要误会,小子只是想表达一番谢意...”
“哎,无妨,无妨。”老头含笑摆了摆手,很是大度:
“我提醒你的事,你记着便好,对付苍龙义社,要多用智取,少用武力,还有,想打掉他们,绝非一日之功!”
微风吹拂而来,吹动的许平鬓角的一缕发丝飞舞,也吹动的老头的衣衫微微摆动。
恍惚间,他倒感觉这老头很像一个隐逸于山林的绝世高手!
“老先生,未曾请教您高姓大名?”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什么名姓的,一抔黄土之后谁还记得?”老头开怀一笑,不过还是告诉许平道:“我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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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选还能活动的几个人赶着马车,就连许平也不得不亲自充当起了车夫,六辆马车载着伤员一路鱼贯着回了许园。
老实说,一路上多少显得有点寒碜。
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技不如人打不过人家呢。
许平一路上也在仔细想着那老头的来路还有他对自己说的话。
显然这老头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怕也是跟苍龙义社交过手,甚至还发生过一些激烈冲突。
“难道是捕快一类的?”
他觉得以老头的身手与敏锐,显然当个捕快头啥的很合适。
不过一路思索没有头绪索性也就不去想。
“大人,回来了?”门口皇城司当值的四个人眼见许平等人赶回,便忙迎上。
可是看到痛呼哀嚎的张三等人时一个个不由都皱起眉头。
被谁打的呀这是?
揍这么惨!
“别看了,把他们分别都扶到各自房间休息去。”许平匆匆道一声,又递过去三瓶药酒一样的东西:“这三瓶按照轻重涂抹到他们受伤的地方。”
“大人,这是?”其中一名皇城卒接到手里看了看有些奇怪,问道。
这几瓶东西他看着有些眼熟。
“别问了,照做。”许平瞪他一眼。
东西是方才临走前那老头送的,说是对跌打损伤有奇效,这还怎么解释?还解释个毛?
“另外一刻钟以后你们派十个人到后面摘星楼来,把这几辆马车也一并赶过来。”许平又指了指身后马车:“随我把一些东西送到沉香楼去。”
“是,大人!”四名皇城卒忙躬身领命。
他们现在的编制情况很清楚,只是名额上还在皇城司造册,但实际上已经算是许园的府卫了。
“咳咳咳!”
就在许平擦擦汗想跨进府门,先去摘星楼时,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猛咳,倒把他给吓了一跳。
因为他听出来了,那声音是,胡白牛!
“我靠!这老家伙,怎么这会儿又来了?”他可是记得很清楚,自己还欠着人家账呢,一笔有点难办的账,到现在都还没半点眉目!
“呵呵,是胡老神医啊,这都快傍晚了,怎么了?这会铺子里不忙了吗?”不过他还是转过身万分热情的迎向前去,脸上挂满了笑意。
就连在板车上痛苦哀嚎着的张三等人看到他这副表情,都马上想到了两个字——虚伪!
“还没吃晚饭呢吧?老神医?待会咱一块吃点啊?”
“哼!少跟我套近乎!”胡白牛白眼一翻,白胡子一吹:“我来问你,你答应我的事呢?有着落了没有?什么时候能给我办成?”
“阿,这...”许平一阵汗颜。
这家伙催债催的还真挺狠。
“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怎么了?”胡白牛看他这副推三阻四的样子,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子昨天可是按你说的忙了一夜!你倒是舒服了,痛快了,也满意了!我呢!”
他在这大喊大叫,巷口不远处已经款款走过来两个姑娘,方金枝与江雪薇!
当方金枝听到远处的胡白牛那清晰无比的喝问声传入耳中时,美眸中,不期然又泛起一阵水雾。
“金枝姐姐,你怎么了?”江雪薇看她有些异样,不由大是关心道。
“没什么。”方金枝暗自擦了擦眼角的泪,又用力抽了抽琼鼻:“雪薇,走,咱走小门去!不理他们那些无聊的人。”
“小门?”谁知,江雪薇却很是奇怪:“金枝姐姐,咱宅子里还有小门吗?”
“嗯?”方金枝本来伤心万分,正委屈无比,此刻听江雪薇那么说却不由一奇,心道:
“这个小门,不是你最先发现的吗?也只有我们四个女孩子才知道呀!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你怎么...”
可她也没有多想,只道是江雪薇当时被关在水牢时,被青龙义社那些该死的人给伤坏脑筋了。
当时便只是满是爱怜地轻抚她的脑袋柔声道:
“那是你最先发现的嘛,怎么还不记得了?你最近总是失忆,可是要好好养好身体啊,知道吗?”
她说的温柔至极,可江雪薇听来,眼眸中却立即闪过一抹惊慌之色,不过,也仅仅是一闪而逝:
“是...是,姐姐,我会记得的。”
“嗯,那就好啦,咱走。”方金枝说着,亲昵地拉起江雪薇的小手便行。
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恨恨地瞪许平一眼。
“胡神医哈,莫生气、莫生气,再气坏了身子。”许平只能好言安慰胡白牛:“我这不是最近这几天太忙了吗?你也看到了,这刚刚从下面祥符县回来...”
“刚干架回来吗?还干输了?你们府上的这帮人也不行呀!”胡白牛没好气的打断他,又冷嘲热讽。
听的板车上的张三等人就要破口大骂。
“你说什么都没用!”可那边胡白牛已经又神色冷冽地继续对许平道:
“跟你说,只要你人没被人打死,就必须给我个说法!
老子他妈昨天按你说的把你府上那些伤员又全给诊治了一遍,那个满脸青记的丑八怪昨天更是连夜跑回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现在就快说!什么时候能给我办!”
“草!”
看着眼前坚定无比的胡白牛,许平顿感一阵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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