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踏马,有毛病吧!”许平绝望了。
渐渐的,他掐住自己的脖子白眼都翻了起来,不断咳嗽着,而且愈发感觉这个世界似要离自己远去,也有可能,是自己要远离这个世界...
“唉!看来许大人要受苦了,刚才好端端的何必要跟进去?”
门外院子里本来正美美喝着酒的王虎察觉到屋内有异,转头闻到那股刺鼻的气味儿后又放下心来,不过又同情的朝屋子看了一眼,心中暗叹。
他一闻飘散出来的那气味就知道定然是民间常用的驱蚊土法子无疑了。
也就是采集艾草、蒿草、浮萍、迷迭香之类的晾晒干,然后再配以雄黄之类点燃,为了达到最好的驱蚊效果,点燃这些东西之前,门窗之类也一定是要全部紧闭的。
不过说起来,一般人家点燃这些东西的时候人一定是要先跑出来的,因为那个气味儿着实...
可看现在的架势,屋子里的三个人好像要与蚊子同归于尽啊!
主要看不远处的房子已经好似着了火,明显周侗老爷子用的剂量还比一般人家多的多!
周老爷子自己也就罢了,毕竟一代宗师一身内功深厚,可着实就苦了其他两个人,尤其是许大人...
“唉!”
这么想着,王虎又一声长叹。
这次不只他,其他所有皇城司还有西军的众锐卒们,瞧着那屋子里滚滚而起又无处得出的浓烟,一个个也不由得一脸惨然。
屋内,一直到许平咳的都快气若游丝了,眼睛也已然翻起了白眼,周侗这才舍得将门窗一一打开。
“总算没有浪费我这些药材天宝,要不然岂非自损福报?”他边开门还边喃喃着。
“呼...”
终于,恍惚间感受到屋外旷野那清新的气息丝丝而来,许平的意识,这才感觉悠悠有些回转...
“周老先生,咳,昔年您不辞而别,一去就了无音讯,不知,咳咳咳!不知何以离开的如此匆忙?”
等到许平意识彻底醒转过来时,才发现不远处高脚椅上的两个人已经又交谈开了,王进正问向周侗道。
不过显然,王进经过方才一阵的折腾,也着实大不好受。
他可能不想咳的太过明显,可又忍不住,头低的厉害,几乎是斗笠的帽尖正对着周侗。
“说来话长。”周侗则面无表情的白他一眼,似乎对这家伙如此的不经熏很是不以为然:
“我虽一直在御拳馆教拳,可也在时刻留意着昔年恩师惨死的内幕,直到数年前,被我偶然得到一则消息,我才秘密离开汴梁四处寻访的。”
“哦?咳咳。”王进显然一奇,霍地抬头,失声道:“令、师尊?金老爷子!”
周侗面上依然古井无波,只是凝着眉点了点头。
许平闻此也不由心中猛地一震,一下坐直起来。
金老爷子?
金台!
那可是一位集古今大成于一身的武学大行家呀!更是位了不起的大英雄!
后世一直有所谓‘王不过项,将不过李,拳不过金’之说,足见此人了得。
可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落得惨死的结局呢?
他思量间,那边王进也已然开口,不可置信道:
“老先生,朝廷,不是一直都说金老爷子是得享天年、自然死亡的吗?还在他的家乡义务佛堂镇修筑了寺庙以示纪念,难道,另有隐情?”
他连珠炮般发问,声音都有些急促,已经把胸口间的不适都给忘了。
“哼,这说起来,还要讲起另外一个人了。”周侗冷笑一声,似在强压住心中的激愤,沉声道。
“谁?”王进不由问。
“蔡京!”
“啊!蔡...太师?”
王进愕然之下许久方才失声:“他怎会...”
“呵,想不到吧!如今的堂堂当朝太师,当年,却竟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背弃师门的奸邪小人!”
嘭!
周侗说到此,胸中激愤已然再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桌子!
他的眼中,更似在喷出无尽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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