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我对钱不感兴趣(1 / 1)

蓝田在宋谌离开后,自己也顶着烈日去往军事区。

高顺正式卸任陷阵军统帅,他除了偶尔去虎贲武堂检查筹备情况,多数时间都在兵曹内做事。

“先生,您下午不是在家休息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有事让高原唤我就行。”高顺连忙迎了上去。

“有些事情找你商量。”蓝田走进去拉开椅子坐下,随后便把士燮算计他的事,简略地说了出来。

高顺坐到蓝田身边,捋须皱眉:“我和伯阳路过交趾期间,听闻士燮年老已卧病在床,其子士徽也因后背生疮闭门不出,无论是来去他们都很热情,完全看不出有这样的歹意,那信有没有可能是伪造的?”

蓝田摇头回答:“士家这些年传递消息,长期使用乌斯兄弟的渠道,所以信件应该是真的,说不定是士家父子在装病。”

“士徽装病倒是情有可原,那士燮今年已经八十五岁,这岁数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吧?”高顺捏了捏下巴分析。

蓝田悠然一笑不置可否,士燮历史上活了近九十高龄,与三国那个时代显得格格不入,所以高顺的猜测也能理解。

“无论他父子是否装病,我也打算着手处理士家问题。”蓝田虚起眼睛。

“您曾经不是告诉我,士燮没有几年活头,打算用士祗完成和平演变么?况且他还离间孙权...”高顺一脸不解。

蓝田嘴角上扬:“孙权忙着和曹丕开战,短时间应该顾及不到我们,再说武昌有甘兴霸镇守,东吴想要继续背刺只能走陆路,传令习珍、糜芳加强边境防御,吕岱想要入侵就只能走龙川...”

高顺冷笑着摇头:“江东的陆上军队不足为惧,现在沙将军与虞太守镇守在日南,可以把广州剩余的蛮兵调到龙川驻防,不过要从中再挑个首领带兵。”

“都说了江东鼠辈现在没空,而且我们防守得太严密,孙权又怎么会主动来送呢?”蓝田神秘一笑。

“士家那边,先生打算怎么做?”高顺见到蓝田的笑容瞬间悟了,敢情蓝田是打算给孙权再下套,孙权处处被料敌于先,怎么可能有机会胜?

“士燮不是病了吗?可以推波助澜帮他一把,不过得先完成前期布局。”蓝田轻轻点头。

“如何布局?”高顺追问。

蓝田拈着胡须说:“军事是政治的延续,在强大的武力震慑下,才有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你以兵曹的名义给沙摩柯写信,让战象军可以来回各城宣示武力,有助于日南快速恢复到平静生活,还偶尔可以出横山关露露脸...”

“用战象军到各地巡逻?恐怕现在还处在驯服阶段,不如陷阵军多去几次交趾...”高顺皱眉。

“伯平大可放心,沙将军收降了梵氏兄弟,既然有部分都已经能参战,调出来几十头巡逻自然没问题,目的不是要战象马上投入战斗,仅仅是让士家人感受压力而已...”蓝田解释。

高顺抱拳点头,“我马上就安排,先生还有其他部署么?”

蓝田继续说道:“以兵曹名义任李异为儋耳都督,把交州水军全数调至儋耳港驻防,另外战斗水军扩充至万人,运输水兵扩充至五千人。”

“儋耳都督?不应该归吏曹管么?政出兵曹会不会越权?”高顺提醒。

蓝田回答:“儋耳都督为临时军职,所以不必走吏曹的流程,儋耳所在的朱崖是個好地方,我以后会建议大王恢复郡制。”

高顺意味深长地说:“朱崖西南可策应日南郡,西北能监视合浦、交趾、九真三郡,东北则连接广州城,战略位置的确重要,先生让加大交趾水军权重,如果真对士家人动手,儋耳军港的战船顺着漫长的海岸线行进,可攻击三郡中任何一个城市,如果配合陷阵军从陆路进攻,士燮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这才是真正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只有身后有强大的武力当后盾,政治上才有足够的话语权。”蓝田捋须解释。

“士家人特别会苟且偷生,要是在我们军事震慑下,对方仍旧不为所动,又当如何?”高顺追问。

“主动权在我们手中,士家不为所动就层层加满,我想李异的水军扩编之后,儋耳军港也会相应扩建,可以让李异在军港设检查哨,对去往交趾的商船收航运税,这样可变相提升龙编等地的物价...”

“我看交趾等地富庶,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如果海运的物价过高,士家可以禁了海运吧?”

蓝田听到高顺的回答,摇头叹息道:“人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交趾和广州通航这么些年,无论是食盐、海产品等基本生活所需,还是桌椅、板凳、农具、衣服等物,都与广州形成了密切联系,冒然断绝来往可是很难受的,这就是所谓的人性...”

“人性吗?虽然我不太懂,但先生说的一定对。”高顺点点头。

“士燮已经八十五岁高龄,他那两兄弟士壹、士�4�3岁数也都不小,也是时候富贵还乡了,我打算从合浦或九真入手,用新任命太守去取代他两兄弟,士壹、士�4�3若是识时务,就在苍梧家乡给他们分点田养老,也算是剪除了士燮的羽翼,两兄弟如不从命等同和我对立。”蓝田冷冷一笑。

“太守为谁?”高顺追问。

“士祗在广州数年颇为勤政,另外我打算让彭永年(彭羕)去治上一任。”蓝田捋须回答。

彭羕在刘备领益州牧后,因功变得嚣张而自矜,其德行为诸葛亮所不喜,刘备听了诸葛亮劝告疏远其人,将彭羕贬为江阳太守(泸州),送出益州的政治中心成都,后来在费诗的引荐下到交州为官。

蓝田给了彭羕一个州从事闲差,平常跟着在蒋琬手下做事,可能是由于远离益州故土,也可能是因为交州的环境惬意,彭羕郁闷的心情得到了缓解,常有此间乐不思蜀的感慨。

有人说他不爱财,心中往往最爱财,有人说自己不好色,实际上比谁都色急,所以彭羕的伪装瞒不过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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