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大楚历来有每年举行春狩的规矩,这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以此证明君王不能忘记马上打天下的历史。
通常春狩都是由皇帝出面,带领皇室宗亲和正二品以上的官员前往行宫。
今年本以为宫中事多,会取消春狩,没想到启献帝却宣布要如期举行。
陆夭知道这是太后在中间安排的缘故。
因为启献帝没能如她所愿封舒贵妃封后,心里对这位嫡亲的姨母多少存了几分愧疚,所以这次春狩特别准许官员携家眷同往。
这显然就是为谢文茵准备的。
所以朝中但凡有心想让家中子弟在公主和太后面前露脸的,都摩拳擦掌表示不会错过这个好时机。
而且根据历年的情况来看,但凡在春狩中表现出色的少年才俊,还有可能直接得到圣上褒奖。运气好的,直接进龙鳞卫乃至禁卫军也不是问题。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此大的吸引力,但凡家中年龄差不多的少年,都被撺掇着一起参加。
“我记得你有年头没去了是吧?”陆夭伸手将刚刚沏好的春茶递给谢知蕴。
“自然是不能去,别忘了我可是身残体弱的阴隼王爷,怎么能去那种场合,和毛头小子一正高下呢?”
陆夭被毛头小子这几个字勾起白日的记忆,那不长眼的妇人说她和谢知蕴是老夫少妻。
思及至此,忍不住抬头看向宁王,谢知蕴那张脸俊逸动人,跟“老”字真的半点不沾边儿。
“盯着我瞧做甚?”
宁王因为在泡脚,所以限制了活动范围,只能动动嘴皮子。
“是想看你夫君的马上英姿吗?”本来只是忍不住犯贱,口头调戏一下陆小夭,孰料她却认真点点头。
“我还没见过你狩猎呢。”
前后两世,陆夭都不曾跟他去过围场,宁王触及她闪着星星的眼睛,就有些把持不住,但表面上还是维持了基本的理智。
“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陆夭笑了,到底是老夫老妻,她这点心思也没想过要瞒着谢知蕴。
“我想让你去春狩,然后拔得头筹。”
宁王挑眉。
“是我现在对你的吸引力不够吗?”
陆夭失笑。
“你想到哪儿去了?是太后打算借着这次春狩的名义给琳琅招驸马。”她轻轻叹了口气,“我想帮她一把。”
宁王了然,若是他拔得头筹抢了风头,其余人等自然黯淡无光,太后也就不好乱点鸳鸯谱了。
“其实我若是不去,司寇在春狩要想拔得头筹并非难事。”宁王换了个姿势泡脚,“那群子弟想赢他,不容易。”
正垂目添茶的陆夭动作稍稍一顿。
“我就是不想让他夺魁才叫你出马。”陆夭放下茶碗,语气直截了当,“琳琅说不想嫁他。”
宁王这才了解陆夭的真正用意,敢情是用他去对付司云麓那小子。
“如何,有打算吗?”陆夭挑眉,语气带点挑衅,“你总不会连他都赢不了吧。”
宁王突然伸手,一把将站在身侧的陆夭揽过来。
“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那你去不去呢?”
“行宫那地方倒是也不错,景致宜人……”宁王看着陆夭,目光莫名有些幽深,“倒是个适合生团子的地方。”
*
因是以前女眷少有随行,所以这一次,各府夫人姑娘都卯足了劲儿想出风头。
未论及婚嫁的,可以借机相看想看哪家公子哥儿;
已婚夫人主母们,可以相互结交甚至也不乏想攀得更高者。
总之各家各户都大包小包细心准备,犹如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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